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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联系了之前偶遇吴净远闯空门的工友。
这个吴净远也是个挺逗的人,敢闯人家空门,被人发现却怂得要命。
先是说谎,说自己走错地方了,工人见吴净远都铺了被子睡下了,这一看就是狡辩,再说工人也是三教九流的人都接触过不少,哪能信他,直接就说要报警。
一听报警,吴净远马上就慌了,说自己是大学生,不要报警,报警他就毁了,让工人再给他一次机会。
工人动了恻隐之心,让吴净远捏着身份证拍了张照片,才放过了吴净远。
工人没有删手机照片的习惯,所以照片也都还留着。
照片传过来,辛心他们三人围在工人身后看。
的确是个白净的青年,耷拉着脸半眯着眼睛,躲避着闪光灯,手捏着身份证,身份证大部分信息都被他用手给挡住了,只露出照片,放大了看,身份证上的照片和青年是同一张脸,只是更显得清澈朝气一些。
“长得挺端正的一个小伙子,”工人说,“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想的,有大学文凭不去上班,跟个流浪汉似的。”
工人点评着吴净远不求上进的堕落,三人看着那张照片,集体陷入了沉默。
封存在水泥中的尸体由于水泥的特殊性,反而没有发生严重的腐烂,看上去就像刚死没多久似的,所以那张年轻的脸,几人都记得很清楚,和照片里的人一模一样。
死者:吴净远,年龄在25-30之间,无业游民,闯空门进入别墅,被人击打致死,埋尸花园。
死者的身份终于确定了。
陆安国看到群里消息,微微皱了皱眉,办-假证的花名叫小癞子,在一旁不禁谄媚道:“哥,你还挺有那味的。”
陆安国瞥眼过去,“什么味?”
“就……那个。”
小癞子看向陆安国的口袋,挑眉,“条子味。”
陆安国:“这张假证谁的手艺?”
小癞子:“不知道啊,反正不是我,这都很久以前的技术了,现在早更新迭代了,我办的证除非拿机器去刷,肉眼根本分辨不出来,这个手艺太糙了,我都不用摸,看一眼就知道不对劲。”
陆安国喷了口烟,他是普通长相,甚至还有点憨厚,可那眼神一扫,小癞子就感觉背脊发凉,“别跟我这儿装,”陆安国淡淡道,“要讲兄弟情义是吧?”
小癞子见陆安国手往口袋里插,急了,连忙伸手想去按,又不敢真按下去,手虚虚地在空中僵硬停住,“哥,你这、这不是为难人吗?你看这证上的时间,这都二十几年前的证了,哥,我才二十啊,我哪能知道……”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行,”陆安国掐了烟,把烟头往地上一踩,回身抄起桌上的电脑,刚举起来小癞子就绷不住了,“哥,手下留情!我招,我招还不行吗?!”
“哎,叔,我是小癞子,这有个同志
,你懂的,有两句话想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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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开着免提,陆安国直接道:“姓名。”
对面那人呆了两秒,颤巍巍地回道:“刘永春。”
“认识刘婉吗?你们一个村的。”
“认、认识。”
“她老公的身份证,你办的吧?”
“……”
陆安国道:“现在这是私下闲聊,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别搞到后面大家都不好看了你再吱声,那可就没意思了。”
小癞子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说这真是比他做假证的水平还要以假乱真啊。
干这种活的不可能没和警察打过交道,刘永春现在人都五十好几早不干了被翻旧账,心慌,但也还行,陆安国说的没错,手机打来问话,这事没多大。
于是刘永春老老实实地交代了,“是。”
原本陆安国还担心给刘勇办假-身份证的会不记得这件事,他一听对方姓刘,顿时就觉得有戏,办-假证这种事,找个自己人肯定更放心,所以诈了一下,两边果然是一个村的。
“为什么要办-假证?”陆安国说,“他身份证丢了?”
“诶,是。”
“老实点!”
陆安国呵斥了一声,小癞子直接抱头蹲下了,电话那边刘永春也吓得不轻,这语气、这压迫感太熟悉了。
“不老实交代是吧?”陆安国道,“刘永春,你以为你人在外地,我就拿你没办法是不是?”
“不是不是,同志,对不起,我、我刚才说错了,不是,他不是身份证丢了,他、他是压根没有身份证……”
陆安国一早就猜到了。
办-假证这个行为本身就和刘勇这个村民的身份很不相符。
身份证遗失,常规操作就是挂失补办,刘家村这种相对落后闭塞的地方,有些人身份证丢了都懒得补,丢就丢了,有啥用?还有些农村直接全村人打包“卖”身份证给电诈的用,花钱办-假证,没事吧?
这张身份证的起始年月是在二十八年前,刘子俊今年二十七,也就是说刘勇这个人从跟刘婉结婚开始用的就是这张假-身份证。
“你把当时的情况说清楚,”陆安国说,“别让我听出来你有任何隐瞒。”
“不、不,警察同志,我绝对不敢。”
刘永春办过的假证没有一万也有几千,他之所以记得给刘勇办-假证是因为,“当时,是刘婉带着那男的上门来的……”
刘家村里,女人少,男人多,二十多年前,刘婉还是个妙龄少女,相貌清秀,性情也是温柔腼腆,不爱说话,还很勤快能干,村里不少小伙子暗暗地喜欢她。
就是刘婉家里条件实在太差,父母兄弟都死在了一场大洪水里,是个孤女。
有人说这是刘婉命太硬,克人。
这种名声一传开,再怎么温柔漂亮的姑娘,都让人心里犯怵。
()村里小伙子们也不敢真招惹,也就看看得了。
刘永春差不多也就是那一类,他一直觉得刘婉以后可能会嫁个老光棍或者二婚什么的,所以当刘婉带着个年轻俊俏的男人上门时,刘永春都惊呆了。
别看刘婉话不多,还挺有主意,全程都是她在说话,那小白脸一声不吭的。
“刘婉也没多说别的,就让我给刘勇办张假-身份证,户籍地址就照着刘婉家里写的。”
刘婉给了刘永春一百块钱,现在办张假证也才八十,二十几年前刘婉就给这么多,其实意思也就是有封口费在里面了。
刘永春也挺上道的,收钱办事,没瞎嚷嚷,就是好奇,回了趟村,好家伙,原来刘婉都结婚了,就是跟那个小白脸。
村里的人都不知道这个刘勇的底细,根据传言总结,刘勇是外地的,路过刘家村,就和刘婉好上了,也是孤寡一人,两个人凑一对,倒也算般配。
刘永春心里直犯嘀咕,心说这外地人刘勇为什么要让他办一张假-身份证呢?
找他办-假证的,基本都是社会边缘人士,这刘勇,长得倒是挺人模狗样的,可刘永春觉得这不像个善茬,他怀疑刘勇可能在老家结婚了,所以办张假证,搞重婚。
刘永春的一番叙述带有强烈的主观色彩。
陆安国仔细聆听之后分辨得出以下有用的信息。
刘勇:非刘家村本地人士、身份不明。
根据陆安国的经验和直觉,刘勇这个名字都有可能是假的。
按照刘永春的叙述,那个哭哭啼啼的刘婉居然也是知情人……
陆安国离开之前,叮嘱小癞子和刘永春,“管好自己的嘴”。
两人在电话里外前后地应声,陆安国走出那间办-证工作室,斜望向不远处正逐渐高起的建筑物。
“现在好了。”
三人在别墅里吃午饭,辛心对着手机群聊天记录无奈道:“一个身份清楚了,另一个身份居然又不明了。”
“这刘勇居然是个假身份,谁想得到?”温雨脑洞大开,“他该不会是什么通缉犯吧?”
辛心先是有点无语,转念一想,又觉得温雨说的有几分可能,“你说的有道理,会不会是逃到刘家村的逃犯?”
辛心顺着温雨的脑洞,自动又开始编故事,“在游戏厅里他发现自己可能暴露了,就又逃了,但是他能逃哪去呢?只能逃来城里儿子这儿……啊不对……”
“这俩父子关系不好,刘勇应该不可能来投靠刘子俊,而且他要真是逃犯,哪有往城市里逃的,不是自投罗网吗?”辛心摇头。
温雨觉得辛心这个剧情有一定的可能性。
“刘勇他可能不是来投靠刘子俊的,他就是来要挟刘子俊的不行吗?逃犯的儿子,这样的身份,刘子俊还怎么当赘婿?为了保住他的婚姻,他只能受刘勇的胁迫,而且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他逃到城市里可能反而被捕的可能性小呢。”
辛心和温雨两人互相睁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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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默契地同时看向冯朗。
冯朗端着盘一言不发地吃。
辛心:“哥,好吃吗?”
温雨:“好吃吗?”
冯朗看向两人,“吃饭。”
“好嘞。”
辛心和温雨埋头吃饭。
三人蹭了别墅里一顿午饭,围坐在一起继续讨论。
陆安国下午要去突破刘婉的口供。
辛心手插口袋,站花园门口,掘开的水泥就这么开花似的摆那,没人动它,“如果吴净远就是个纯粹闯空门的路人甲,那他的死就等于是个偶然事件。”
在悬疑案件里,偶然事件通常是没有意义的,它唯一的作用就是用来迷惑主角的视线。
“可是他为什么会死呢?”
温雨也插了口袋。
辛心眉头微皱,“闯空门的无业者……或许他是目击了什么……”
辛心转头和温雨对上视线。
两个人从眼神当中看出了两个字——“知己。”
“你说的对,说不定他是目睹了什么py交易才被灭口的……”温雨若有所思地点头,“我来算一卦。”
辛心扭头看向冯朗,冯朗神色幽深,看样子是在想事。
辛心试图和冯朗共脑,他用了一分钟的时间,胳膊怼了怼冯朗,“哥。”
冯朗侧过脸。
“想什么呢?”
“想那些书画。”
“啊?”
辛心:“想它们干什么?”
冯朗:“不知道。”
辛心:“……”
“我也有一个想法,要不要听?”
“说。”
辛心舔了下嘴唇,“你看,老陆去突破刘婉的口供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尝试突破刘子俊?你的身份是魏鹏飞的人,”辛心挑了下眉,“狐假虎威,借刀杀人,怎么样?”
旁边温雨忽然“啊——”了一声,辛心和冯朗扭头,温雨也转头看向他们,眼神有些定定的,“我、我算出了个……大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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