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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坚联系了吴老师,吴老师同意明天早上8点在幸福小学碰面,今晚他们四人仍旧留守504。
“养足精神,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金坚看三人的眼神温和有力,“清空大脑,好好休息吧。”
幸好现在是酷暑,游原和程凌回去拿了两条被子过来,他们两人一组轮流打地铺休息,也不至于着凉。
辛心和游原在空房间里睡觉,金坚和程凌就在客厅里值勤,每两个小时轮班一次。
“程凌,”金坚压低声音和程凌谈话,“有些事,我希望你别往心里去。”
程凌偏过脸,“金哥是指哪些事?”
金坚:“我想你可能会认为我们在有些事情上双重标准,比如我们今天破门而入,这在现实中也不合法,可是我们却否决了你之前的提议,我怕你心里有疙瘩。”
程凌笑了笑,“刚开始是有一点,现在已经没有了。”
“哦?”
“事急从权,非常事用非常手段,反之如果事情还没到那份上,就不该那么做。”
金坚“嗯”了一声,“程凌,你也很聪明,我希望我们出去以后都能活下去,我的意思是,好好地活下去。”
金坚望向程凌,程凌镜片后的眼睛微微闪烁,“谢谢,我明白。”
两个小时快到了,金坚预备去叫醒两人,程凌说:“我去吧。”他对金坚笑了笑,“老实说,我比较羡慕卫先生和游老板之间的那种关系,那才真正地让我感到什么是双重标准。”
金坚失笑,他已经看穿了游原的谎言,“在这种世界里一起经历过两个世界的同生共死,那种感觉是很难忘的,等到这个世界结束以后,假如我们能在下个世界里再相遇,或者在现实中相遇……”
金坚感慨地轻叹了口气,“我们应该也会成为朋友,当然我还是希望我们不是在任务里相遇。”
程凌笑了笑,“但愿。”
程凌移动到空卧室前,轻轻拧开门,视线从门缝进入。
地上铺着被子,游原已经醒了,盘腿坐着,辛心还在睡,侧着脸,额头抵在游原膝上。
程凌开门,游原抬头看了一眼程凌,低头,手轻轻捏了下辛心的耳朵,“起床了。”
辛心很好叫醒,游原捏了他耳朵几下,他抬手挠了挠,“嗯”了一声,直挺挺地坐起,揉了下眼睛,边打哈欠边看向门口的程凌,“程凌,快来睡。”
游原拉着他站起身。
辛心一边摇头一边睁大眼睛,对着程凌道:“赶紧睡,我现在就开始计时了,两小时后叫你们。”
程凌微笑,“好的。”
“金哥,快去睡觉。”
“好,来了。”
时间切割成碎片,很快就到了早上7点,辛心他们怕打草惊蛇,既没有开过灯,也没有拉开伍觉良阳台落地的窗帘,所以即使到了早上,504还是一片漆黑。
辛心面向被遮挡得
严严实实的阳台,他不由又想起了405的阳台,两个似乎都很像牢笼。
伍觉良身上又有什么故事?会让他宁愿生活在黑暗中?
*
四人吃了点东西填饱肚子后前往幸福小学,按照约定的八点提前十分钟就在附近等待。
辛心站了下伍觉良摆摊的那个位置,再结合那些照片,确认了就是伍觉良在这里偷拍的。
金坚已经向附近的邻居打听清楚,伍觉良这个人虽然存在感不强,不过外形比较特殊,邻居们记得很清楚,应该就是去年春天的时候伍觉良搬了进来。
伍觉良和傅天齐的确是一伙的,准确的说,伍觉良是傅天齐带回来的。
那些照片应该也是傅天齐要求伍觉良拍摄的。
傅天齐也在找,他在找一个什么样的孩子呢?
按照傅天齐的标准,赵浩然可谈不上什么忧不忧郁,他是个特殊的孩子,压根什么都不懂。
冷蒙和赵浩然有什么共同点吗?
辛心他们在门口等着,烈日炎炎,因为出了丢孩子的事情,学校暑期班暂停了,放假期间,这条马路显得很冷清。
吴老师掐着点骑着电动车来了,一下看到又多了两个人,吴老师脸色明显慌张了不少,停车后盯着辛心和游原看了好一会儿L,尤其是游原,忐忑地问金坚,“这都是同志吗?”
辛心:“……”卧槽,他们已经这么明显了吗?!
金坚点头,“是的,都是自己人,吴老师你放心吧。”
辛心:“……”好吧,看来是他误会了。
几人找了个附近的早餐铺门口坐下。
吴老师昨晚接到电话后就一直在打草稿,力求发言规范。
“伍觉良这孩子,他妈在菜市场卖鱼,还有就是在夜市摆摊,那个年代不像现在管的那么严,骑辆三轮车就出来卖货了。”
“他妈从早忙到晚,没什么时间管这个孩子,但是这个孩子呢性格又比较内向,他不管是对家长还是对老师,无论有什么问题,他都是选择沉默以对。”
“他父亲的情况我不太了解,应该是离异以后就离开了这里,不管母子俩了。”
吴老师也是尽量回忆,把他能掏的都掏干净。
“这就导致一个恶性循环,没有父母关爱,他不愿意和人说心里话,性格呢就越来越孤僻。”
“不过我向你保证,当时我们班上绝对没有人对他有过任何霸凌的行为,这个我吴老师敢拍着胸脯打包票。”
金坚听着,点了点头,“我相信吴老师你目光如炬,不会遭受蒙蔽。”
吴老师脸色稍微放松了一下,掏出了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小学生毕业拍摄的集体照,班级里五十来人,满满当当站了三排,都统一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是吴老师从家里压箱底的地方找到的,他带过的毕业班的毕业照他自己是随处乱扔,老婆倒给他收的好好的,也是他唯一能找到的有关这三个孩子的资料了。
“喏,这个就是曾世安。”
吴老师指了最后一排戴着黑纱的少年。
曾世安长了一张看着很正气的方脸,可能是因为母亲新丧,脸上带着一抹忧愁,跟他们所见到的曾世安完全就是两模两样。
辛心不由在照片上找了起来,六年级,十一二岁的年纪,孩子的脸已经基本成型,辛心没多费劲就在隔着曾世安三个孩子的地方找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这是傅天齐吧?”
吴老师看了一眼,“对,傅天齐。”
这下完全破案了,“曾世安”就是傅天齐。
少年时期的傅天齐气质要比青年时期的阴郁很多,那双眼睛沉沉的,面无表情的样子冰雪一般,仅仅只是隔着照片,辛心都似乎能感觉到少年在愤怒地诘问这个世界。
“哪个是伍觉良?”
辛心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他个矮,在第一排。”
吴老师找到照片时,对这些孩子的记忆就全想了起来,手指了下第一排边上的一个男孩,“喏,这就是伍觉良。”
辛心的视线瞬间凝固。
那是个非常漂亮出众的少年,皮肤和校服领子一样白,一双圆而大的眼睛,看上去有些怯懦,脸上的神情给人一种他马上就要哭了的感觉。
“这个孩子也挺特别的,”吴老师回忆说,“我教了这么多届学生,就属这个男孩子长得最好看。”
辛心几乎呆住了,他实在无法把这个在照片上看上去纤细柔弱的美少年和臃肿肥胖的伍觉良联系到一起。
“这是伍觉良?”辛心提高了声音,“这真的是伍觉良?!”
吴老师一脸莫名其妙,又看了一眼照片,“没错,他就是外形不大阳刚,所以他妈总担心他在学校被人欺负,不过其实同学们都还好,玩得到一起的就玩,玩不到一起的只是不交流而已,这个孩子自己就不爱跟人交流。”
“吴老师,”程凌插话,“你刚才说伍觉良的母亲从早忙到晚,没有时间照顾他,那晚上谁来接他放学?”
辛心看向程凌,程凌依旧笑眯眯的,辛心看向吴老师,心不知不觉间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这么细节的问题,吴老师还真想不起来,“应该就是家长之间互相帮忙,搭把手吧,那个时候大家经常这样的,谁下班晚一点,邻居之间就互相帮个忙。”
四人互相交换了下眼神。
伍觉良租在504,傅天齐家原本在405……
几人看着那张毕业照,两个孩子的联系呼之欲出。
金坚:“傅天齐他妈有精神上的疾病,应该没来学校接过孩子吧?”
这个吴老师还真记得,“没有,我没见过他妈。”
“那傅天齐是他爸爸来接放学的了?”
“应该是吧,好像他们家没老人帮忙带孩子的,应该是。”
吴老师再次做出回忆的表情。
“是的,应该是的,他爸是工人
,上下班还是比较规律的。”
辛心脑海里霎时闪过许多画面。
密集如牢笼的铁栏杆,焊死的阳台,对孩子的闪躲,沉重拖沓的步伐,冷蒙幼稚而警惕的话语,说大人都是坏人……最后由虚到实地定格在熟食店玻璃门那个发呆的仿若没有灵魂般的身躯。
吴老师最后离开前对金坚说:“同志,你说让我回去再想想有没有什么有关这三个孩子特殊的事情,我想到一件事。”
“您说。”
“就是那个曾世安,他妈走了,我们集体去葬礼上看望了一下,当时好像傅天齐和曾世安起了点小争执吧。”
这个事情,吴老师有些许的印象,毕竟是在人家孩子妈的葬礼上起的冲突,十几年过去了,那天发生的事,他也不知道记忆有没有扭曲。
事情在他的记忆里是这样的。
那天班上集体去参加葬礼,孩子们都献了花,事情就发生在傅天齐献花的时候,曾世安突然推了傅天齐一把。
曾世安一直都好好学生,而且又是在那样的场合,曾世安对傅天齐动手的行为让吴老师印象深刻。
当时,吴老师当然是立刻上去调解了,曾世安一直在伤心地哭泣,可是傅天齐那孩子却是一脸冷漠地看着曾世安嚎啕大哭。
事后,吴老师问傅天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傅天齐也没说,他也不好去问曾世安,所以具体两个孩子为什么会在葬礼上发生冲突,至今都是个谜。
“吴老师,很感谢您的帮助。”
金坚紧紧地握住吴老师的手,“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您能不能试着帮我们联系上曾世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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