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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昱听着帘子外头没了动静,才轻轻吁了一口气。可转头看到床的另一头,兰因正抖着肩膀抽泣。
他自己拍了自己一巴掌。
“瞧我迷了心窍的。”
他挪到兰因身边,小心翼翼地碰了她一下:“好因因。”
兰因抽泣着掸开他的手。
“好因因,是我性子急,把你弄疼了。”
呜呜呜┭┮﹏┭┮
“对不起,因因。”
嘤嘤嘤(╥╯^╰╥)
“我错了,因因。”
洛昱腆着脸,连续道歉了有一刻钟,终于止住了兰因的泪水。
不过,哭是不哭了,可兰因还是很生气。
她顶着肿成核桃的眼睛,撅着殷红的小嘴,戳了洛昱一额头。
“你怎么可以这么欺负人!”
洛昱心里也很委屈,这哪里是欺负人,明明是喜欢你才想和你这般的。可是这时候这些话肯定不能说。
他只得继续道歉:“因因,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才怪呢==
兰因低着头不想看他,穿戴好衣服就跑出寝殿了。
洛昱问也不敢问,追也不赶追,就怕再次惹闹了她。
在遇到兰因之前,他可以冷着心算计着眼前的每一个人。
可遇到兰因之后,他就变得跟憨憨的,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捧出来给兰因看,自己可没耍什么心机。
到了晌午时间,洛昱见兰因还没回来开始有点着急了。
他急急唤来弘音:“去瞧瞧独孤娘子去哪儿了?”
弘音早就防备着洛昱这一问,立刻回答道:“独孤娘子去了长孙娘子那儿。今早,独孤娘子一人在院子里哭,被长孙娘子瞧见了。长孙娘子就将独孤娘子带回了自己院子。早上去的,到现在还没回。”
“去了如烟那儿?”
洛昱一思量:这也好,兰因一人入府,无人陪伴,有如烟在侧,他也放心。
可等到傍晚,兰因还是没有回来的意思。
洛昱看着满桌佳肴,却没有佳人相伴,心情低落得不行。
他又急急唤来弘音:“走,随我去一趟如烟那儿。我要接独孤娘子回来。”
弘音却又早有准备:“之前,奴才亲自去接独孤娘子。想着请独孤娘子回来陪殿下一同用膳。可独孤娘子传了口讯,让奴才回来,今夜她要在长孙娘子那儿休息。”
“什么!她留如烟那儿不回来了!”
洛昱急得站了起来,迈着大步要出门寻兰因。
可走到一半却又退了回来。
他自言自语道:“不能着急。她还在气头上,现在去找她简直是火上浇油。她肯定把我轰出门。”
弘音哪里见过这么畏首畏尾的皇太孙,惊得张大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瞪什么瞪?”
洛昱回头正对上弘音惊讶的表情,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弘音立刻低下头,匍匐在洛昱脚下。
“奴才该死!”
“滚滚滚(ノ`Д)ノ”
洛昱挥着手让弘音走开,自己则心烦意乱地回了寝殿。
更漏声声催人入梦,可是洛昱抱着和兰因同眠过的被子却心情凄恻,无法入睡。周围都是兰因的甜馨,可她却不在他身边。
新婚燕尔,却独守空房。
洛昱抱着被子,平躺在床上,用空洞的眼神看着床帐的顶端,心里的泪已经流淌成河。
好不容易把新妇娶进门,结果只能看不能吃,难受想哭。
他翻个身,将被子盖住自己的头。
可是越是蒙着头,他越是清醒。
他脑袋里走马灯似的飞过兰因的一颦一笑。
是不是我对她还不够了解?
是不是她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还是说她不懂男女之间的事情?
或者说我哪里做得不对惹她恨了?
洛昱越想头越大,脑袋里胡乱一片。突然间,他想到了什么。蹭的一声,从床上跳了起来。
他翻身下床,又把正在外头打瞌睡的弘音叫了过来。
弘音睡眼惺忪地滚了进来。
洛昱道:“去,把独孤娘子的嫁妆拿过来。”
“啊?”弘音长大嘴表示很惊讶。
“她从独孤府带来的包袱。”
“啊?”弘音又将嘴巴长大了些。
洛昱踱着脚道“还不快起给我拿来。”
弘音心里要哭出来了:“殿下,那包袱就收在独孤娘子的妆台下。”
洛昱讪讪道:“下去,我自己去寻。”
弘音边离开,边念叨:明日一定要请独孤娘子回来。独孤娘子不在,殿下就开始折腾我。
洛昱半夜找包袱其实也就想拿个物件揣怀里。
俗话说睹物思人,总得要有个属于兰因的物吧。
洛昱刚从妆台下的箱子里拿出包袱,就将包袱里头的东西给抖落了。
几册有些泛黄的绢画掉落在地上。
洛昱出于好奇,捡起了绢画,在灯下看了起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就……就再也移不开眼了。
“好丫头,竟然藏着这样的宝贝,还是从西国传来的!”
“啧啧啧,这难度。”
“啧啧啧,这姿势。”
洛昱坐在梳妆台前仔细看了起来。
看了半晌,他一拍大腿:“不对啊,小丫头明明知道,怎么还这样。难道我被耍了?”
可他又想着兰因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实在不像假的。
“这怎么办呢?”洛昱拖着腮帮子思忖着。
正想着,他低头看了一眼绢画。
上面竟有一列西国文字写着:“甜言蜜语是最美丽的春·药。”
他仔细揣摩着这话,若有所思。
洛昱在寝殿里夜不能寐,兰因在如烟的偏殿里也辗转反侧。
出嫁之前,窈娘该科普的都科普过了。兰因也懂成了夫妻,自然要行夫妻之事。她也不是不知道洛昱打心眼里疼爱她。他一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子,念着她的伤,抱着她三五天却不能动她,眼见着都耗虚了。
可就在那一瞬间,兰因满脑子都是可怕的幻象。阿景旭已然远走平卢,可他留给她的阴影却怎么都不散。
幻象中的感觉太真实。在陌生而漆黑的殿宇中,她就像砧板上的鱼无助地挣扎着。蚀骨的疼痛和无尽的羞辱在那个黢黑的环境中被无限放大。她所有的挣扎在阿景旭面前如若猫抓,她所有的叫喊却刺激阿景旭更加残虐地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