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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昱心中一动,突然意识到小丫头已经很久没对他笑了。
他仿佛受了这一笑的蛊惑,低下头去,吻住了兰因的唇。绵软的唇带着熟悉的香味,让洛昱一时难以自禁。
他好像又尝到了岭南进贡的荔枝肉。浅尝一块,水水的,甜甜的,一旦触碰恨不得一口全部吞下。
梦中的兰因似乎有所感觉,竟也回应起来。
面对兰因的回应,洛昱脑袋里空白了一块。他有些急躁,想要更加深入的纠缠,却没有找到适合的法门。他胡乱地,心慌地,纠缠起佳人丁香,一进一退之间,乱了气息,迷了心智。
他下意识地解开兰因小衣上的绦带。他多么希望此时他解开的是两人的心结,化解他们之间的怨怼。
兰因如羊脂般的皮肤在堆叠的小衣间闪着光芒。洛昱用余光划过那若隐若的光芒,失去了最后的克制。他用双手插入兰因的头发中,以绝对占有的姿态来攫取兰因的呼吸。
在梦中,兰因回到了悬崖之下的岩洞中。那是她和洛昱携手跳落悬崖之后的栖身之地。她半躺在岩洞中,手上还缠绕着那条布条。布条缠绕之处留下绛色的裂痕。
兰因茫然四顾,想寻得那个陪她经历生死的熟悉身影。洛昱从洞外走来,关切的,腼腆的,蹲在兰因身边。这样温柔的洛昱,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她抬起手,抚上洛昱的脸颊,轻轻地唤了一声元嘉。
洛昱捉住她的手,轻轻一笑,低头吻住了兰因的唇。
唇舌缠绵,令人迷醉。
起伏的胸脯带着喘气,突然其来的窒息感将兰因从梦境中拉了回来。
兰因猛然睁开眼睛,却发现有人正吻着她。她心中害怕,下意识地伸手将覆在其上的人给推开。身上的人也是一惊,速速抬起头,离开了兰因的唇。
在这个时刻,兰因才看到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梦中所思的洛昱。
她一愣,低头发现自己的小衣半挂在臂弯上,luo路的肩膀上散布着星星点点的痕迹。她这才清醒地意识到刚刚洛昱在干什么,心中没来由的生出厌恶来。她胡乱抱起床上的被子,将被子掩在自己的胸前,身体迅速往后退至最远处的床角。
洛昱被突如其来的推力,推得连连后退。直到他重新站稳在床边,看到床上的人正用厌恶又惊恐的眼神看着他。
她讨厌他的亲昵!
洛昱心中大为失落。
咣当一声。
兰因拿起床上的瓷枕往洛昱脚边摔了过去。
洛昱低头看着瓷枕落地,碎裂成一块块碎片,心中竟然绞痛起来。
竟恨我到这个地步?
等到他再次低头,躲在床角的兰因眼中已经蓄满了委屈的泪水。
明明冷漠地将她圈禁起来,而现在又鬼祟地轻薄于她。她独孤兰因是人,不是你洛昱的爱宠,可以随意的爱,可以随意的恨。
就在两人蓄满了情绪,却一言不发对视地时候,在外头听到响动的如烟冲进了屋子。
她听到屋里头乒乓一声,担心两个冤家吵起架来,而现在兰因又怀着身子,根本经不起情绪的波动。她顾不得太多就直接冲进了屋内。进去一瞧,她看见兰因抱着被子,退守在床的一脚,眼圈红红的,眼泪将掉未掉。而洛昱站在床边,神色郁郁,手攥紧成拳,有些无措又有些失落。
如烟轻叹了一口气,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洛昱身边。她向他行礼问安,同时用眼神示意他赶紧出去。
洛昱明白如烟的用意,轻轻说了一句:“我先走了。”
随即神色一黯,抽身离去。
如烟紧接着坐到床边,伸手拉住兰因,开始安抚道:“这是怎么了?两人跟冤家一样。”
如烟解下身上的帕子将兰因脸上的泪一点点揩去。
在如烟的安抚下,兰因心上绷紧地弦松了下来。
她低头将身上的小衣拢了回去。
“谢谢如烟姐姐,不知怎么的,怀了孩子后特别容易哭。”
如烟笑道:“我当年怀通宝的时候也这样,动不动就感到难受,眼泪止不住地流。”
“如烟姐姐,你当年怀孩子的时候也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吗?”
“怀孕的时候倒没有,只是感怀往事罢了。想到了入东宫之前的往事,心里酸涩,眼泪就止不住。可现在想想那些人那些事就久远地恍如隔世,再也浪费不了我的一滴眼泪。”
说完,她看了兰因一眼,语重心长地劝慰道:“若你在帝国的权力中周旋过后便会明白,别看虽然身份尊贵,可也有太多的身不由己。而且有时恨一个人不代表不爱,而爱惨了。”
兰因知道如烟在为洛昱说好话,一时沉默下来,低头绞着身上的绦带。
如烟又道:“刚刚宫里传了消息。平卢出了逆贼,现在逆贼兵锋已经直指长安。潼关是最后的屏障。今早殿下就被圣人任命为天下兵马统帅,明日卯时就会率军出征。他刚刚过来,大概是要给你道别的。”
听到平卢逆贼四字,兰因猛然抓紧了床上的被子。
阿落山起事,出兵反叛朝廷,幻象中出现的庚子之变真的出现了!
兰因脑海中又回忆起之前所见的幻象。
阿景旭带着兵马攻入东宫,围堵了正要逃命的如烟、通宝、弘音和自己。他一把将自己扯到马上,剧烈的颠簸让她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
一想到这儿,兰因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如烟以为兰因肚子不舒服,急切地问道:“兰因,肚子不舒服吗?”
“没,没,可能是肚子饿了。”兰因岔开话题。
“都过辰时,你都没有用朝食。你能忍,你肚子里的小家伙可不能忍。”
如烟起身,招呼外头的婢女端来吃食。
“他明日就要出征?”兰因没有提是谁,可如烟知道这丫头记挂着谁。
如烟点头:“嗯,他刚刚被撵走,你要不要等会儿出去再跟他说些体己的话?”
兰因低头道:“我正被他禁足,跨出这院子,怕又要惹他发怒。而且他出征,王妃肯定嘘寒问暖,准备周全。哪有空和我说体己话呢?”
如烟轻叹了一口气,终是止住了这个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