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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谷正村(菅谷政贞)参见墨龙公!”正如水谷正村所预料的那样,冢原墨龙果然召见了在下野国与常陆国都相当有名望的年轻才俊,而水谷正村与菅谷政贞恰恰是其中翘楚。菅谷政贞在下野国会盟时曾经见过冢原墨龙一面,在谈判桌前的冢原墨龙那骨子里的自信与骄傲,那睥睨天下的气势与张扬下的狡诈都让他印象深刻。面对佐佐木长秀这样的绝代猛将,菅谷政贞自认为也是一代天骄,未尝没有一战之力,但是面对冢原墨龙的时候,就仿佛面对天地之威,让人根本无法抵御。而水谷正村是第一次拜见冢原墨龙,虽然在冢原家的宣传机器大力宣传下,他对于冢原墨龙的传奇事迹早就能够倒背如流,但是当看到真人的时候,水谷正村还是不禁为对方所折服。若是冢原墨龙平日里对待下属时,将锋芒尽数收敛,谈判桌前偶露才华的话,那么在战场上,冢原墨龙便是出鞘之刃,其势足以惊天,更遑论是凡夫俗子?水谷正村与菅谷政贞一样,在这战国乱世的浩荡大潮中,从群雄并起之中脱颖而出,才华惊艳,平日里也是自视甚高,尽管不及北条纲成那样在关东都是第一流的名将,但两人自问在下野国与常陆国,都堪称是领袖群伦的俊杰,可是当看到冢原墨龙之后,尽管冢原墨龙并没有话,但是却生出了自愧不如之感。
冢原墨龙打量了两人一眼,心底却已经是已经有了计较。自己此番采用的乃是当年北条氏康第二次国府台合战时所用之法,只是自己事先进行了充足的谋划,做出了大量的安排,从自己踏上前往越后的旅途的那一刻起,整个计划就开始缓缓转动其齿轮了,可以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都要比大限将至的北条氏康要强出太多。就目前来看,一切还在计划之中,上杉军主力讨伐北条,今川家与武田家则直接出兵助战,双方在府中城一带爆发了不逊色于河越夜战的惨烈血战,就连多目元忠都战死了。而经…………,m.⌒过将门山一役,被巨大利益诱惑来的下野常陆联军被一举全歼,接下来,不管是将这些败兵收为己用还是夺取两国之地,都将变得非常轻松。那些手里掌握大量土地的强力豪族是必须要铲除的,稍微有实力的则可以拉拢,更的就直接没收领地便是。水谷正村所代表的水谷家,领地不过万石,历史悠久,在水谷正村这一代的苦心经营下,族人的综合能力还是可以一用的。而菅谷家就有麻烦,菅谷政贞之父菅谷胜贞也是枭雄时的人物,谋杀了土浦城的城主后,自己取而代之,而后投靠田家,南征北战这么多年,成为首席家老,领地有近四万石之多,这已经超出了冢原墨龙的容忍范围。
“政贞、正村,看,此战之后,我该如何处置你们两家?”冢原墨龙称呼二人很是亲切,让两人顿时受宠若惊,但这个问题确实太过敏感,两人竟然一时犹豫起来。平心而论,当然是什么惩罚都没有,最好能给领地加赠什么的,不过用屁股想想也知道不可能,但是惩罚的这个力度就很让人纠结了,这可是在从自己身上割肉啊!再者来,冢原墨龙只是询问二人的意见,可没一定要按照他们的来,要是自己开出的惩罚措施不合乎对方心意,恐怕事情会更糟糕。而且,这个问题未尝不是对他们的一个考核……
菅谷政贞思考片刻后,低头道:“败军之将,岂敢在墨龙公面前聒噪,菅谷家但凭墨龙公处置,绝无怨言。”
水谷正村则道:“此番乘人之危,却是本家利欲熏心,水谷家愿意献上全部领地。”水谷正村此话一出,菅谷政贞面色顿时大变,自己将皮球踢给了冢原墨龙,而水谷正村居然不只在割肉,还是把心都挖出来给冢原墨龙了。领地乃是武家的根本,没有了领地,就没了固定的收入来源,就连兵员都成问题……
冢原墨龙听完两人的话,却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而是笑着对两人道:“既然如此,水谷家的领地就暂且没收,菅谷家也需一视同仁才是啊,也一并没收所有领地吧。”
菅谷政贞闻言大惊,随即感到全身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一般,“一切都完了”的念头渐渐从内心浮现。而水谷正村则目光一闪,显然把握住了“暂且没收”与“没收所有领地”的区别。
看到菅谷政贞失魂落魄的样子,冢原墨龙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我不管你们之前立下过什么功劳,也不会管你们以前是谁,对我冢原家有多少的价值,对我冢原家有多少的功劳,我就会给你们多少的封地。”和聪明人话,遮遮掩掩是最为愚蠢的方式,对方有很多种办法可以曲解,可以利用话语中的漏洞,直白的表达自己的意思,用绝对的实力压服对方的抗拒心理,再以利益诱惑,这才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式。
不提两人离开后复杂的心情,冢原墨龙在见过这些年轻才俊后,那些联军的重要人物也需要接见会谈,重申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中心思想,再讲他们重新收押起来。联军中所有足轻大将以上职务的武士全部分开关押,而冢原军的常备则接替对农兵的指挥工作,这使得许多冢原军的足轻组头也有了指挥上百人的机会,反正他麾下还有足够的常备军镇压,不愁这些已经被冢原军吓破胆的农兵不听话。冢原墨龙经过两天的休整与收编后,再次初步建立起了四大军团,分别由周大帅、佐佐木长秀、冢原平次和土岐为赖带领,每个军团都有两千常备,八千联军降兵,总兵力在万人左右,兵分四路,朝防御空虚的下野国与常陆国席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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