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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问,你身为二?伯母,别疏忽了璟哥儿。”
福王惨死,他这一枝,以?后便?成了皇室宗亲,齐重渊大度得很,何须与一个幼童计较。
府里李侧妃与妾室夏氏前后脚刚生了孩子,李侧妃又生了个女儿,夏氏则生了个儿子。李侧妃生了孩子之后,生了温病。乳母领着孩子搬到了别的?院子住着,她想念孩子,拖着病体哭个不停。
周王妃忙得不可开交,齐重渊又将璟哥儿领回来交给她。璟哥儿身份尊贵,被封为了郡王,福王与福王妃都已?过世,若他有?丁点闪失,周王妃的?罪过就大了。
周王妃看?到璟哥儿可怜巴巴的?模样,心?软了软,伸手将他拉过来,温柔地道:“璟哥儿乖,二?伯母带你先去洗漱,等下与妹妹福姐儿一起用饭玩耍。”
璟哥儿乖巧地嗯了声,与瑞哥儿一起立在了周王妃身前。齐重渊见?已?经安排好,抬腿朝屋外走去。
周王妃愣了下,道:“李氏病得厉害,只怕就是这两天的?事情,王爷可要去瞧瞧?”
齐重渊停下脚步,眉头皱起,道:“太医都治不好,我去看?了又有?何用?你多费些心?,不拘什么?贵重的?药,悉数给她找来服用便?是。”
周王妃说是,望着齐重渊大步离去的?步伐,神情悲哀又嘲讽。
替他生儿育女算得什么?,侧妃妾室,不过都是后宅一个女人?而已?。他后宅从不缺人?,死活何须在意?。
莺鸣与春烟被宠幸之后,齐重渊新鲜了两日,与往常一样,照例大部分时日,都歇在乌衣巷。
薛恽骂文素素狐媚子,肯定给齐重渊下了蛊。他不死心?,还要继续送人?,被周王妃坚定回绝了。
周王妃不信文素素给齐重渊下蛊的?胡话,但她始终不明白,以?齐重渊凉薄的?性情,为何会对文素素念念不忘?
齐重渊心?中憋着数不清的?话,想要对文素素说。他迫不及待看?到她崇拜,含情脉脉的?眼神。
要是告诉了她宫里发生的?事情,秦王这次肯定会被训斥。她肯定会惊讶地问是吗,然后再说王爷的?话定是做不得假,是我没听过没见?过。
“我们村里的?人?没见?过圣上皇后娘娘,都说皇后娘娘肯定用金锄头种地,以?前我也这般认为,哪有?顿顿吃得起肉的?人?家。”
“都怪他们,王爷如何能有?错?”
“王爷是我的?天,我的?天出?错,天就塌啦!”
殷知?晦忙着江南道的?事,不过他向来没趣,跟他说话时,像是面对着老学究,没趣得很。
殷贵妃则喜欢教训他,他每次兴冲冲而去,总是丧气而归。周王妃与殷贵妃如出?一辙,板正得无趣,齐重渊从不喜与她说话。
其他的?姬妾们,柔顺得过了头。齐重渊想到这里,脸沉了沉。
定是周王妃平时管束太过,将她们死死拿捏住,免得她们与她争抢宠爱。
幸好文素素没进?王府,住在乌衣巷,不然的?话,她也会被周王妃害成了一根木头!
思及此,齐重渊不自觉笑出?了声。天气闷沉风雨欲来,青书在满头大汗套车,齐重渊嫌弃马车太慢,想要赶紧见?到文素素,弃车骑马急匆匆赶到了乌衣巷。
门房孙福不在,粗使婆子前来见?礼,“王爷,娘子出?城前去了庄子。”
齐重渊瞬间失望透顶,这时仿佛记起,文素素昨日好似同他说过,今朝要前往庄子。
秋天果子成熟了,她要去看?作坊的?果子蜜饯。
齐重渊惆怅万分,抬眼望着天际的?乌云,盘算着时辰可来得及,他想赶去庄子,给文素素一个惊喜。
恰章长史领着承庆殿的?小?黄门赶了来,圣上宣他进?宫觐见?,齐重渊只能作罢,惋惜地进?了宫。
秋季的?田间地头,草木尚浓绿苍翠,枣,梨,葡萄,石榴,林檎等果子缀满枝头,连空气都变得香甜。
刚成亲十余日的?许梨花,与以?前并无不同,何三贵去皇城司当值,她则继续在铺子里做事。
今朝许梨花被文素素叫了来,随着她一起出?城到了庄子。吴庄头的?二?媳妇陈氏陪着文素素进?了作坊,不断手舞足蹈解释着,掩藏在布巾后的?双眸,神采飞扬。
作坊整洁得一尘不染,所有?做工的?妇人?,都必须修剪指甲,反复净手,将头发束进?布帽中,穿戴干净的?布衫。
“娘子说过,吃进?肚子里的?东西,一定要干净。我都记得,我家那口?子不同意?,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这是祖宗留下来的?经验,娘子这就是在胡乱指挥。”
陈氏颇有?大义灭夫的?意?思,她冷笑了下,“他懂个屁!他吴二?病恹恹,却不满我出?来做事,千方百计找茬罢了。”
许梨花初次见?陈氏时,她畏畏缩缩,跟在婆婆张氏后面,说话都不敢大声。
再次见?到陈氏,她几近变了一个人?,许梨花都不敢相认了。
“陈管事真是威风!”许梨花打心?底高兴,生出?了惺惺相惜的?感觉,朝她举起大拇指。
陈氏眼角笑意?四溅,爽朗笑道:“许管事也一样威风!”
两人?互相夸赞,快活得笑作一团。许梨花凑上前,好奇地小?声问道:“你骂吴二?郎,你婆母得知?,不与你生气?”
陈氏朝她挤眉弄眼,得意?地道:“以?前她将孙子们当成眼珠子一样看?顾,公公说甚就是甚,从不敢反对。现在婆母也忙得很,孙子都不管了,儿子们都几十岁的?人?,婆母说他们又不是吃奶的?小?童,再要阿娘操心?,就是废物。公公再发话,婆母要不当做没听见?,要不就直接顶回去。有?次我私底下听到婆母与她妹妹嘀咕,说活到了这把年岁,她可算是活出?了滋味,想如何就如何,自己能赚到银钱,她不靠任何人?。公公敢如以?前那般对她吆五喝六,就与他和离!”
许梨花听得瞪圆了眼睛,“张管事也威风!”
陈氏笑个不停,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容淡了下来,与她背过身,嘀嘀咕咕说起了大嫂赵氏。
“大嫂与大哥三天两头吵架,大哥跟着公公做事,跟公公一样,在家说一不二?。大嫂以?前都听大哥的?,从不敢问他在外面的?事情。大哥喜欢新鲜,经常去吃花酒。大嫂不高兴了,与大哥大吵了一场,大哥说要休了她,大嫂干脆家都不回,就住在了作坊里。”
许梨花顿时来了气,骂道:“真当是不要脸!你婆母也是女人?,她就不管管?”
陈氏叹了声,“婆母只表面上说大哥几句,公公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媳妇再好,能好得过自己的?亲生儿子去?”
许梨花道也是,“胳膊肘不外拐,儿媳妇终究是外人?,等儿媳妇熬成了婆,才算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