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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川他们见她离开?,赶忙一起进了屋。
文素素简明扼要说了罗嬷嬷的来意,瘦猴子与何三贵并没?反应,问川却神色凝重:“王爷的确疼爱孩子,要是筕姐儿出事,他的确会怪罪到王妃头?上?去。”
瘦猴子呵呵,“稚童身子本来就弱,长大难,夭折的比比皆是。王爷再不讲理,也不能怪到王妃头?上?去。筕姐儿既不是王妃自己的骨肉,王妃也并非神仙。王爷真疼孩子,不如?将他叫回来,让他自己去看顾,自己去医治!”
问川无语瞥着瘦猴子,“你休要胡说,唉,世家大族的规矩如?此,当家主母得管着后宅,要是出了事,就是当家主母的不是。你不懂,我与你说不清楚。”
瘦猴子不服气瞥了回去,“说到底,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问川懊恼道:“世俗规矩如?此,要是王府都不带头?遵守,天下岂不是会大乱了?王府至少在明面上?,得尊着这些规矩!王爷要还是因为这点跟王妃计较,至少没?太出格。”
许梨花插嘴帮助瘦猴子:“那?问川你说,王妃要做到何种地步,才算是做好了当家主母,管好了王爷的侧妃,其他儿女们?”
问川光棍地道:“我又不是当家主母,我怎地知道?不过,我听府里那?位老?夫人说过一次,她也不是公开?说,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她说吧,做女人反正就这样?,虽都长着眼?睛鼻子,从谁的肚皮里出来,差别大了去。没?开?眼?投好胎的,要不老?实认命,要不就去抢去争。别既不认命,争又拉不下脸面。面子里子都要,公主皇后都不敢这么想。老?夫人就是指周王妃,连贵妃娘娘也一并编排了进去。”
文素素只听得眉毛抬了下,没?有理会几人的争吵,问道:“瘦猴子,高小丫那?边情形如?何?”
瘦猴子忙道:“老?大,我去的时候,正好遇到了高士甫从高小丫院子出来。我看他印堂发黑......”
文素素抬眼?看了过去,瘦猴子舌头?打了个?转,声音一下弱了下去。问川好不容易才没?笑出声,只有他老?大,能制止住他的打胡乱说。
瘦猴子老?老?实实道:“高士甫脸色很不好,一言不发上?了马车离开?。嘿嘿,老?大,高士甫将全部?身家都拿出来了,他还有小厮车夫马车。”
这些都是福王妃的手笔,文素素并不感到意外。
瘦猴子道:“我只在门口?等着,是高小丫那?个?婆子将袄子拿出来交给了我,婆子还多说了几句话,说是如?果觉着做得好,以后不拘衣衫帕子,都可以送去给做。高小丫得闲了,能做得快一些。”
问川顿了下,道:“看来高小丫以前写信抄书的活,现在都没?了。”
文素素说是,“高小丫没?有跟着高士甫离开?,还想继续靠着自己的手艺过活,兄妹之间的关系,永远回不去了。”
“梨花,以后有忙不过来的针线活计,都送去给高小丫做吧。”文素素对许梨花叮嘱了句。
许梨花大声应了,“喝人血吃人肉,命都没?了一条。到头?来,高士甫还要假惺惺让人念着他的好,呸!”
文素素道:“小报上?那?些文章,在我看来,写得很是不错,至少比闵大儒的浅显易懂。浅显易懂容易,能写得生动,让人津津乐道,却不容易了。读书人写这些文章尤为不易,他们写惯了科举考试策论文章,遣词用句经常会什?么推敲,就难免落入掉书袋里。这次的文章中?,我至少没?看出来这些,高士甫很是卖力。”
问川听得频频点头?,“温先?生也这么说。闵大儒的事情,我同温先?生提了一句,他说闵大儒书读得多,涉猎甚广。书读多了,就喜欢另辟蹊径,走与前人不同的路。书中?文章中?,才会出现那?般多生僻,晦涩难懂的字句。闵大儒肯定写不出来小报上?的文章,他就是绞尽脑汁,也会写得四不像。”
解决丰裕行前闹事的人,徐五与高士甫一并倒霉,出手对付秦王府与福王府,只是文素素的随手为之。
文素素挖的大坑,还在后面,现在她亦会暂且留着闵大儒。
“他们这么卖力,就给他们捧捧场,加份热闹。”
文素素对问川道:“你会不会写戏文?”
问川睁大眼?,头?摇得飞快,“我不会,我不喜读书写文章。温先?生肯定会,温先?生最喜欢去瓦子里听戏。”
瘦猴子紧跟着补充道:“是瓦子的花楼里听戏。”
问川瞪他,文素素唔了声,“这样?甚好,戏文可比小报文章还好看,流传更广更快。”
几人不明所以,一起看向了文素素。
文素素轻快地道:“我们来写一出分猪肉的戏,保管有意思!”
第五十九章
京城京畿空前绝后的热闹,商队来往络绎不绝,一车车的粮食,炭火,御寒的皮子?等送往京城。
在冬至来临时,十余年未见的雪灾,终于高一段落。
伤亡家人的哭泣,一座座垒起来的新?坟,都被掩盖在劫后余生的欢庆中。在朝廷的大力赈济下,再强调一家一户的得失,实属是不懂事,不着眼大局,给人添堵添乱了。
尤其是各种报对圣上,一众官吏的夸赞,从最?初的文章,到瓦子?里说书先?生的讲说,最?后再搬到了?戏台,真真是热热闹闹花团锦簇。
趁着欢庆祥和,又值冬至时节,朝廷即将对一种官员进行嘉奖,封赏。
瓦子?里的戏,唱得愈发热闹了?。
桑家瓦子?是京城最?大的瓦子?,十二?时辰灯火通明。各种戏,小唱,说,舞,关扑,相扑,瓦子?里应有?尽有?。
瓦子?里各大棚有?自己的戏班,各种戏曲种类繁多,除了?小唱之类,还有?主要逗人发笑的各种戏,如酸剧,哮剧。除此?之外,也有?来自大齐各州府,走街串巷,偶尔在京城登台唱几场的外地戏班。
最?近京城有?几家外地的戏班,在瓦子?里登台时,唱出了?一些小名气。
其中一家专演滑稽戏,行内称作“杂扮”的红家班,班主叫红芍药,她原是女相扑,年纪大了?之后,便改唱滑稽戏。她的嗓子?很?是一般,只是形态很?是逗趣,上台时还未开口,举手投足之间?,便能逗得人发笑。
红家班在大象棚唱了?五六场,不敢说每场爆满,在寒冬腊月,京城又遭受过灾害的情形下,象棚里坐满了?大半的客人,红家班已算作很?是了?不得。
这天象棚门前?垂下来花花绿绿的纸上,写着今日的剧目。棚子?里的伙计扯着嗓子?卖力吆喝:“红家班今朝新?剧,只需两百钱,两百钱!”
“咦,分猪肉。可是红芍药扮屠夫?”
“贵客里面请,待看过便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