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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阿爹就是不想让我在家里待着呗。”
“混说什么呢!”时序笑骂一声,“我若不是怕你躺坏了身子,岂会管你做什么。”
时归嘿笑一声,到底没再继续反驳。
她想着周兰湘快回来了,正巧其余人也是好久未见,倒不如趁此机会,众人小聚上一聚。
前些年许家姐妹被送去了荆州侍奉祖母,本顺便相看人家的,但不知是皇后的话起了作用,还是什么旁的原因,两人在荆州住了两年后,又回了京城来。
就这样又过了一年,姐妹两个才算开始说亲。
偏偏这几年里,许锦欢和许锦愉一直没有闲着,先是在时归的许多生意里投了钱,后来又帮着卓文成安置伤兵老兵,早不是什么全然依附家族的小姑娘。
不管是她们手中握有的钱产,还是她们在退役兵士中的声望,国公府总不好再忽视了她们的意见。
最后还是姐妹俩不堪父母催促,这才各自找了夫家。许锦欢找了个亲缘浅薄的匠人之后,人是没多大本事,胜在听话,又对许锦欢足够好,再加上他家里只剩下两个已经出嫁了的姐姐,说是娶了媳妇儿,实际在成亲后不久,就跟着许锦欢去了许家
而许锦愉则跟卓家的二公子看对了眼,一如当年卓文成说的那样,许锦愉嫁过去后,既不需要侍奉公婆,也没有其余规矩管束。
而卓大将军和卓夫人对她帮忙安置伤兵老兵的举动极是欣赏,明明卓文成也在操忙此事,可在大将军和卓夫人眼中,还是二儿媳妇儿更靠谱些。
当初开办伤兵营时,原是打算将位置选在京城附近的,但后来考虑到这么多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士兵盘踞在京城附近,或会引起皇室不满,便将位置改了下。
仍是时归出的地方,卓家和许家出的人。
现如今卓文成和许家姐妹都在离京城不远的朝城,听说是因为前阵子北疆起战,又退了一波伤兵下来。
算算时间,这批人也该安置好了。
时归着手给他们写了邀帖,将时间定在了下月月初。
当然,若是大家有事要忙,也不必为此耽搁正事,毕竟大家也都结识许多年了,总不至于介意这点小情况。
就这样半个月过去,时归继续她的躺平计划。
赶在时序彻底忍无可忍前,周兰湘终于回了宫。
她是二十八号傍晚回宫的,抵达缘聚园则是在二十九号清早,得知这一消息后,时归差点儿从躺椅上摔下来。
“湘湘怎么这么早就去了?”
按照他们约定的时间,那可还有四五天呢。
来传话的下人说:“回姑娘,六公主说——”
“宫里简直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时归时归,你快点来啊——救救我!”
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能叫周兰湘说出这等话来。
时归又问了两句,得知周兰湘去了缘聚园后,第一时间找了惯住的院子,歇上没多久,又跑去了果园放肆。
只听下人的描述,她着实不像难过的样子。
时归放下心,又躺了回去:“那我知道了,你回去再跟湘湘说一声,叫她且自己玩儿着,等明天……啊不,还是后天吧,等后天我就过去了。”
关于为什么还要多等一天。
时归将团扇盖在自己脸上,再一次发出喟叹——
这无所事事的日子,真的是太舒坦了。
从家里到缘聚园,那还要收拾衣用,还要坐马车,哪里比得上在躺椅上纳凉来得舒服。
唔……那就只能叫湘湘多等两日喽。
当天晚上时序回来后,时归将她准备离家的事说了声,本以为阿爹怎么也要表示些许不舍的。
谁知时序当时没说什么,实际根本没等到后天,只待第二天晌午,就连人带包袱地塞上了马车。
待马车驶出时府,时归还能听见阿爹的叮嘱。
“阿归只管在缘聚园多玩儿几天,不必着急回来。”
时归:“……”啊啊啊!
却不知,就在她离开的下一刻,时序就敛了神色,转头冷声问道:“祁相夷那边进展如何了?”
不知何时,暗卫出现在他身侧:“回主子,祁大人拒不受良家的拉拢,已被当地官员彻底孤立。”
“只是良家的账本藏得实在是深,哪怕祁大人心知不对,却也难以及时找到,或帮不了主子什么。”
毕竟,良首宰已经在向司礼监发难了。
对于这个答案,时序并不意外。
他想了想,复道:“那就再等一个月,若一个月后祁相夷还找不到什么关键证据,就引诱他去撞破其他人的交易现场,贪污的证据没有无妨,这殴打暗害朝廷官员的罪名,还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造一个。”
曾几何时,时序对祁相夷的存在只有厌烦和警惕。
但这半年来,他却忽然发现,此人之刚正,有时也能成为一把极好用的利刃。
有了祁相夷的存在,可让司礼监少沾染许多污名。
不知想到什么,时序轻笑一声,抬脚往外面走着,顺便叮嘱一句:“注意着点阿归那边,事毕之前,还是不要让她回来了,留在外面玩玩儿就挺好。”
暗卫顿足:“是。”
……
已经在去往缘聚园路上的时归可不知京中的暗潮涌动,更是不知道阿爹对她的支离。
没出门前,她整个人都懒散得不行。但既然出来了,也不好辜负了这一趟的旅程。
转眼到了缘聚园,园中已经有不少过来放松的客人了,有些常来的常客,见了时归还会打声招呼。
也不知从何时起,时归身上的标签已经从“掌印的女儿”,逐渐演变成“缘聚园的主子”,外人提起她,第一个想到的,先是京郊的销金窟庄子,而后才是掌印。
时归则更在意大家还愿不愿意来此度假,余下的评断什么的,众口悠悠,总不是她一人能掌控的。
这厢她才走到四时屋那边,周兰湘就闻讯赶了过来。
时归遥遥就听见了她的招呼,下意识要找个什么东西挡一挡,偏偏她还是低估了周兰湘的激动,不等她躲去柱子后面,周兰湘已经扑了过来。
“不要啊——”
“时归!”
伴随着两道截然不同的声音,周兰湘一把抱住时归,双手紧紧地环在她背后,呜呜嚷嚷好不欢喜。
“呜呜呜时归,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你肯定不知道我这一年多过得有多惨!钱花光了,人也累坏了,谁知不光没得到父皇母后的夸赞也就罢了,要不是皇兄帮了我说了说清,母后差点儿就要把我锁在庙里了!”
“呜呜呜时归,你可有一点点地想念我?”
时归被她勒得喘不上气来,连忙道:“想想想,可真是太想了……湘湘你能不能先松开,有话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