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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打开书袋,准备把小弓小箭收进去的时候。
真是应了那句怕什么来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不知何时,武教习走到了他们身后,正把眉头挤得紧紧的,一把就将弓箭夺了过来。
“好啊,我之前可是再三叮嘱,不可私动兵器,你们倒好,演武场上的兵器倒是没动,原是自己带来了。”
“这是谁的东西?许锦欢的吗?”
“我——”许锦欢被吓了一跳。
卓文成忽然站起来:“不是她的,是我的。”
“卓文成?”武教习眉头皱得更紧了,“你带这些来干什么?”
“我……”实际上,这些东西一直都被卓文成带在书袋里的,只平日不曾拿出来,才没有人知道罢了。
偏今日他一时冲动,竟想着在同窗面前张扬一番。
张扬倒是张扬成功了。
就是张扬的不是时候,被教习逮到了。
卓文成垂下脑袋,心里本没觉得难过,可一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嗓子竟是哑了,吓得他忙去摸脸,可并没有摸到熟悉的湿濡与冰凉……他没哭?
这一发现叫他惊奇不已,连着教习越来越黑的脸色都无视了。
还是武教习怒喝一声:“卓文成!你以为你爹是大将军,老子就拿你没办法吗?”
武教习乃是从军中退下来的,曾有幸随定西大将军上过战场。
在武教习心中,大将军那可是天神一般的人物,大将军府的公子小姐们,也是个顶个的人中龙凤。
怀着这样的想法,他对卓文成自然会高看一眼。
但高看,总不代表着能容忍对方的一切错误,这又是违令不遵,又是目无尊长的,简直太放肆!
卓文成猛抬头,下意识喊道:“我错了!”
“你——”武教习面黑身魁,轻易是看不出他的情绪变化的,他对学生的阳奉阴违很是不满,“你们实在是太过分,当罚!”
卓文成慌张道:“教习,不关她们的事,弓箭是我带来的,也是我使用的,她们就是看看,您别罚她们……”
“那她们知情不报,也该受罚。”
“教……”
“行了,不要说了。”武教习大手一挥,“今日之事,你们几人都有错误,卓文成最重,就罚你绕着演武场跑五圈。”
“至于其他人,就罚你们跑一圈罢!”
也亏得官学的演武场不大,一圈下来也就百十来丈,哪怕是时归等少有运动的,将这一圈跑下来也不会太费劲。
只是到底演武场上学生众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罚跑,多少有点丢人罢了。
唯一让武教习没想到的——
他本以为大将军的儿子,再怎么不争气,体质总该是好的。
万不想卓文成被他的体重拖累,只气喘吁吁地跑完三圈,就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教、教习……呼——我、我不行了。”
瞧他那满脸通红,双唇发白的模样,活像下一瞬就要背过去一般,吓得教习哪里还敢再说罚:“行行行,就这些吧。”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用不用我给你叫御医?”
“……你这好歹也是将军府的公子,怎身体素质这么差,连一个小姑娘都不如,你看人家她们几个,一圈跑下来只微微气喘,哎哎哎——我不说了我不说了,小祖宗你别哭啊!”
看着那摊在地上的一坨小胖子,悄无声息地抹着泪,武教习真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返回之前抽自己两巴掌——
叫你嘴欠!
因着卓文成的意外,时归她们也没再往旁处去,后面一直守在他身边,等教习训完话,也就到了下学的时候。
弓马课后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但这一惯例对于时归和周兰湘并不适用。
无他,只因太子殿下空闲了下来,有时间继续给他们补习了。
对于两人上次小考取得的进步,周璟承很是满意,虽没当面夸她们,但态度要比之前更为慈和些。
像周兰湘念书时看串了列,他也只是不轻不重地提醒了一句。
而时归更是得了太子的新笔迹,还得了对方承诺:“等你习得差不多了,若想学哪位大家的书法,孤可以替你寻来。”
时归:“……我觉着,我学阿爹的字就够了。”
周璟承:“……随你。”
下学后的补习仍是只有半个时辰,而太子殿下的清闲,明显是与旁人不一样的,只待补习一结束,他就先行一步。
据说是要去大理寺查点东西,叫周兰湘与素姑姑先行回宫。时归上了自家马车,头一件事就是跟阿爹讲述今日的见闻,说到卓文成有一把能随身携带的小弓,她眼底的艳羡之意尤为明显。
时序怎么能让女儿羡慕旁人,当即道:“等回去了阿爹就给你做,一把不够就做两把,正好一把木的一把金的。”
时归囧然:“要金的做什么?”
“当然是赏玩了。”时序理所当然道,“就摆在你闺房里,这样每日一醒来就能见到,也就能想到阿爹了。”
这个解释是时归预想不到的。
她一面觉得太奢侈浪费了些,一面又觉得睹物思人确实不错。
等她纠结完毕,决定一切都依阿爹的,马车早偏离时府许多,看那样子,是往京南走的。
京南是京城中唯一一处商铺与住宅并存的地方,有些百姓甚至直接将铺子开在自家家里,前面用来待客,后面用来住人。
更有甚者,将家里闲置的房间用作客栈,既不需要提供身份凭证,也不需要到衙门备案,多次出现朝廷要犯潜匿在此的情况。
后来还是住在京南的官宦提出抗议,这边的情况才改善了些。
虽还是有许多将生意做到家里的,但衙门定期都会来检查,若发现不安因素,也好第一时间排除解决。
之前时序叫人给时归准备些商铺、田契、地契,其中有一半的商铺就在京南,另有两座新起的宅子,也是在这边。
原本时序并不想到这边来的,然这边的商铺利润实在是高,除了住在周围的百姓外,另有一些外来的走商,基本也是在这边落脚,有时带来什么稀罕玩意儿,也就近处理了。
时归尚傻乎乎地以为到家了,一脚踩在地上,刚要往前走,忽然被眼前截然不同的场景吓住了:“阿爹!”
“怎么?”时序跟下来,习以为常地拉住女儿的手。
“我们没回家吗,这是哪里呀?”
时序左右看了看,淡然道:“之前不是说给阿归买座新宅子,隔了这许久,终于置办好了,正巧今日有空,便带你来看看。”
时归不觉张开嘴巴,往前一看,东西两座新宅正挨着。
又听时序说:“这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广安伯新起的宅院,原本只想买一座来的,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