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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用来教训人的鞭子铁棒等,地上的泥土被染得黑红,一进去就是一股难言的气味,角落处还散着几根骨头,看形状应是人的手骨。
甲兵说:“这个地窖应是存在了许久,或有不少人曾被关押在此地,只不知目的如何,又都是何下场。”
时序默不作声走进去,亲自打着火把,将整个地窖看了又看,终于在一个铁笼下发现了被露出来的一点布料。
他退后半步,指着那个位置:“把这里挖开。”
甲兵迅速上前,只片刻就将铁笼下的泥土扒开,下面的东西随之映入眼帘。
只见那布料乃是襦裙的一角,襦裙被撕扯得破烂,七零八落地挂在尸体身上。
是了,铁笼下埋着人尸。
甲兵寻踪可以,却无法验尸。
但他们可以将尸首挖出,小心保管着,第一时间送回司礼监去,交由专门的人来查检。
不过一个不起眼的茶楼,只因地窖的存在,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时序让人将茶楼围了起来,不得任何人靠近。
还有竹月提到的餐馆的老板和伙计,倒是不曾离开,奈何问来问去,他们对茶楼也没什么多余的了解。
时序心急如焚,实在听不下去了。
他只得再次吩咐:“将附近的人全部缉拿,连夜审问,若能提供与茶楼有关证据,赏金百两,若有包庇——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说完,他快步从此地离去。
因时归失踪,整个司礼监皆被惊动。
除了时序去了茶楼那边搜查外,时一等也带人搜寻了起来,中途更与御林军撞见,双方来不及交流,擦肩而过。
太子那边虽下令封了城门,但因不知时归具体是什么时候失踪的,若是在茶楼遇害,茶楼距离城门又近,兴许早就离开了京城。
就连茶楼的小二,按照周围人的说法,自打申时起就再没见过了,此时他们是否还在京中也未可说。
唯一能确定的是,对时归下手的人必不是第一次。
等到天黑时,时序与太子碰面。
周璟承说:“孤前不久得知,与时归一同失踪的,还有留在茶楼的那五个姑娘,这几家的家人都已报官。”
昏暗烛火下,时序神色不明。
他半晌才说:“查茶楼。”
“只要找到茶楼的人,一切就都能解决。”
此话说得简单,可真正做起来了,方知简直如大海捞针一般困难。
一整夜过去,整个京城都被翻找了一遍,却依旧没有时归或茶楼人的半点踪迹。
而一夜的时间,也足够马车抵达目的城池。
……
瑞城外,远道而来的车马赶在城门开时最先入城。
车厢里,时归再次从昏沉中苏醒过来。
她还保持着最开始的姿势,但已经隐约能听见车厢外的声音。
也不知马车是去了哪里,长久的安静后,乍然进入一片嘈杂环境中,女人尖厉的声音格外明显。
“这就是从京城来的新货吗?可有什么好货,快让我瞧瞧!”
“且慢——”男人止住了女人的动作,“看货可以,但要先付定金。”
“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我陈金花在瑞城干了这么多年,经手了多少姑娘,还是头一次听说有定金一说,怎么,你车上是有什么天仙不成,看一眼都要花钱吗!”
说着,陈金花就要往车上闯。
男人被她的动作惊到,一时不察,竟真的让她闯了过去。
眼见陈金花将车帘掀开来,他面色一变,当即就要把人拽开。
却听陈金花咦了一声,有些怪道:“怎么,这回的货竟还有清醒着的?”
此话一出,男人与时归皆是一惊。
等时归再想合上眼睛时,她已经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臂,动作粗鲁地扯了下去。
“唔——”剧痛让她不觉叫出来,可便是到了现在,她也不明白,那个叫陈金花的女人,是如何发现她清醒的。
第76章二合一
男人莫名生恼,反手就把时归甩在了车厢上。
时归手脚皆被束缚,一时未能控制住自己的身体,顿是一头撞在了木板上,眼前一片花白。
不等她缓和过来,她就又被人捏着下巴拽了过去。
时归从未受过这样粗暴的对待,仿佛一个提线木偶一般,一举一动全要按着旁人的心思。
正想着,她眼前的黑布被扯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她眼睛刺痛,下意识闭紧双眼。
这时,只听一开始的那个女人开了口:“果然是个美人胚子,难怪卢老九你狮子大开口。”
“松手松手,莫要唐突了美人,且让妈妈我先瞧瞧,到底能值多少钱……钱老爷可是打早就跟我打过招呼,要往房里添两个外室,这等小娇儿,可千万不能糟践了,若能叫钱老爷满意了,必少不了你我的银子。”
陈金花将卢老九的手拍开,三五步上前,接替了他的位置,复掐在时归大臂上,避免她挣脱开。
时归也渐渐适应了光亮,缓缓张开了眸子。
因双眼受到的刺激,她眼中漫了一层水汽,雾蒙蒙地蒙在眼眶中,直叫一双星眸愈发璀璨。
陈金花一下子来了精神。
她一边啧啧称奇,一边绕着时归转了两三圈,先是掐了掐她的腰肢,又摸了摸她的脸蛋,每一处五官都要仔细打量,更是掰开了她的双手,用手指丈量她的十指长短。
最后,她又在时归屁股上捏了一把,拊掌喟叹道:“好好好,就要这般精妙的美人儿!”
陈金花满意了,可被她夸赞的美人儿,却是羞得赤红了眼睛,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方没直接骂出声。
时归万万不曾想过,有朝一日竟要被人这样细致“检查”,若非是在外面,或许这个叫陈金花的女人,还要直接扒了她的衣裳,一点不落地看过去。
且从对方的只言片语中,她也弄清了自己的处境。
瑞城,陈妈妈……
这两个名词给她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
陈金华又拍了拍她的脸蛋:“来,说句话听听。”
时归:“……”她深吸一口气,扭头并不理会。
见状,卢老九顿生不悦,当即上前一步,同时抬高了手臂,欲给她一个教训。
谁知没等他的手落下去,陈金花又跳着脚阻止了起来:“去去去,你这没轻没重的,把可人儿打坏了怎办!”
“不说话就算了,妈妈我啊,在醒春楼待了这么些年,什么烈性美人没见过,可最后不都是服服帖帖的,妈妈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咯咯咯——”
“行了,这车上的人我全要了,都给我拉回去,等到了楼里,我再跟你算价钱。”
陈金花对时归尤为看重,看她行动不便,又担心卢老九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