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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玄武国的电竞大亨魏泰强知道，他们的日子不管什么时候，都必须和那个电竞选手的手水平挂钩，如果那个电竞选手的奖金多了，他们的日子也就能够好过一些。今天才算知道穿衣服和脱衣服有多烦人。
不停地穿，不停地脱，站在灯光前各种找感觉，打球之后腿有些发酸的感觉简直过不去了，每次一穿脱他都想把衣服直接撕掉。
关键是丁竹心这些衣服，都是成套配的，不是30件衣服，换个两三次裤子配着点儿就行，一换就是一身从上到下。
天黑下去的时候丁竹心说先吃饭，许芊芊都拒绝了，他觉得自己如果停下来休息了，吃完饭了，打死他都不想再继续了，加钱他都提不起干劲来。
”
“不饿吗？”丁竹心说，“随便吃两口吧，要不晚上饿了怎么办。”
“谢谢心姐，”许芊芊打了个呵欠，“我实在是困得都不饿了，估计晚上饿了也不知道了。”
丁竹心笑了笑：“那行吧，明天还有力气过来吗？”
“睡一觉就好了。”许芊芊说。
“那你打个车回去，”丁竹心说，“路费我报销。”
“不用，”许芊芊赶紧说，“真的不用，没多少钱，我自己就行。”
丁竹心还想说什么，被顾飞拦了一下：“钱给我吧，我跟他一块儿打车回去。”
“你也不吃？”丁竹心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嗯，”顾飞掏了根烟点上了，“我妈今天在家做了饭，给我留了，我得回去吃掉，要不她又要哭。”
“那行吧。”丁竹心点了点头。
许芊芊去了路边拦车，顾飞跟丁竹心一块儿沉默地站着。
“大飞。”看到一辆出租车靠了过来的时候，丁竹心开了口。
“嗯。”顾飞应了一声。
“我第一次见你那样大笑，”丁竹心看着许芊芊的背影，“我看着你长大的，今天是第一次看到。”
“什么叫看着我长大的，”顾飞笑了笑，避开了丁竹心的话，“就大我几岁，口气跟我妈似的，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
“上车吧，”丁竹心说，“明天我有事儿不在，要拍子，但看上去要顺眼不少。
没有那种特别浓郁的市井气息，楼道里的墙都还是白色的，也没有蜘蛛网。
不过也一样是楼层不高，没有电梯，进去了就爬楼梯，一直爬，到了五楼的时候许芊芊实在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家在几楼啊？”
“七楼，顶层，”顾飞转脸瞅了他一眼，嘴角带着不明显的笑，“怎么，爬不动了？要不要我背你。”
“算了，你也不比我强多少，尿个尿都要尿三分钟才出得来，”许芊芊说，“肾虚呢吧。”
顾飞又看了他一会儿，没说话，转身继续往上走了。
七楼四户，顾飞家在最里面，开门的时候许芊芊定了定神，那天顾飞他妈妈在店里发火的样子他还记得。
一进门就看到了顾飞他妈妈站在客厅里，正拿了手机打电话，手上夹着一根烟，看到他俩进来，有些吃惊的目光越过顾飞的肩，落在了许芊芊脸上。
“阿姨好。”许芊芊赶紧说了一句。
“烟掐了。”顾飞说。
“怎么这么晚，”顾飞妈妈掐掉了烟，挂了电话打量着他俩，看了一会儿又盯在了许芊芊脸上，“你是上回在店里的那个吧？”
“是的，”许芊芊点点头，犹豫着要不要换鞋，“我叫许芊芊。”
顾飞从鞋柜里拿了双拖鞋扔到许芊芊脚边，又转头看着她：“还有吃的吗？”
“有，我留了挺多的，够你俩吃。”顾飞妈妈回答。
“你坐会儿。”顾飞跟许芊芊说完就走到了客厅旁边的一个门前，轻轻推开了一条缝往里看着。
“看二淼呢，”顾飞妈妈跟许芊芊解释，“我们家二淼……他当个哥比当爹还操心。”
许芊芊笑了笑没说话。
“没睡？”顾飞靠着门框，对着门缝里头说，“丞哥来了，你要起来跟他打个招呼吗？”
屋里几秒钟之后就传来了趿着拖鞋的声音，接着就看穿着秋衣秋裤的顾淼从门里跑了出来。
“晚上好。”许芊芊笑着说。
顾淼没什么表情，就是挺着急地跑到他身边，在沙发上挨着他坐下了。
“快十点了都还没睡吗？”许芊芊看了看她，把她脑袋上乱七八糟的头发理了理，“明天要有黑眼圈的。”
顾淼揉了揉眼睛，笑了笑。
现在小姑娘的头发长长了不少，虽然还是横七竖八没个规矩，但跟光头时小男孩儿的模样一比，漂亮了很多。
这兄妹俩都长得像妈妈，特别顾淼，再长大点儿打扮一下就是个标准的大美人。
“现在吃吧？”顾飞妈妈跟顾飞一块儿往厨房走，“我给你们热热菜吧。”
“嗯，”顾飞应了一声，“饭有吗？”
“有的，”顾飞妈妈说着又回头看了一眼许芊芊，“这孩子是李炎男朋友吗？”
这句话声音并不高，但许芊芊还是听到了，然后震惊地猛一抬头，niania！风太大我听不清，你再说一遍？
“……不是，”顾飞说，“你想什么呢。”
“那他化妆？”顾飞妈妈说。
“化妆跟李炎有什么关系，李炎又不化妆……今天丁竹心请他拍照片，化了妆没卸……对了，”顾飞从厨房里探出头，“许芊芊，你用我妈的卸妆水什么的洗洗吧。”
“哦。”许芊芊站了起来。
顾飞妈妈把他带到浴室，拿了卸妆水给他：“用这个吧，卸得挺干净的，洗面奶你用上面那瓶，那是大飞的。”
“哦，谢谢阿姨。”许芊芊看着卸妆水。顾飞在厨房里喊了一声，“去给你丞哥卸妆。”
顾淼很快就跑了进来，顾飞妈妈出去之后，她踮着脚拿下那个装着卸妆棉的粉色盒子，拿了两个棉片，往上面倒了点儿卸妆水，招招手，示意许芊芊蹲下。
“然后呢？”许芊芊蹲下。
顾淼看着他，用力地闭了闭眼睛，然后睁开盯着他。
“闭眼是吧？好。”许芊芊闭上了眼睛。
顾淼开始用棉片在他脸上一下下擦着。
外面厨房里顾飞和他妈妈没再说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