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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秦烟正坐在工位上处理着文件。
左手的那枚戒指低调又漂亮。
黄旭过来找她，手肘规规矩矩地搭在一边，连她那条鱼都不敢碰了。他的目光还在不经意间,扫了她手上的戒指一眼。
秦烟抬头,赶紧将一本笔记本递给他,“组长，这是我上周的工作报告。”
黄旭赶紧接过，而且还是用双手伸过来的。
他接过后才道：“下午茶时间,公司会弄一个晋升仪式哈,你准备一下。”
“好的。”
不知道是不是靳南野特意嘱咐过，还是仅有几个人知道。
公开后，同事们对她的态度好像没有太大的改变。
秦烟看了眼手机。
靳南野今天都在开例会，连她的消息都是断断续续地回复。
一整天都见不到人，秦烟都有些想他了。
......
直到下午茶时间。
整个南奏咨询大楼装点得格外有气氛，各色灯光照射,将中央的秦烟衬得更加明艳动人。
她含着笑，手里拿着刚颁下来的晋升奖牌。
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managementtrainee管理培训生”。
秦烟捧着奖牌，遥遥地看向站在中间的靳南野。
薛尧过来颁奖,“秦烟作为我们业务部一组的实习生,从前期接触的明际科技rpo项目，再到后期接触高端岗位招聘，一直以来表现得都特别好。所以根据公司规定,秦烟将从实习生晋升为管培生。”
掌声响起。
秦烟连忙道谢：“如果没有薛组长的帮助，我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期内,获得这样的业绩成就。”
薛尧听得都不好意思了。
秦烟再次对他道谢，“谢谢组长的帮助。”
人事部小姐姐出来主持道：“那么，接下来就由靳总说两句如何？”
同事们一下子起哄起来。
人事部小姐姐率先鼓掌,“靳总说两句。”
秦烟忍不住偷笑，看着靳南野来到她面前。
男人嘴角也噙着笑，目光跟她的视线撞上，很快又移走。
两人都不太好意思看对方。
靳南野在秦烟面前站定，刚想说话。
周围又响起了掌声和哨声。
他笑道：“恭喜秦烟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公司的管理培训生。”
又是一阵起哄声。
秦烟舔舔唇，回答得也官官方方：“谢谢靳总。”
靳南野也低声回了句：“不用谢。”
掌声再次响起。
下午茶开始的时候，靳南野已经走了，其他高管也都相继离开。
同事们将秦烟簇拥在其中，向她庆贺：“恭喜啊，晋升成为管培生。”
秦烟笑起来，又趁机问：“管培生下一个title是什么？”
同事道：“associateconsultant助理顾问。”
她点点头。
转眼就收到了靳南野发来的微信：【来会议室，有好东西给你。】
秦烟：！
有好东西！！！
她连忙过去。
当秦烟来到会议室时，靳南野正坐在最中间，培训部同事坐在两边，再旁边是几个不太认识的股东。
气氛有些严肃。
但看到男人在这里，秦烟的心也瞬间安定下来。
培训部同事朝她招手，“欢迎我们的新晋管培生。来来来，坐。”
秦烟看了眼靳南野，发现他表情有点古怪。要笑不笑的，总觉得像是藏着什么秘密。
刚坐下，培训部同事就推来一份试卷。
“根据实习生培训方案，你还需要做一份试卷，才能完成这次管培生的晋升。”
秦烟：？？？
她下意识看向靳南野。
靳南野转着手上那枚跟她一样的戒指，视线移向别处，都不敢看她了。
秦烟：“......”
哦，考试呢，还真是“好东西”。
培训部同事道：“那么，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你在这边做题，过后我们会来收试卷的。”
秦烟挤出一个笑容，“好的。”
其他人起身，陆续走出了会议室。
等他们都走得差不多时，靳南野才从椅子上站起。经过秦烟的座位时，他还幼稚地伸手撩了一下她的马尾辫。
秦烟一下子抓住男人的手。
她指着面前的试卷，抬头看向头顶的靳南野，“这就是你说的好东西？”
靳南野点头，“相信秦烟小学霸可以搞定的。”
秦烟：“......”
看了两眼试卷上的题目。
老天。
第一道题就不会了！！！
她依然抓着靳南野的手，朝他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为什么没人跟我说要考试，我好歹回去复习一下吧？”
靳南野拍了拍她的手，“对不起。”
“......”
他的表情诚恳又无辜，“本来前几天是想告诉你的，但是跟你玩得太开心了，所以我就忘记了。”
“.........”
——玩得太开心了，所以我就忘记了。
这是秦烟第一次听到的，最离谱的理由。
秦烟握着靳南野的手将他拉下来，凑到他耳边低声道：“靳南野，不带这么坑队友的。”
她咬了咬唇，“考不过会怎么样？”
“那只好重新变成实习生了。”
“......”
靳南野还含笑地摸上她的头，“加油。你可是连续四年拿国奖的人。”
她着急地悄声道：“我第一题就不会！”
“......”
他沉默了一阵，“这么惨啊？”
秦烟点点头。
“可是我也不会。”
“..........”
秦烟将靳南野揉了一顿。
没多久，整个会议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秦烟低头做着题，一开始感觉题目挺难的，但是逐渐往下做，发现题目是越来越简单。
一个半小时很快就过去。
秦烟做到最后一题，却发现题目越发的奇怪起来。
[如果公司将部分股权转让给你，你能接受的比例是多少？]
按照管培生的晋升机制，没准日后她还真可能会遇到这种问题。
于是她也大胆地写下了一个“39%”。
写完这题，她继续往下翻。
[填写完比例后，请在下方签名，并且往后翻一页，再次签名。如未在本页签名即往后翻，此答卷作废。]
秦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只好按照指示，先签了名，才继续往后翻。
最后一页。
是一份合同。
最上面的几个大字，瞬间映入秦烟的眼帘。
——“股权转让合同”
合同内容是靳南野已经经过股东们的同意，自愿将手持的51%股权转让给秦烟。
最后拟定的比例由她本人来填写。
刚刚那张是复写纸。
她落笔的那一瞬间，比例数额和她的签名就已经复刻在上面了。
秦烟一下子都懵了。
合同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签下。
再无修改可能。
答题时间到了。
培训部的同事进来，一言不发地将秦烟的试卷，以及那张股权合同拿走。
秦烟伸手，欲言又止。
培训部同事看向她，“试卷分数会在明天公布，你可以先回去了。”
她愣愣地朝他们点点头，随即起了身。
离开会议室后，秦烟跟靳南野发微信。
【你怎么将股权转让给我了？这是你全部的心血，你不能转让给我。】
其实她是有一点生气的。
南奏咨询是靳南野一手创立，从小公司做到现在的国内顶尖，其中付出的心血难以想象。
他怎么能一声不吭地，就转让给她。
还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之下。
秦烟继续给他发：【刚刚那份合同能作废吗？】
他还是不回。
她有些着急了，【靳南野！理理我！】
一直到了下班，靳南野才回她信息。
【楼下见。】
看到这条消息，秦烟气鼓鼓地站在十字路口边。
没见到靳南野的车，她又气得踢了下脚，转身就走。
一辆黑色的保时捷来到路边。
车窗落下，靳南野坐在驾驶位上，单手握着方向盘。
他看过来，朝她招手，“美女，你要去哪？我愿意载你一程。”
秦烟故意装听不到。
靳南野轻哄：“秦秦。”
她扭头，边走还边赌气道：“听不到。”
“老婆——”
脚步猛地停下。
秦烟转头，开门上车。
她刚坐下就伸手搂住靳南野的脖颈，张嘴就咬上他的唇，“你到底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靳南野身体往后靠，任由她用尽了蛮力闯进来后，再慢慢反客为主。
他贴着她的嘴唇含糊道：“你不喜欢吗？”
她连忙退出，认认真真回答：“不喜欢。”
靳南野伸手抹掉她花掉的口红，“可是我喜欢。”
“......”
“回家再说。”
保时捷掉了个头，很快就钻进了下班的车流中。
......
回到家。
靳南野弯腰给秦烟拿拖鞋，又蹲下直接给她换了鞋子。换完她的，他才换自己的。
秦烟盯着他乌黑的发顶，身体不动声色地朝他靠近。
待男人直起身后，头顶的灯光被靳南野遮挡。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眼前的他。
“为什么要这么做？”
靳南野俯身将她搂紧，语气很郑重，“秦烟，你先别生气，你听我说。”
秦烟回抱住他，“你说。”
“其实创立之初，公司原本是叫南秦咨询的。”
他轻声道。
“我们两个人的名字，合在一起。”
秦烟静静地听着。
“那时我非常怨恨我自己。为什么分开了，我还会对你念念不忘。”
靳南野埋首在她的脖颈里。
“所以我在起名的时候，故意去掉了一笔。”
她恍然大悟，“怪不得我第一次看这个名字，会觉得它......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是啊，说实话我现在也挺后悔的。”他道，“少了那一笔，总觉得缺点什么。”
秦烟感觉眼眶渐渐热了起来，“南奏也很好听的。”
“不管是南奏，还是南秦。”男人小幅度地蹭了蹭她的脖颈。
“我给我们打造的公司，虽然它现在并不完美，但是倾注了我全部的心血。”
靳南野的嗓音中含着极为浓烈的爱恋。
“现在我想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