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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南王眉头猛地一挑。
实在没想到，林浩这么快，就又抛出这样的难题，换做任何人，站在他的角度，如何作答？
而钱明镜、钱澜儿、马甲第，这三人几乎同时看向定南王，无论定南王接下来如何作答，对他们来说，都太重要了！
“该！”定南王目不斜视。
钱明镜，“……”
钱澜儿，“……”
马甲第，“……”
所有人，“……”
定南王怎么可以这样？！
他们不明白。
定南王同样心痛。
可！
钱澜儿冲撞林浩，死罪！
钱明镜管教不严，死罪！
而钱明镜身为烟雨阁真正阁主，林浩就有理由收拾这对爷孙的同时，灭了烟雨阁。
定南王很清醒！
换做他是林浩，哪怕就是他定南王，面对这样的冲撞，也可以给钱澜儿、钱明镜治以死罪。
只是，这话从定南王嘴里出来，让他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就好像被人种种打了一耳光。
对于定南王的耿直与爽快，林浩不禁暗暗佩服：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像定南王这种公私分明，帮理不帮亲的人，不多了啊！
但一码归一码，林浩不会因为定南王的高尚品德，就放弃自己的打算和计划。
“定南王老哥，说了这么多，一句话，春风如意楼，我今天灭定了，烟雨阁灭与不灭，看我心情，你是否要阻止，给个痛快话！”
这……
这么直白吗？
这是没把定南王放在眼里啊！
“大人！”
马甲第终于忍不住了，他看着定南王，一脸急切，还有不解，更多是心痛。
堂堂定南王，何等威风，可眼下，竟被林浩怼得如此狼狈，颜面尽失！
直到这一刻，定南王才缓缓看向马甲第，他的目光十分平静。至少别人根本看不出，此刻的他，究竟在想什么。
“大人！”马甲第一脸恭敬的面对定南王，可他的语气却是有些不满：“小人不知大人为何要对那小子如此客气，也不敢多问半句！”
“可是大人，您创办春风如意楼开始，马甲第就跟着您，这么多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大人，您不会真要舍弃我，舍弃春风如意楼吧？！”
这几句话，听着平静。
实则马甲第万分激动。
直接就将气氛推向最紧张。
面对马甲第迫切的，紧张的目光，看着他那张布满心痛之色的老脸，定南王不禁两眼一眯。
对定南王而言，马甲第这几句话，可谓一把刀，直接捅在他的心口。
春风如意楼，是他一手创办，发展成江南第一商会，可现在却要面临保不保的问题？
定南王本就很心痛了，可那马甲第却还在这逼他做选择，一旦不保马甲第，那么，定南王就会落得骂名，让手下人感到寒心。
“马甲第，你可否记得，本王建立春风如意楼之初，让你来当这个会长，跟你说过什么？”定南王问道，语气平静。
“记得！”
“那你是怎么做的？”
“我……”
马甲第顿时感到一阵语塞，定南王当初是说过，让他好好做生意，其他的都不用管。
可马甲第这么多年下来，硬是没想明白，所谓“好好做生意”，到底指的是哪方面？
“马甲第，你太让我失望了！”
定南王一脸失望道：“本王本以为，你会安安分分做生意，可没想到，为了钱，你无所不用其极！你干过的那些事，以为本王不知道？！”
哗啦！
马甲第闻言一个腿软，站不稳直接跪下，心中有苦难言：当初你让我帮你挣钱，快点挣钱，必要的时候，可以无视一些规则，我是在听你的意思办事啊！你怎么怪起我来了？
飞鸟尽，良弓藏！
马甲第现在就是这感觉，悲哀，悲剧！
他硬着头皮，抬起头来，哭丧着老脸道：“大人，小人知错，求大人看在这么多年，小人替大人鞍前马后的份上，救小人一命吧！”
马甲第不傻，他知道，如果自己敢向定南王表达一丝不满，他会死，且，马才艺，以及所有马氏族人，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只有打感情牌！
而他也深知，林浩所表现出来的霸道，就连定南王似乎都不敢迎其锋芒，一旦真被定南王放弃，那他，马才艺，必死无疑！连定南王都忌惮的对手，他马甲第何以有能力抗衡？
“马甲第……”定南王深吸了一口气，将马甲第那副堪称可怜的模样尽收眼底，不禁于心不忍，再怎么说，马甲第都是他的人，替他打了几十年的工，赚了几十年的钱，可以说，如果没有马甲第，或许就真没有他定南王的今天。
“大人！”
马甲第见状，更迫切了，他跪在那儿，整个人身体缩成了一团，仿佛这样，高高悬起的心脏，就不会突然从嘴里蹦出来一样。
他满头大汗，不要命往下流，连衣服都湿了，却根本来不及去擦，许是捕捉到定南王眼中那抹不忍之色，连忙高声道：
“小人违背大人训示，自知有罪，如果一死，可以让大人消气，小人虽死无悔，可是大人，我是您的人，就算死，也只能死在您手里，若是死于他人之手……”
说到这儿，马甲第并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小心翼翼观察定南王反应。
他相信，定南王一定听得懂这话的深意，见定南王深深一眯眼，马甲第不禁心中一喜，就仿佛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于是，继续添油加醋，“大人，在小人眼中，江南之地，您才是王，威风凛凛，不可冒犯！”
“可今天，恕小子斗胆直言，您……”
“根本不像定南王！”
轰隆！
这话，犹如一道惊雷，在所有人脑海炸响。
在不少人看来，马甲第敢说这话，就算今天不死，恐怕也不止脱层皮那么简单。
谁都知道！
即便定南王自己都知道，他今日之表现，何止窝囊，堪称废物，可知道归知道，被马甲第当众点破，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唰！
定南王冷漠的眸光，瞬间锁定马甲第，整个人气势，瞬间暴涨，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里，都散发着一种名叫霸道的东西。
“大人！”
马甲第顿时吓得浑身发抖，根本不敢直视，整个人几乎都匍匐外地。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定南王要弄死马甲第之际，林浩却是两眼一眯：妈的，不是吧，看定南王这架势，还是打算跟老子干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