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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婳的脚步顿了顿，缓慢地跟在贺景修身后走入一家开着暖灯的小酒馆。
目光随着前方的人一路到达一个靠窗的双人座，原本正常的表情又染上一丝苦涩。
“婳婳，还和以前一样么？”贺景修笑着问。
“都可以。”
佟婳低着头看向手中用塑料纸包着的一张菜单，有些不知所措。
“呦，你们两个小情侣又来了啊！这都多少年没见过了，得有五六年了吧！”老板过来热情的打招呼，“这个小姑娘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没想到你们两个还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
“我们已经有孩子了。”贺景修少见的理会。
“那可真是恭喜！有情人能修成正果就是大好事啊！”
老板拿着两份菜单离开后，两个人又相顾无言。
这里是京城有名的大学街，离他们之前的大学距离很近，以前两个人没事的时候就会一起来这个小酒馆吃点东西，一来二去连老板都认识他们两个了。
只是以前都是她和老板搭话，贺景修一向沉默不语。
时隔这么多年来到曾经两个人约会的地方，让佟婳有股说不上的心酸。
“羊肉串来咯！”老板把刚刚点来的串放在佟婳面前，“小姑娘喜欢吃的还和以前一样啊，我记着以前你们两个每次来必点羊肉串，你吃不下的你男朋友还帮着你吃。”
确实有过这段往事。
那个时候两个人还在热恋，起码佟婳认为贺景修是非常爱她的，对她百依百顺。当时她经常为了迁就贺景修而陪着他在食堂吃饭，吃不惯的时候晚上又忍不住要加餐，就拉着贺景修一起出来吃宵夜。
贺景修似乎不怎么爱吃这些东西，通常会看着她吃，等她吃不下了才会吃她剩下来的东西。
这个举动也让当时的佟婳在私下感动了很久。
而之前再甜蜜的瞬间也无法磨灭五年前贺景修对她的所有伤害，经历过那么多以后，再重温曾经的美好，反而让她觉得有些讽刺。
“怎么不吃？冷了就不好吃了。”贺景修细心的把签子前面的灰尘擦掉后给佟婳抵来一串。
“我没什么胃口。”
“那等一会吃面吧，以前你不是最喜欢吃老板娘做的手工面？”
佟婳皱着眉头直接站起来发泄不满：“我说了我没胃口！”
贺景修强压住情绪，又温和地问：“那你想吃点什么？我全都陪你。”
“贺景修，你不觉得这样很没意思么？”佟婳低着头说，“你带我来这里，是为了让我想起来我以前，被你耍的团团转的样子有多傻吗？”
“婳婳……”
“别这么叫我！”佟婳歇斯底里地说，“我很累了，不想跟你追忆曾经，也没什么可追忆的。”
说罢直接快步走出小酒馆里。
“等等！”
贺景修从身后抓住她的手腕，一脸真诚的说：“抱歉，是我自作主张了，我不应该擅自带你来我们之前经常来的地方，是我错了。”
“你没错，是我错了。”佟婳看着他说，“我就不应该答应你跟你一起出来吃饭，我们两个现在的关系不适合单独相处。”
“婳婳，我们还没有到老死不相往来的程度吧？”贺景修的语气近乎恳求，那双一向高傲的眼也垂落下来，惹人怜爱。
佟婳别看眼不再看他，“但也没有到是不是一起吃饭的程度，是我今天忙晕了，才会这么不负责任的回应你，这点我很抱歉。”
“那……起码让我送你回去。”贺景修看着她说，“现在已经很晚了。”
这一次佟婳并没有拒绝，脸上的表情也稍微缓和了一些。
贺景修转过头准备去开车，又被一个声音叫住。
“贺总！贺总你来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