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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早餐吃了吗？”
听到亚瑟的声音，窗台边的乔安回头看向门口。
亚瑟刚晨跑回来，进屋，把手里的汗巾扔到浴室的盥洗台上,走到乔安身边,低头给她一个短暂却甜蜜的早安吻。
“还没。”乔安摇了摇头,她知道男人去晨跑前给她准备了丰盛的早餐：加了很多蓝莓的水果碗，酸奶,鸡胸肉三明治,但她刚起来不到五分钟,刷了牙,洗了脸,目前还没完全清醒，身上还穿着睡衣。
乔安抬手,给亚瑟指了指窗台那一盆开花的郁金香。
那是一个月前,她刚搬到亚瑟宿舍的那个周末，两人去花草市场买的。
每天早上到客厅都能看到漂亮的红色花朵，让人早起都有了动力。
乔安上前打开客厅的窗户，让清晨的阳光透进房间,她喜欢春天，喜欢积雪消融，青草油绿,枝条发芽的三月,到处都是暖暖的春意。
“对了亚瑟，你听我说，我刚刚查看邮件，有个好消息！”
乔安转身,抱着想去浴室冲澡的亚瑟，“我成功了！我暑假可以去纽约实习了！”
她申请到了TAL国际野生动物保护协会的暑期实习工作，作为庆祝，她准备请亚瑟去吃校外的中国餐厅。
也许周五或者周六晚上，反正今天不行，今天是周四，DM的职业日，许多NFL的教练组和新闻媒体都会来学校。
“乔安，恭喜你。”亚瑟看着怀里双颊泛红的女生，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一开始就知道你会成功。”
“是啊，我也知道我当然会成功！但还是会有担心，毕竟每年申请TAL实习职位的人都好多，竞争太激烈了。”乔安说。
“所以我就想我得发挥我的优势，因为可以中英双语交流，所以申请的是亚洲片区动物保护专门组织，可以帮忙翻译和沟通什么的。”
乔安抱着亚瑟说了许久，等她说完，亚瑟才问：“现在可以放我去洗澡了吗？”
“当然。”
乔安笑了笑，松开男友前不忘在腹肌上摸了一把过过手瘾，摸完后满足地小跑回卧室换上课的外出服。
她脚步轻快，因为上午收到的好消息而雀跃，没有注意亚瑟很快垂下的嘴角。
他的烦躁和乔安获得去纽约实习的机会无关。
对于他来说，三月职业日，四月选秀，五月……毕业，搬家，入队，有着一系列的烦心事。
好在他不怕麻烦，也不怕环境改变，但却无法忽视一个生活里的重大改变——和女友异地。
亚瑟看了眼卧室房间半合上的门，转身进了浴室。
上午九点，闪电主场周围的媒体区已经围满了各家新闻记者，各种长枪大.炮的专业镜头对准阳光下的球场中央。
活动还没正式开始，球员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话题不外乎是今天天气不错，上周的棒球比赛那支全垒打很是精彩，为了缓解紧张情绪，没什么人聊
和橄榄球有关的事。
一层看台上，马特教练正在和认识的NFL主教练寒暄，不少人借此询问他亚瑟的意向。
一般人看来，选秀不外乎就是球队挑选球员，球员好像只有被挑选的份。
但其实在体测营和职业日，球队也会和球员沟通，了解他们的意向，毕竟花大钱签约球员，是想找到真的称心合意，双向奔赴的球员，而不是拿着百万美元的年薪却不为了球队努力的家伙。
作为今日毫无疑问的主角，亚瑟正在热身。
尼尔换好球衣走往男人身边，伸手搭着亚瑟的肩膀：“你不觉得那些教练看你的眼神，认真到像在给女儿挑男朋友吗？”
“没有，我没那么觉得。”
亚瑟说着，他稳稳接住另一颗球，“我只觉得你很闲，你不用热身吗？”
深棕色的橄榄球在男人的大掌中显得小了一个号，抬手，亚瑟将球抛出，没怎么使力，但球还是飞得又高又远。
常年的训练，投球的动作已经像是肌肉记忆。
尼尔终于发现了亚瑟今天心情不太好，识相地离开，发现场边的大块头中锋加布正在吃巧克力。
那是一颗一颗包装成糖果形状的巧克力，造型看着比一般巧克力更美味。
“喂，大块头，给我一点。”尼尔伸出手。
“亚瑟给我的。”加布快速地把刚剥好的巧克力扔进嘴里，“想吃就去找他。”
尼尔嘟囔：“他怎么会有什么巧克力，他又不爱吃那玩意。”
但馋劲儿突然上来，尼尔还是走回亚瑟身边，“加布说，巧克力是你给他的？还有吗，我也想来点。”
亚瑟伸手回四分卫的腰包，空了，抬头，冷冷地看着尼尔。
意思是，你可以滚了。
“你既然想着职业日准备巧克力，怎么不多准备点。”尼尔看了眼亚瑟，食欲没被满足，想抱怨，但因为对方是亚瑟.菲勒，又不敢多说，悻悻地离开了。
亚瑟伸手捋了捋金发，没有多解释，巧克力不是他想吃，也不是为了今天职业日准备的，是乔安喜欢吃巧克力，时不时就买一点，去哪里玩就抓一把放进口袋里——
他的衣服口袋里。
也不知道为什么，女生的衣服好像不爱设计口袋，两人交往后，他的衣服口袋里出现过巧克力，她的口红，餐巾纸，她的发圈，还有她的钥匙。
刚刚在更衣室换衣服时，那些巧克力从外套口袋掉出来，他就捡起来装进腰包了。
九点半，职业日的训练正式开始，球队集合。
说是职业日，其实就是日常训练，但有特定流程，为了方便各大球队的教练组得到自己想要的数据。
当训练进行到四分卫传球训练这一项时，不少原本站在一层看台下的教练都上了看台，那里是视野最好，最开阔的地方，能清楚看到亚瑟在有威胁和无威胁情况下的反应表现。
虽然，站在那里，头顶的阳光有些晒。
场边，防守组的球员也在看场上的训练。()
突然有人开口：“我们学校应该是职业球队来的最多人的一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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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昨天特地空了一天，今天只安排了我们，明天又空了一天，你说这安排是为什么？”
美国大学众多，有资格参加职业日的学校将近百所，要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安排所有学校参加职业日，就只能一天里安排好几所同时进行。
甚至，整体实力没那么强的学校，或者只有少数球员厉害的学校，一天之类数十所一起进行的都有。
同一天里，去了A校就去不了B校，职业球队往往面临选择，但是问题不大，懂得放弃就行。
真正压力大的其实是这些弱校，实力不够强，没法吸引更多球队的教练来自己学校，还没努力，就已经被放弃了。
而像DM这种，一所学校单独一天的安排并不多见，因为没有球队想错过它的职业日。
甚至这一个月的时间如此宝贵，还是在DM职业日前一天和后天都空出一天，为的就是让所有球队教练有时间赶过去，又有时间从DM赶去其他地方。
只要你有绝对的竞争力，全世界都能为你让路。
午休时间，乔安和吉娜到球场的时候，就看到两个中年男人在场边和亚瑟讲话，吉娜看到那两人衣服上的logo，告诉乔安那是球队教练，特别，特别厉害的人物。
乔安来这里，是想问亚瑟上午是否顺利，再给他加加油，但等到午休结束都没等到他有空。
那些球队教练一拨又一拨地和他聊天，乔安和吉娜等了半个小时，实在等不下去，两人还没吃午餐。
幸好要回去的时候遇到海登，听到她们没吃午餐，邀请她们去球队餐厅用餐。
今天职业日，那些职业球队的教练和媒体记者都会在餐厅用餐，就算乔安和吉娜吃得再多，也不缺两人这一顿。
两人刚进餐厅，选好食物要找空位坐下，一个男人迈着大步朝乔安迎面而来。
“嗨，你好，我是体育周报的记者，我叫詹姆斯。”
男人很有礼貌地自我介绍，乔安没什么反应，吉娜却认出来人，体育周报橄榄球板块的王牌记者詹姆斯.普莱斯！
面对乔安困惑的眼神，男人说：“没关系，你们坐下我们再聊。”
很快，男人表露来意。
“你知道亚瑟.菲勒理想的球队是哪一支吗？你作为他的女友，应该知道吧？”
乔安摇头：“抱歉，我不清楚。”
詹姆斯看出乔安没有一点透露信息的打算，但他也没有着急，旁敲侧击：“我这里有一手线报，熊队愿意为了拿到状元签交换第二轮和第三轮的选择权给现在持有状元签的太阳队，你觉得亚瑟在这两支球队里会更倾向选择谁？”
乔安：“我真的……”
话刚说到一半，有人来到桌边，双手环胸，英俊的脸上带着怒气，语气不善。
“记者先生
()，请你不要骚扰我的女朋友。”
亚瑟给的压迫力很足，加上餐厅里不少新闻记者，詹姆斯环顾一周，发现成了众人的焦点，打着哈哈快速离开。
乔安起身，忧心地拉着男人的手腕：“亚瑟，会不会不太好？他是记者，要是乱发新闻怎么办？”
“没关系，我没有不能发的新闻。”亚瑟说得轻松，“随便他怎么挖，我不在乎。”
球员的八卦也就是乱交女友，出入夜店，吃不该吃的药，他一样不占。
反正不管怎么蹲点，他只有乔安一个女友，顶多，也就是拍到两人逛街，他突然停下，忍不住吻她这种画面。
可这种画面并不稀奇，要是跟着他一周，这样的画面能出一本影集。
要是其他有着黑历史的球员，可能对于这种喜欢探寻八卦，追求一手消息的记者有所顾忌，但他从来不担心。
要是对方诬陷，那就更有趣了，他的背景，他的人脉，对方应该担心不会因为一篇造谣就被安德鲁把杂志社告到垮掉。
“不用担心。”亚瑟拍拍乔安的背，“相信我能处理。”
有两支球队的教练约他一起用餐，亚瑟不得不离开。
乔安放下心来，刚一坐下，吉娜立马凑上去：“我就说为什么那个詹姆斯总能爆出那么多八卦！还是一手消息，原来是骚扰球员家人！”
什么王牌记者，滤镜全碎。
“不过，乔安，你是不想透露秘密，还是真的不知道亚瑟要去哪支球队？”
乔安苦笑：“我是真的不知道。”
她就是那一批以为球员只能傻傻的被球队选择，没有话语权的观众。
但，乔安看向亚瑟所在的那一桌，他面前坐着两支球队的四位教练，很快，旁边又有人加入。
一张桌上，一堆体坛大佬为了一个大四的球员，神经紧绷，互相忌惮和制衡。
她的男朋友，可是抢手得很。
乔安笑了起来，突然看到亚瑟回头，看着她，用唇语说。
【别走，等我。】
吉娜吃完午餐就离开了，乔安乖乖等在休息室。
十分钟后，亚瑟进来第一句话就是：“你以后想在哪个城市生活？”
乔安看着急冲冲的男人，有些懵：“什么？”
“芝加哥，纽约，还是旧金山……”
他一口气报了几个城市的名字，乔安想到吉娜说那个球衣logo好像就是旧金山的什么球队来着。
可，乔安想，这不是应该保密吗？他怎么还和她商量上了？
但很快，她马上反应过来。
从头到尾，她都在他的未来计划中，她是特别特别重要的组成部分。
“我还不知道，我现在怎么能确定以后要去哪里生活。”
乔安抬头看着亚瑟，“但是我以后想进入和野生动物保护有关的组织，所以纽约是最好，不过，你说的那些大城市，我想它们都有发展的很好的动物保护组织，所以——”
乔安抱住男人。
“我早就想过，你在哪，我以后就会优先考虑那里，就算那些地方的求职竞争很激烈，我相信我能成功。”
亚瑟用力地回抱住乔安：“你认真又努力，你当然会。”
“是吧，亚瑟，我真的很厉害！”
乔安骄傲地抬起下巴，“你知道那个TAL的实习职位竞争是全世界的人一起竞争吧，我其实可以暑假回国实习的，在国内的竞争就会少很多，但是我不想离开你太远，至少，我不想有时差。”
他的未来计划有她，她又何尝不是呢。
乔安抬头，和男人四目相对。
“所以你就放心选择最想去的队伍，我很快就会到你身边的，我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