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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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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顶点小说】 dingdian666.com,更新快,无弹窗!     此时乳母早已收拾停当,正坐在榻上叠太子的尿布,见皇上来了刚要行礼,便被康熙抬手制止,很有眼色地屈膝退下。
    康熙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就见一大一小相互依偎着睡得正香,大的睡觉时传出轻微鼾声,有几次差点把小的吵醒,小的便用小手抓抓她的衣襟,好像在确认是谁,等确认好了才松开小手继续酣睡。
    有趣又和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对亲母子。
    视线在小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又转向大的。
    六年过去,她早已不是自己记忆中那个娇憨灵动的小姑娘了,身量长高了一些,脸盘也长开了,腰身更是婀娜。
    这时小的好似在梦中抽动,小手抓住大的衣襟用力扯了一下。
    五月天已经很热了,由于晚上要带娃,郝如月怕热只穿了一身薄薄的寝衣,这会儿让小的一抓,竟然有些散开,露出了里面大红底绣金元宝的肚兜。
    康熙:俗气。
    记得从前她只爱风花雪月,视金钱如粪土,有一次他要赏她珍玩,她却不要,最后用珍玩跟他换了苏东坡的诗选手稿。
    而那时候的皇后,从十岁起便开始帮着大福晋管家,太皇太后问什么都答得头头是道。
    轮到她,只有一脸懵。
    晃神间,小的抽搐了一下好像要醒,小手又抓了抓少女的寝衣,这回露出来的不只是红肚兜,还有一截玉似的修长脖颈,漂亮的锁骨,以及隐约起伏的雪白,在那片雪白之间,长了一颗芝麻大小的胭脂痣。
    白雪红梅晃了康熙的眼,他有些艰难地移开视线,弯腰抬手将盖在少女身上的薄毯往上拉了拉,遮住了那片让人心猿意马的所在,这才转身出了暖阁。
    走到暖阁外,问了两个乳母昨夜的情况,又听松佳嬷嬷讲了今日的搬家安排,撂下一句“别说朕来过”,转身离开。
    郝如月是被小家伙的尿泡醒的,梦里她正在泳池游泳,游到一半闻到些不好的气味,怀疑是谁恶作剧在泳池里撒尿。
    这片水域是她的私人泳池,谁这么胆大包天!
    正想着,她被人一巴掌拍醒了,低头一看小家伙早醒了,正扯着她的寝衣玩,而她此时此刻正泡在滋阴败火的童子尿里,比昨天的钮祜禄氏还惨。
    下意识看向放在床边的小榻,发现乳母不在,郝如月喊了一声两人才急匆匆走进来,齐齐赔礼说自己在外头收拾行装,忘了时辰。
    皇上不许人说他来过,也不许吵醒太子,两个乳母便一直没敢进屋。
    今日便要搬家,时间紧任务重,郝如月很能理解,只让两人给太子清洗喂奶,她自己则去浴房泡了一个澡。
    坤宁宫被皇后管理得很好,哪怕主子去了,各项工作依然井井有条,不到半天的功夫,郝如月要带走的所有东西全都准备好了。
    内务府接到消息,也是早早就来了人,领头的正是内务府大总管噶禄。
    后妃的东西都是宫里的,不是个人的,想要
    带走不容易,必须经过内务府查验和监督,这才算过了明路。
    眼瞧着一大箱一大箱东西从库房里搬出来,噶禄还好,他带过来的几个人却慌了:“大人,这些东西虽然没有宫造的戳儿,可件件都是精品,就让拿走了?”
    放在从前是绝不能够的。
    当年皇后嫁进宫,都没带这么多箱笼,对方显然是多吃多占了。
    噶禄是内务府大总管,底下人都明白的道理,他能不清楚吗。
    可昨天半夜,皇上把他叫到皇后的梓宫前耳提面命了一番,等睡下,又梦见了皇后,皇后对他又是一番耳提面命。
    一晚上被耳提面命了两回,便是从前没这个章程,他也不敢拦呀。
    只要没有宫造的戳儿,没在内务府记过当,别说这十几箱东西,便是赫舍里家二姑娘把坤宁宫都拆去慈仁宫,也不归他管。
    他今日过来,不过是屁股后面绑扫帚,硬装大尾巴狼。
    此外,他心上还有另外一桩事压着。
    大阿哥自打满月便养在他家中,两年来全家殚精竭虑,生怕大阿哥有个什么闪失,谁知到头来半点恩典没有,还平白落下一身的埋怨。
    惠贵人虽然位份低,不敢明着说他什么,可背地里没少找人打听大阿哥的情况,听说还在太皇太后跟前告了他的状。
    亏得太皇太后心明眼亮,才没治他的罪。
    这一回太皇太后心明眼亮,架不住惠贵人思子心切,谁知道还有没有下一回。
    惠贵人精明得很,极会审时度势,又是皇长子的生母,噶禄不想跟她对上,更不想再捧着大阿哥这块烫手的山芋。
    如果太子能平安养在宫中,噶禄很想找机会向皇上进言,将大阿哥也抱回宫养,遂了惠贵人的心愿。
    既然赫舍里家的二姑娘勇挑重担,敢拿太子做实验品,噶禄自然不会为难。
    噶禄轻蔑地扫了一眼身边几人:“你们是不是傻,这些东西是赫舍里家二姑娘拿走的吗,那是太子拿走的!往后这皇宫都是太子的,大清的江山都是太子的,提前拿走点东西算什么。”
    这样做确实不合规矩,想起皇上的耳提面命,噶禄忽然觉得没必要跟这些木头疙瘩解释。
    大清早看见内务府来人,松佳嬷嬷还有些紧张,二姑娘不清楚宫里的规矩,她作为坤宁宫的掌事嬷嬷不可能不知道。
    往年有庶妃病死,屋里所有东西都不能动,全部充公。她敢应下这差事,不过因为皇后难产而亡,皇上心里多少会有点歉疚,且二姑娘刚封了御前女官,又养了太子,忖着内务府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也不好说,还得看皇上的意思。
    朝廷正在用兵,料想国库并不充盈,先皇后薨逝,坤宁宫不可能一直空着,总会有继后。先皇后的东西若是全被太子拿走,等继后住进来,内务府少不得还要添置,那也是不小的一笔开支。
    谁知东西全都从库房搬出来了,内务府大总管只是坐在一边喝茶水,眼皮都没
    抬一下。
    好像他今日来,只是走一个过场。
    等所有东西都收拾停当,松佳嬷嬷笑吟吟走过去请噶禄查验,噶禄这才站起身,扬声问身边跟着的:“这里头有在册的吗?”
    在册便是宫造的意思。
    几人只是刚开始搬的时候,凑过去看了几眼,便被总管叫到身边喝茶了,天知道有没有在册的。
    可几人也不是傻的,总管刚刚都提点过了,他们要是再听不懂,也就别在内务府混了,齐声说没有。
    噶禄点点头,对松佳嬷嬷说:“内务府只管在册的,既然没有在册之物,就不打扰了。”
    说完要走,却被松佳嬷嬷拦住,挨个塞了荷包过去,给噶禄的那一个格外大些,感谢他们放水。
    能一下拿走这么多东西,固然是皇上的恩典,可县官不如现管,若内务府有意为难,今早不可能这样顺利。
    坤宁宫的荷包噶禄从前不是没收过,这一回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敢收。
    倒不是怕皇上知道了责怪,主要是昨夜梦中皇后说这里的一针一线都要留给太子,噶禄怕自己拿了太子的东西,皇后一怒之下把他带走。
    轻松过了内务府这一关,郝如月并不知情,那时候她搂着奶团子睡得正香。
    这会儿小家伙在吃奶,郝如月在用早膳,膳食比照皇后在时,那是相当丰富,一顿早饭吃到撑。
    真不是她贪嘴,而是清朝皇宫除了皇上,所有人都只有两餐,早上一餐,傍晚一餐,中间有两顿点心和水果的加餐。
    穿越前郝如月是个工作狂,没有吃零食的习惯,早晚两顿饭就变得至关重要了。
    等她用完早膳,所有物件全部打包完毕。
    慈仁宫那边松佳嬷嬷也派人去打过招呼了,本想早些知会,给对方多留些时间准备,谁知慈仁宫比坤宁宫还着急,已经连夜将后殿的东暖阁收拾出来,给太子居住。
    太后就住在西暖阁,可见太后对养育太子这件事的重视程度。
    万事俱备,郝如月一声令下:“搬家!”
    临走时却发现松佳嬷嬷没有跟上。
    丁香和芍药是皇后从娘家带进宫的贴身婢女,皇后薨逝,跟去慈仁宫服侍太子没什么大问题。
    可松佳嬷嬷是太皇太后赏给皇后的掌事嬷嬷,在坤宁宫当差,除非主子另有安排,不能轻易离开。
    这是宫里的规矩。
    “那嬷嬷的意思呢?嬷嬷可愿意卸去坤宁宫掌事嬷嬷的差事,随我到慈仁宫照顾太子?”太子还小,暂时没有自己的宫殿,自然不需要掌事嬷嬷。
    而慈仁宫是太后的居所,有自己的掌事,所以松佳嬷嬷跟过去是要降职录用的,薪俸待遇恐怕都会减少。
    松佳嬷嬷是宫里的老人儿,又曾是慈宁宫的教习嬷嬷,和坤宁宫的掌事嬷嬷,对宫里成文的不成文的规矩都很熟,看她昨日的表现也知道,此人处事老道,处处周全。
    郝如月初来乍到,又揽了照顾太子的苦差
    事,自然希望对皇后忠心耿耿的松佳嬷嬷能跟去慈仁宫。()
    可降职又降薪这种事,仅靠自己画的大饼,恐怕不是谁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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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这里只有她是穿来的,只有她知道太子能平安长大,五年后便会拥有自己的毓庆宫,并且在未来二十多年都是皇上的心头肉。
    跟在太子身边,降职降薪都只是暂时的。
    这番话在未来都能实现,并不算画大饼,可架不住现实过于残酷。
    康熙早年十个孩子死了七个,只有大阿哥一个皇子,还因为避痘养在大臣家中。
    太子本就是难产儿,能不能挺到满月,能不能躲过天花,都是未知数。若太子也薨了,身边所有服侍的都得跟着倒霉,脑袋搬家也不是没可能。
    综合分析下来就是,这泼天的富贵需要脑袋,甚至十族为代价去求,这样的风险不是谁都能承受。
    跟在太子身边的人,必须全心全意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情不愿的郝如月不会要,也不想勉强。
    “奴婢相信二姑娘的本事,自然愿意追随,只是奴婢身份特殊,跟去慈仁宫需要太皇太后点头。”
    且不说二姑娘在皇上心里有位置,单看她昨日戏耍未来继后钮祜禄氏,不但能在慈宁宫全身而退,还能让皇上破例封她为女官,便知此人胆大心细,是个有手腕的。
    这样的人在宫里能成事,哪怕降职降薪,松佳嬷嬷也愿意追随。
    郝如月得到准话,就知道自己没看错人:“嬷嬷放心,这个我来想办法。最多五年,嬷嬷便会官复原职,风光更胜从前。”
    松佳氏在宫里服侍快二十年了,也算阅人无数,谁初来乍到不是谨慎谨慎再谨慎,小心小心再小心,如二姑娘这样横冲直撞的还是头一个。
    可她偏偏就看好这一个,愿意跟着她闯出一番新天地。
    太子搬家的消息很快传到慈宁宫,倒不是太皇太后不放心派了人盯梢,而是有人去请罪的时候闲话说起此事。
    “嫔妾做事鲁莽,打扰了太皇太后养病,都是嫔妾的罪过。”昨日被罚抄经,正好免了今日哭灵,等太皇太后做完早课,钮祜禄氏便跑来请罪,进门就跪,认错态度良好。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到底是自己带大的姑娘,如今皇后薨逝,她便是毫无争议的继后,大清未来的国母。
    便是昨日犯了蠢,也不能在奴才们面前折了她的颜面。
    太皇太后示意苏麻喇姑将人扶起,还赐了座:“不是我说你,该你的早晚都是你的,要急那也是别人急,你急什么?”
    钮祜禄氏心里苦,抹着眼泪哭诉:“太皇太后教训的是,可太皇太后不知,皇上自那日领嫔妾回乾清宫过了一夜,之后再无传召,嫔妾怕……”
    “有什么可怕的!”太皇太后打断她,“这宫里的女人能上位,凭的是出身,是筹谋,从来都不是皇上的宠爱!”
    从前不知跟她说了多少遍,以为都听进去了,结果一见到皇上,接触男女之事,就
    ()把自己的教导全忘了,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委实令人头疼:“你看看那些得了宠爱的,有一个算一个,谁当上皇后了,谁当上太后了,谁笑到最后了?”
    且不说汉朝的戚夫人,唐朝的杨贵妃,本朝也不是没有,海兰珠和董鄂妃的例子还不够生动吗?
    当年她不得太宗宠爱,太后也不得世祖的宠爱,可她用筹谋,太后用忍耐,还不是照样成了紫禁城最尊贵的两个女人。
    而受尽万千宠爱的海兰珠和董鄂妃呢,坟头草都枯荣了不知多少茬。
    这些话太皇太后反反复复说了很多遍,道理钮祜禄氏都懂,可她才十五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遇上风华正茂的皇上,很难不生出爱慕之情。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钮祜禄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心中到底意难平。
    小孩子才做选择,她都要。
    话不投机,钮祜禄氏不想惹怒太皇太后,想起过来时在路上看到的,听到的,忙转移了话题:“太皇太后教训的很是,嫔妾都记下了。刚刚嫔妾在来的路上,见一行人抬着十几个大箱笼往东去,问过才知道是太子搬到慈仁宫去了。”
    事关太子,太皇太后果然很上心:“哦?这么快就搬过去了?”
    苏麻喇姑也正要回禀此事:“大约是怕这几日哭灵,人多手杂,想着尽快搬到太后身边更稳妥些。”
    太皇太后淡淡点头:“是这个道理,他们早点搬过去,有太后照应着,我也能放心养病了。”
    不过很快又抓住了另一个重点:“那十几个大箱子是怎么回事?太子才出生,有那么多东西要搬吗?”
    钮祜禄氏勾了勾唇角,心说太皇太后最是心明眼亮。
    赫舍里如月昨日才进宫,不可能带进来这么多东西,太子刚出生一天,便是先皇后给他准备了衣物用具,也不可能从坤宁宫抬出来十几个大箱笼。
    她就不信,里面没有宫造之物。
    宫造之物在内务府都有记档,不问自取视为偷。
    别人初来乍到恐怕不敢,可赫舍里如月胆大包天,连她这个未来继后都敢戏耍,还有什么是她不敢的。
    先皇后是她亲姐姐,太子又在她手上,也算一种有恃无恐。
    钮祜禄氏心中冷笑,就算皇上再喜欢她,也没办法容忍一个小偷吧。
    她早晚是继后,早晚要住进坤宁宫,那里边的一针一线都是她的。其他宫室里的物件她可以不管,坤宁宫的不行。
    于公于私,这个状她都得告。
    太皇太后说的没错,宫里的女人上位要靠出身,也要靠筹谋。她可不想宫里再出一个董鄂妃,让她这个继后跟当年太后似的,活得窝窝囊囊。
    见问,苏麻喇姑也有些含糊起来,太皇太后病着,她不过是听了一耳朵,并没当回事。
    毕竟这事是昨儿皇上定下来的。
    钮祜禄氏能想到的,太皇太后自然也想到了,她赞许地看了钮祜禄氏一眼,心说这丫头还不算太笨,而后吩咐苏
    麻喇姑:“派人去内务府说一声。”
    十几箱的东西本也不值什么,单看有没有人追究,无人追究搬了就搬了,反正没出后宫,若追查起来慎刑司一日游是免不了的。
    皇上最看重人品,所用之人宁可能力有限,不能德行有亏。
    若通过这件事,能让皇上看清一个人,避免海兰珠、董鄂妃之流祸乱后宫,迷惑君心,也不枉小题大做一回。
    苏麻喇姑知道太皇太后要敲山震虎了,不由在心里给赫舍里如月点上根蜡,而后亲自跑了一趟内务府,叫上噶禄到慈宁宫回话。
    噶禄见苏麻喇姑亲自来过问此事,左眼就开始跳,心中有些没底。
    因着昨儿皇上的一番耳提面命,和皇后托梦,上午从坤宁宫抬出来那十几个大箱笼,他和手底下的人都没仔细检查,天知道里面有没有宫造之物。
    类似的事从前不是没有发生过,搬来搬去总归没出皇宫,不过是左口袋掏到右口袋,端看有没有人追查。
    太皇太后不是病了吗,怎么还有精神管这破事,噶禄自知撞在了枪口上,偏皇上还不许他说出是自己的意思。
    今日之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是偷盗宫中财物,汉人一律杖杀,旗人发配宁古塔,往小了说便是侵占,一顿板子也是跑不了的。
    太皇太后见噶禄一副心虚的模样,便以为是收了钱,问也不问直接吩咐:“苏麻,你和噶禄一起去慈仁宫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人齐齐应是,退下时噶禄抬眸看了一眼站在太皇太后身边的钮祜禄氏,不用问也知道多半是这位乱嚼的舌根。
    在钮祜禄氏勾起唇角朝他看过来的时候,噶禄飞快垂下眼睫,将捏紧的拳头松开。
    “太皇太后,嫔妾也想过去瞧瞧。”钮祜禄氏怕噶禄为了掩盖自己收钱的事实,糊弄苏麻喇姑。
    另外,她还想将事情闹大,最好闹到皇上那里,闹得人尽皆知,让皇上想包庇都包庇不了。
    太皇太后的病还没好,有些咳嗽,很怕吵,偏钮祜禄氏话多,便挥挥手随她去了。
    走出慈宁宫,钮祜禄氏先遣了身边服侍的去乾清宫禀报,而后转道去了安贵人和敬贵人处,邀请她们一起去看好戏。
    安贵人和敬贵人正在比赛抄经书,毛笔都要干冒烟了,却见钮祜禄氏没事人一样走进来,笑嘻嘻说:“赫舍里如月要挨板子了,两位姐姐想不想过去瞧瞧?”
    经过昨日那一泡童子尿的洗礼,两人彻底冷静下来,总觉得钮祜禄氏在赫舍里如月手上讨不到好,可人家毕竟是太皇太后一手调.教出来的,有太皇太后撑腰不说,还可能是未来的继后。
    很难不给面子。
    就在三人说说笑笑走到慈仁门的时候,迎面见荣贵人和惠贵人相携而来,钮祜禄氏便问:“两位姐姐给太后请过安了?”
    惠贵人点点头,荣贵人道:“是,太后有事情要处理,我们就出来了。”
    钮祜禄氏又问:“两位姐姐看见苏麻喇姑和噶禄了么?
    ()”
    见两人齐齐点头,钮祜禄氏笑道:“我们也是来给太后请安的,两位姐姐且别走,今日慈仁宫热闹不小,不看可惜了。?()?『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荣贵人诧异地看向钮祜禄氏,换惠贵人说话:“满宫里属妹妹的消息最灵通,慈仁宫今日的热闹可是与太子有关?”
    钮祜禄氏就知道惠贵人是个精明的,不然为何荣贵人生了好几个皇子,都没留住,却让后来居上的惠贵人占了先。
    “是也不是。”怕二人不去,围观的人太少,钮祜禄氏故意卖了个关子。
    荣贵人有些犹豫,昨儿抢太子没成功,她已经开始备孕了,不是很想趟浑水,奈何惠贵人非要拉着她去,也只得跟上。
    彼时,慈仁宫后殿那边早热闹起来了,噶禄带人检查了小库房里三个最大的箱笼,长长吐出一口气。
    没有宫造的物件,一件都没有。
    苏麻喇姑心细,亲自点数了一下箱笼数目,发现少了两个,便想走进暖阁里察看,被郝如月挡住:“里面那两只箱笼装的都是皇后用过的小物件,没什么值钱的,不过想给太子留个念想,还请姑姑高抬贵手。”
    苏麻喇姑一听是皇后用过的,转身要往回走,结果又被人拦住了:“苏麻喇姑,你到底是谁的奴才,怎么让人三言两语就给哄住了!”
    钮祜禄氏在慈宁宫住了五年,自然知道苏麻喇姑的厉害,她不放心要跟来,不过是怕苏麻喇姑被噶禄蒙蔽。
    毕竟人上了年纪,眼睛会花,手脚也不麻利。
    可钮祜禄氏没想到,苏麻喇姑已经发现了问题,居然还能被初来乍到的赫舍里如月哄骗。
    有理由怀疑苏麻喇姑是在偏袒赫舍里如月,所以钮祜禄氏才出言提醒,把话说得格外难听。
    别看钮祜禄氏在人前很尊敬苏麻喇姑,其实在她心里,苏麻喇姑就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宫女,一个奴才而已,与皇宫里的其他奴才没有本质区别。
    苏麻喇姑没想到钮祜禄氏会这样说她,有一瞬间的愣怔。
    就是这一瞬间的愣怔,钮祜禄氏快步越过她,撞开挡在门口的郝如月,几步冲进暖阁。
    暖阁里立刻响起了小婴儿的哭闹,原来郝如月不让苏麻喇姑进屋,是因为太子才睡着,很怕打扰。
    太子随了亲爹康熙,饱睡之后精神头比一般的小婴儿足,郝如月怕他不睡觉影响长个儿,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将他哄睡。
    现在正是哄睡太子的时间,可苏麻喇姑和内务府总管不请自来,非要将她从坤宁宫带来的箱笼再检查一遍,郝如月本来不愿意,又怕吵到好不容易才哄睡的太子,这才将太子交给两个乳母轮流抱着溜达,自己出门应付检查。
    她问过松佳嬷嬷,松佳嬷嬷说内务府上午检查过了,没有问题。
    本以为检查过的,很快就能完事,谁知内务府的人居然要求将所有箱笼全部打开,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细看。
    两个乳母很给力,院子里有动静,也没把太子吵醒。
    今天一共
    ()从坤宁宫搬出来十三只箱子,十一只大的盛放各种珍玩和皇后从前的一些陪嫁,一只小的放皇后平时赏人用的金银锞子,另一只小箱子则放了一些皇后生前的遗物,比如把镜、梳子和几条用过的手帕,还有血崩时身上穿着的那套寝衣。
    搬家之前清点物件的时候,郝如月鼻头都有些发酸,她万万没想到大清的皇后居然只有这么一点私人物品。
    可就是这么一点私人物品,还要被人盯着不放,郝如月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听见小婴儿哭闹的声音,她顾不上钮祜禄氏,连忙走进里间抱着哄。
    奈何太子是被哄睡的,才睡下又被吵醒,脾气不是一般的大,哇哇大哭不止。
    郝如月只得先顾这一边。
    抱着太子溜达到窗前,正看见康熙拧眉朝这边走来,半路还遇上了才从西暖阁走出来的太后。
    郝如月眯了眯眼,扬声对外间说:“贵人,楠木小箱里都是皇后生前穿过的贴身衣物,不能翻!”
    皇上是钮祜禄氏派人去请的,她一直都关注着院子里的动静,比郝如月还早看见皇上,只是外间太乱,一时没翻到最后那两只箱子。
    原来是楠木小箱么?
    忖着皇上的位置,钮祜禄氏迈腿跨过几只盒子,朝放在墙角的那只楠木小箱走去。
    走到墙角才发现,那里摞放着两只小箱子,楠木小箱放在最上面,下面还压着一只檀木小箱。
    有了昨日童子尿的教训,钮祜禄氏深知赫舍里如月诡计多端,她引导自己打开楠木箱子,自己偏要开那檀木箱子,放在如此隐蔽的位置,里面肯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用多,只要这一箱都是宫造之物,就够赫舍里如月挨一顿板子了。
    能打死打残最好,即便没死没残,也是去慎刑司走过一遭的,衬裤都被扒了,让太监们看光,赫舍里如月还有什么脸继续留在后宫。
    等皇上心里没有了白月光,低头就能看见她。
    想着钮祜禄氏搬开楠木小箱,一把掀开檀木箱的盖,只见里面放着一个把镜,几条手绢,和两把木梳,剩下的都是一些不值钱的旧物件……
    怎么可能!
    钮祜禄氏脑中“嗡”地一声,低头细看,发现这只檀木箱子底下还有一个夹层,难怪看起来不小,只放了这么点东西。
    就在皇上走进暖阁的瞬间,钮祜禄氏一把掀开了檀木箱子的夹层,尖尖护甲挑起一件血衣,她尖叫一声,吓得直抖手,血衣被甩下落在地上。
    康熙走进屋就看见钮祜禄氏在翻箱笼,然后尖叫起来,将一件红呼呼的东西甩开,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脚边。
    康熙低头看去,脸色顿时煞白。
    那是一件沾了血的女子寝衣,正是皇后难产时穿的那件,他到死都不会忘记,皇后穿着这件寝衣慢慢在他怀中变冷。
    郝如月听着外间的动静,将太子抱得更紧了些,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皇后若泉下有知应该能理解吧。
    钮祜禄氏显然被忽然冒出的血衣吓坏了,可她到底是太皇太后亲手调.教出来的良配,脸大,心大,胆子也大。
    她很快镇定下来,转过身假装才看见皇上,并没打算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上来就是告状:“皇上,御前女官奉命照顾太子,却在太子所住的暖阁中安放此等腌臜之物,其心可诛!”
    见皇上不理她,只是盯着地上的血衣,眼睛都气红了,钮祜禄氏心中越发得意,这是发现一腔真情错付,有些受不住了?
    在太子屋中安放血衣……钮祜禄氏忽然后背发凉,从前她听太皇太后说过,宫里有一次闹天花,便是有人将天花病人穿过的衣物偷偷带进宫想要害人。
    她还听人说,得了天花的人病死时全身溃烂,脓血浸透衣襟。
    想到这儿,钮祜禄氏头发根儿都竖起来了,赫舍里如月这哪儿是遵从皇后遗命照顾太子啊,她是打算拉上所有人为自己陪葬吧。
    疯了,这女人疯了,难怪她才进宫就敢跟自己叫板,跟太皇太后叫板,敢情是早不想活了。
    “传太医,快传太医,看看这件血衣是不是天花病人穿过的!”钮祜禄氏吓得连退几步,小腿撞在楠木箱上都没觉出疼。
    由于太子才搬过来,到处都是东西,找个站着的地方都费劲,皇上走进暖阁的时候,身边服侍的全都留在了门外。
    这会儿听见“天花”二字,梁九功第一次冲了进去,皇上得过天花,不会再得,可太子还在里边呢。
    血衣?血衣在哪儿?当梁九功看见那件血衣的时候,也傻了,这这这不是皇后难产那日身上穿的寝衣吗?
    当时皇后快要不行了,皇上抱着皇后,他也在旁边伺候。
    他看得很清楚,皇后临终前身上穿的正是这件樱粉滚水红边的寝衣。
    又是给二姑娘告状,又是胡说八道,又是惊扰太子,又是对仁孝皇后大不敬,便是有太皇太后罩着,钮祜禄贵人怕是也要凉凉。
    梁九功眼疾手快将皇上脚边的血衣捡起,恭敬捧于手上,皇上接过寝衣,眼泪都下来了:“贵人钮祜禄氏御前失仪,惊吓太子,对仁孝皇后大不敬,赏廷杖五……”
    钮祜禄氏看着梁九功和皇上之间的互动,整个人都傻了,事到临头还没有身边服侍的反应快:“皇上!皇上饶命啊!小主到慈仁宫来,是奉了太皇太后之命!”
    那宫女是在钮祜禄氏身边贴身服侍的,与主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主子没了,她和她全家都得陪葬,所以听见皇上说出“廷杖”和“五”的时候,就知道大事不好。
    她不懂律法,单看皇上的脸色,赏廷杖也不可能只赏五下,多半是五十。
    别说五十,便是五下,主子身娇体贵不死也得残了。
    于是她豁出命去,搬出太皇太后,打断了皇上的话,还一头扑过去抱住了苏麻喇姑的腿:“姑姑,姑姑救命,您快说句话呀!”
    经人提醒,钮祜禄氏才像终于解除了木头人的封印,转头给皇上跪了,磕头如捣蒜,还
    不忘给郝如月告状呢:“皇上,嫔妾不知情,嫔妾是被赫舍里如月给哄骗了,着了她的道儿!”
    “住口!”
    郝如月给钮祜禄氏提醒的时候,康熙正在院中与太后说话,并没关注屋里的动静,只当钮祜禄氏在狡辩:“如月是仁孝皇后的亲妹妹,便是她要哄骗你,也绝不会用皇后的遗物!”
    郝如月:原主可能不会,但她会。
    亏得她在皇后生前给皇后送了礼,之后又熬了药膳带进宫,将原主与皇后之间的恩怨解开,这才让康熙放下心,从而洗脱了今日的嫌疑。
    只要康熙相信她,便是钮祜禄氏舌灿莲花也不管用。
    “皇上,钮祜禄贵人到底是太皇太后一手带大的,今日她犯了错,还是交给太皇太后处置吧。”苏麻喇姑刚刚被钮祜禄氏呵斥完,本不想管她的事,可一想到太皇太后对她说过的话,不想管也得管了。
    三藩反叛,朝局不稳,这时候能靠得住的只有八旗,尤其是上三旗的贵族,谁乱了他们也不能乱,谁反了他们也不能反。
    康熙将血衣贴在心口,眼泪簌簌落下,半天才道:“贵人钮祜禄氏贬为官女子,交由太皇太后发落。”
    没将她废为庶人,还是看在太皇太后面上。
    此时郝如月已经将爆哭的奶团子哄睡了,正站在窗边看着钮祜禄氏被人拖走,看着太后一脸震惊,看着内务府大总管擦汗,看着跟随钮祜禄氏一起来的四个贵人安静如鸡,惊恐退下。
    别人只会杀鸡儆猴,殊不知杀猴儆鸡才最管用,百试不爽。
    门帘撩开,康熙走进来,手上拿着那件血衣,他平静地看着郝如月,平静地问:“为什么?”为什么要利用皇后?
    刚刚正在气头上,他不想听钮祜禄氏狡辩,可等他冷静下来,才发现这事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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