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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四海靠着灰爷的背鳍在海面逛了一圈。
根据他和顾志强的合同，月牙湾这一片的浅海区域差不多都是他的了。
骑鲸其实也没什么意思。
叶四海玩了一阵，就打算回去了。
投喂站不可能负责上百条成年虎鲸的投喂。
目前只能做到改善伙食。
不说多了，一头虎鲸算吃一百公斤内脏，一天就至少十吨。
而成年虎鲸一天大致需要三百公斤的食物。
叶四海暂时供应不上。
只能是一步一步的来。
“灰爷，我们回去吧。”
没想到灰爷根本不听。
叶四海一惊。
灰爷玩什么？
意念感知到灰爷的情绪，叶四海有些哭笑不得。
这老家伙居然玩恶作剧。
坐在它背上拍了拍：
“灰爷，回去了，天气这么冷，我可受不了。”
但灰爷还是不听话。
叶四海心头一动。
顺着灰爷游的方向，感知释放了出去。
他忽然发现，大概两百公里之外，有一个巨大的生物。
灰爷带着他正不紧不慢的朝着那个生物游去。
叶四海吓得够呛。
那东西居然是一头抹香鲸。
而且是一头长度在十五米，至少五六十吨的抹香鲸。
抹香鲸的确喜欢在冬天去更暖和的海域越冬。
但是……！
很少有单独的鲸鱼，跑到闽海海域来的。
抹香鲸生活在大陆架附近，一千米深度的海域。
这个位置，已经属于它们的危险区域了。
靠岸边太近，极其容易搁浅。
叶四海反应过来。
灰爷似乎要带着自己来观摩一场小弟围猎抹香鲸的戏码？
但是这头抹香鲸行动迟缓，似乎……老得不像样子了。
给人一种苟延残喘的感觉。
灰爷领头，身后呈三角状列开，是一头头成年虎鲸。
黑白分明的身体，远看萌萌哒，近看吓死人。
这一刻，叶四海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太拉风了。
虎鲸一般在食物充足的情况下，是不会猎杀大型鲸鱼的。
而灰爷这群街溜子，不可能饿肚子啊。
它为什么要干这头抹香鲸？
为了彰显它的实力？
“灰爷，咱们别玩了行不行？”
叶四海真有点怕。
灰爷传递回来的意念是不屑。
叶四海顿时反应过来。
海洋之心的感知立刻锁定了那头老抹香鲸。
那头老鲸鱼静静地呆在那里，似乎在等着什么。
随着叶四海的慢慢接近，老抹香鲸进入了他的意念控制范围。
老抹香鲸轻轻游动了一下身体，居然速度缓慢的朝着叶四海这边慢慢游了过来。
看它那个样子，叶四海心头突然一惊。
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这头老抹香鲸，似乎……要老死了。
他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词。
鲸落。
鲸落，就是指鲸鱼死去后沉入海底的现象。
当鲸死去，尸体会沉入海底。
这个过程就叫鲸落。
一头鲸的尸体，死亡后落入海底形成的生态系统，被称为生命绿洲。
鲸落至少能维持五十个种类上万生物体的生存。
持续时间，甚至长达百年。
所以又叫鲸落万物生。
这头老抹香鲸，已经到达了生命的终极年限。
灰爷知道自己在搭建海洋生态系统。
所以就诱拐了这头老抹香鲸过来。
一时之间，叶四海都有点鼻头发酸。
他慢慢的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用意念开始轻轻的尝试和老抹香鲸交流。
说实话，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抹香鲸。
而且是这么大的一头。
果然是一头老得不像样子的母鲸。
她似乎和灰爷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完全敞开了自己的意念。
她只是慢慢的朝着叶四海游动，对身边出现的虎鲸，一点都不在意。
跟她那庞大的身躯比较起来，灰爷在她面前，都完全不够看的。
别看老抹香鲸只比灰爷长了四米左右，但是两者体型体重差距太大。
一个十几吨，一个几十吨。
老抹香鲸在好奇的观察叶四海。
她无法想象，灰爷这种凶残的家伙，居然能心甘情愿让一个两脚兽骑在自己身上。
当初遇到灰爷，她以为灰爷会带着族群围猎她。
可事实上，灰爷根本没这么做。
而是把她驱赶到了这个海域。
虽然跟虎鲸没办法交流，但是这头老抹香鲸活了足足近百年了。
比一般的虎鲸都要聪明太多。
她也想看看，这头凶残的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反正她都要死了。
就当是最后的旅程。
叶四海慢慢的对着老抹香鲸发出一道意念：
“老人家，你好啊！”
老抹香鲸的眼睛，突然一转。
就好像被什么刺激到了一般。
她奋力的摇了一下巨大的脑袋，嘴里发出一道呜声。
叶四海大喜。
这头老抹香鲸，居然比起灰爷来，都更能直接交流。
一方面应该是自己的海洋之心越发强大。
另外一方面，这头老奶奶级别的抹香鲸，在智商方面也不弱于灰爷，甚至更高。
“老奶奶，我叫叶四海，你多大了？”
“呜呜！”
“一百岁了？天啊，真是高寿啊。”
“呜呜！”
“您这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我能帮你什么？”
“呜呜。”
“是这样啊？我还真不知道说什么了。”
“呜呜！”
灰爷见叶四海和老抹香鲸交流得起劲，顿时有些不满了。
他尾巴狠狠一摆。
叶四海一个站立不稳，扑通一声跌倒在它头上。
叶四海这个悲催啊。
老抹香鲸突然往前一游，张开了大嘴。
灰爷吓得差点尿了。
别看它平时很凶残。
但是一般情况下，抹香鲸同样凶残。
两者单打独斗，灰爷根本不可能是老抹香鲸的对手。
灰爷除了围殴，基本上就只能逃之夭夭。
被老抹香鲸吓了一跳，灰爷凶性爆发，就要准备下令。
叶四海这个气啊。
“灰爷，你要再这样，以后我就不管你儿子了。”
灰爷这才悻悻然的哼了一声，变得老实了起来。
老抹香鲸好奇的看着这一幕，居然还歪了歪脑袋。
她朝着叶四海又叫了一声：
“呜呜！”
叶四海听懂了。
两脚兽，我死了你可以挖我的脑油，我身体里还有一整块龙涎香。
但是你要带我去你的领地看看。
我可以死在你的领地。
不过我死之前，你得管饱。
叶四海大喜。
他太清楚抹香鲸的价值了。
抹香鲸的脑油价比黄金，这么大的一头，至少能挖一吨还多。
而龙涎香？
这更不用说了。
历朝历代，都是皇帝专用的香料。
也正是因为这两样东西，抹香鲸硬生生被人类猎杀成了濒危物种。
可见利益熏心。
管饱这事，我拿手啊。
走走走。
老人家，盛情欢迎。
灰爷十分不满的朝着叶四海丢了一道意念。
叶四海哭笑不得。
这老宝贝儿，居然真的在吃醋。
还需要我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