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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黛记得，【欲画】开拍之前，她饰演的角色，跟男主有不少亲热戏份，结果进组的第一天，导演就通知她，戏份换了。
当时她还纳闷呢，这泼天的好运怎么就落她身上了。
现在看来，并不是巧合。
而是晁谨谦在背后做了手脚。
“怎么，不该换掉吗？”
他大大方方的承认。
柯黛一噎。
“你很想拍亲热戏？”
“那倒没有。”她烦躁的撩了撩头发，“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吧。既然你来了，我正好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晁谨谦挑眉，“问，洗耳恭听。”
想起黎今雾刚才打来的那通电话。
柯黛愁眉不展，“就是……我有个朋友，她被一个追求者纠缠了很长时间，结果她闺蜜一回来，那个追求者就转移目标了，不再缠着她，反而刻意接近她闺蜜，还经常对她闺蜜伸出援手，你说…这个追求者存的是什么心思呢？”
一段话听下来，晁谨谦陷入沉默。
见他不说话，柯黛问:“你听懂了吗？”
“听懂了。”男人却没急着回答，“不过我想问问，这是你哪个朋友？”
哪是什么朋友啊。
就是她自己！
柯黛又不好挑明了说，只能这样举例子，“你不认识，反正就是我朋友。”
晁谨谦深深的注视她几秒，带着一种看破不说破的目光，缓缓开口:“那好，以我的分析，你朋友这事，无非就是两种可能。”
她迫不及待追问:“哪两种？”
“第一，那个追求者喜欢的还是你朋友，之所以接近她闺蜜，是想刺激你朋友，让她吃醋。”
柯黛:“……”
“第二，”晁谨谦一语成谶，“那个追求者移情别恋，喜欢上你朋友的闺蜜，接近她，帮助她，显然是想追求她，借此打动她的心。”
“……”
听完，柯黛心凉了半截。
前者，褚厌还喜欢她？
后者，褚厌想追求黎今雾？
天呐……
无论是哪种可能，她都接受不了！
……
夜幕降临。
黎今雾从房东手里拿到了钥匙，还办好了入住的一系列流程手续。
这样一来，明天她就可以正式搬进去了。
等她从小区出来，接近晚上七点。
她向路口走去，打算坐车先回柯黛的公寓。
旁边的巷子里，突然冒出三个醉汉。
他们嘴里说着一些污言秽语，跌跌撞撞的向黎今雾靠近。
意识到危险来临，黎今雾吓得脸色发白，加快脚步往前跑。
岂料醉汉一个箭步追上去，挡住她的路。
“妹子，跑哪儿去啊？”
“好白的腿啊……”
“身上有钱吗？”
三个醉汉将她包围，眼神猥琐，肮脏，令人作呕。
黎今雾跌坐在地上，不知道他们是要劫财还是劫色，只知道眼前这一幕，仿佛跟某个画面重合。
阴暗的房间……
凌乱的床铺……
那个禽兽也是像现在这样，顶着狰狞的面孔，向她逼近……
痛苦的回忆席卷而来。
黎今雾恐慌。
害怕。
崩溃。
她瞳孔睁大，身子颤抖的不像话，“滚……滚开……”
“行啊，把钱交出来。”
醉汉直勾勾盯着她身上的包，想伸手去抢。
一道吊儿郎当的口哨声响起。
众人一愣，回头。
树下停着辆阿斯顿马丁，褚厌懒懒的坐在车头，嘴边叼了根棒棒糖，“她没钱，我有。”
夜色下，他一张脸充满了神秘感，桃花眼隐约含了笑，姿态随意，十足的妖孽样。
黎今雾怔怔的看着他。
“小子，想多管闲事啊！”
醉汉们一同向他走过去，显然把主意打到了他身上。
“毛都没长齐呢，我看你是活腻了！”
“你这车不错啊，给我们溜达一圈怎么样啊。”
褚厌懒得废话，从车头下来。
醉汉们蜂拥而上。
这几个玩意儿，对他来说就是一群菜鸟，都不够练手的。
有人被逼急了，掏出小刀朝他刺去。
褚厌完全可以避开的。
但他没有，导致手腕处被划了一刀狠的。
口子极深，鲜血淋漓。
黎今雾看在眼里，泪水夺眶而出，“褚厌！”
虽然受了伤，褚厌眉头都没皱一下，几个垃圾还在不依不饶。
他不想玩了，三两下将对方解决。
最终，醉汉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晕了。
黎今雾管不了那么多，从地上爬起来，跑到褚厌身边。
近距离看到他的伤口，触目惊心。
她眼泪掉的更凶，一个劲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褚厌觉得好笑，“又不是你弄伤的，瞎道歉。”
流了那么多血，他还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
黎今雾愧疚难当，“都怪我连累了你，我陪你去医院吧。”
褚厌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而是问:“你会包扎吗？
黎今雾抬起泪眸，“我…”
“会不会？”
“会一点。”她吸着鼻子，声音哽咽，“但我不专业，安全起见，还是去医院吧。”
“不去。”褚厌微微俯身，冷魅的眼睛瞧着她，“就你来，我相信你。”
对上他深邃的视线，黎今雾心口一动，脸上又落下一行泪。
……
三十三层公寓。
客厅的灯光开到最亮。
褚厌靠在沙发上，手臂那条伤口有七八厘米长，身上的黑色T恤几乎被血染湿，贴着精悍的肌理，性张力满满。
黎今雾提着医药箱走过去，红着眼眶坐到他身边。
两人谁都没说话。
褚厌全程看着她。
受伤的时候，她在哭。
回来的路上，她也在哭。
就连现在给他包扎，她还在哭。
褚厌不禁调侃一句:“你是水做的吗？”
“……”
黎今雾低着脑袋不吭声，小心翼翼的给他消毒，上药。
“不然哪来这么多眼泪？”
耳边是他含笑的声音，她抿了下唇，鼻音明显:“万…万一留疤怎么办？”
她指的是伤口。
褚厌往那儿扫一眼，神情似笑非笑。
他给柯黛挡硫酸那会儿，柯黛也说过相同的话，担心他留疤。
结果呢，他眉毛都断了半截，照样打动不了那个小白眼狼。
褚厌眯了下眸子，看着黎今雾专心致志给他包扎的脸。
那这次呢。
拿下这个小妞，需要耗时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