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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如擂鼓。
辛诺言捂着胸口大口喘息,缓解梦里那种濒死的窒息感,好半晌才渐渐平静下来,却再也睡不着,睁着眼睛撑到天亮。
距离那天小七离开已经过去了五天,还是没找到人。
清早宋凛过来通知她已经调了车进来,可以动身离开了,辛诺言还在琢磨小孩会去哪儿,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嗯。”
眸光望着外面的雨幕,思索着小孩此刻的处境,和两人之前的相处,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捏住,疼的她难以呼吸,脸色都微微泛白。
怪不得,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对她有种莫名的依赖,她一眼就喜欢这个小孩。
总是本能的想要护着他。
知道她要离开时,小孩傲娇又不舍的拽着她的衣角,想要求她带他离开。
她当时,怎么就狠心拒绝了呢?
这么大的雨,他一个身无分文的小孩,又能去哪里呢?
辛诺言越想心头越沉重,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好半晌才迟钝的反应过来宋凛并没有离开,转眸孤疑的看向他:“还有事?”
“薄总那边......还没有醒来,好像也没安排车进来,需要捎上他们一程吗?”宋凛迟疑了一瞬,还是开口问道。
他本也不想多管闲事,但那边情况实在不太好,他知道自家小姐对薄总有多在意,更何况他还是两个小姐的亲生父亲,不管从哪个方面看,都应该请示一句。
听到薄灏尘的名字,辛诺言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冷了下去。
整个人像被冰冻住了一般,僵硬的坐在床上一言不发,沉默了仿佛一个世纪久后,才哑着嗓音问道:“他那边,什么情况?”
“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薄总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谢小姐衣不解带在床前照顾,也无济于事。”
谢清韵衣不解带在床前照顾么?
辛诺言想起之前遇到余震时,薄灏尘护着谢清韵的一幕,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嗓音泛凉:“人家郎情妾意,我们就不去打扰了,以后不必再提他。”
既然没有生命危险,以谢家和薄家的财力权势,总会有法子救他的。
她又何必多此一举,讨人嫌?
这段感情实在太累了,辛诺言身心俱疲,已经没力气强撑了,薄灏尘护着谢清韵弃她不顾那一幕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分分合合多年,每次两人在一起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伤亡惨重。
或许止步于此,是对两人最好的选择。
宋凛见她眸色认真不似玩笑,叹了口气应了下来:“好。”
或许是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宋凛准备的更加周全,离开的十分顺利,开车走了半个多小时,就看到了高楼林立的影子。
宋凛得到消息,有人看到小七搭乘火车去了洛城,也不知道他一个小孩,怎么忽悠人家让他上车的。
辛诺言听完,愈发沉默。
她记得,以前闲聊时曾跟他说过自己是洛城人,在那边定居。
小孩是去找她的吗?
即便知道不可能,辛诺言心里还是忍不住升起一阵期待,偏头对宋凛道:“订机票,回洛城!”
另一边。
昏迷了多日的薄灏尘终于悠悠转醒,昏迷前的记忆逐渐回拢,本就苍白的俊颜愈发惨白几分,气血翻涌,喉间一甜,猛地翻身伏在床边吐出口血来。
谢清韵这段时间一直衣不解带在床边照顾他,这会儿撑不住趴在床边睡着,突然听到动静,下意识惊醒。
见薄灏尘转醒还来不及惊喜,就见他趴在床边吐出口浊血,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扶住他的手臂,焦急道:“灏尘,你这怎么又吐血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护士!护士!”
听到谢清韵的声音,薄灏尘黑眸霎时一冷,犹如覆了层寒霜般,冰冻三尺。
不等她喊完,一只大掌猛地掐住她纤细的脖颈,用力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寒眸泛红,煞气凛然:“谢清韵,你找死。”
谢清韵突然被掐住脖颈,呼吸骤竭,几息之间脸颊就憋的通红,惊恐又错愕的瞪向薄灏尘,拼命去掰他的手:“灏尘......咳,你做什么?!”
“谢清韵,谁给你的胆子拿我当垫背?”编号从很的嗓音冷的让人心颤。
余震发生时,他第一反应就是去找辛诺言,结果却被半路跳出来的谢清韵拉住胳膊绊住,恰巧滚石落下,谢清韵将他整个人挡在身前当人肉垫子,让他被迫护着她,为此还不惜在他伤腿上狠狠踩了一脚。
让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朝他跑来的辛诺言被碎石淹没,却无能为力。
想到这里,薄灏尘戾气横生,整个人都充斥着暴虐之气。
谢清韵闻言整个人都僵硬了,她自以为做的隐蔽,那么混乱的情况下薄灏尘不会发现,没想到还是被他注意到了,慌乱摇头,眼泪甩的七零八落,红着眼眶求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灏尘咳,你先放开我。”
她快呼吸不上来了,眼前一阵阵泛黑。
谢清韵也觉得委屈,当时那种情况她也只是条件反射,并非故意,这些日子衣不解带在床边照顾他,也是心存愧疚想要弥补,他何至于一醒来就这般咄咄逼人!
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谢清韵尖锐的指甲在薄灏尘手腕上都挠出好几道血痕,拼命挣扎。
奈何男人钳制着她的手臂烙铁一般滚烫坚硬,仿佛没有痛觉一般,纹丝不动。
听到声音的护士慌忙跑过来,刚一进来就见谢清韵被薄灏尘掐着脖子眼瞅着就要断气的一幕,惊恐的大叫:“住手,你们在做什么?!”
薄灏尘周身戾气翻涌,充耳不闻。
护士心急如焚,连忙扯着嗓子叫人,自己也冲进来想要拉开薄灏尘,却怵于他身上的戾气,不敢靠近,急的眼睛都红了。
只能在一旁焦急的劝阻:“薄先生您冷静点,她快不行了,您快放手!”
眼看着谢清韵已经出气多进气少,再掐下去人就要断气了。
然薄灏尘已经气红了眼,哪里听的进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