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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我怎么觉得，”赵琛放下游戏手柄，看向我，“最近你们老黏在一起呢？跟连体婴似的。”
“有么？”我淡定地瞟了他一眼，“我们三个人不是一直集体行动么？”
开学返校之后，我已经非常克制自己不要和周昱衡在校园里太过亲密。
所以赵琛这句话简直是对我的污蔑。
他知道我忍的有多辛苦么！
“也算是吧，但是我有女朋友呀。”赵琛装出一副苦口婆心的表情，“你们两个条件这么好，不去多认识认识女生，天天跟着兄弟混，多么浪费大好青春啊。”
他说的其实很有道理，不能在学校和周昱衡正大光明地谈恋爱真是可惜。
“还是先操心下自己上学期挂掉的课怎么补吧。”我面不改色地打出平A。
周昱衡接上致命一击，“你再整天打游戏，女朋友得把你甩了。”
“啊—”赵琛捂住胸口哀叹，“还有没有一点室友爱了！”
最终被赵琛以情感损失费为由敲诈了一顿旋转小火锅午饭。
当赵琛开始第5次复述他在游戏晋级赛里的超神操作时，我手机上突然弹出一条新日程提醒。
【13:30-去老板实验室0.0】
于是我也在app里报备行程，下午准备去图书馆。
然后抬起头，隔着铜锅中升腾着的红油味烟气，和周昱衡会心一笑。
在嘈杂的食堂里，只有我和他知道世界上还有一个专属于我们的服务器。它只为记录我们的日常而存在。
这一刻，我再次体会到了周昱衡的浪漫。
如果我们以后分开，我一定会求着他不要删库删数据的。
这种感性的情绪持续到了图书馆门口。
“去吧，休息的时候想想晚上你想吃什么。”周昱衡拍拍我的肩，准备朝反方向走回实验室。
我拉住他卫衣下摆往墙角走，嘀咕道：“抱一下再走嘛。”
周瑜衡诧异地挑眉，含笑问：“是谁非要让我答应在学校里要保持距离，不能搂搂抱抱的？”
因为，想让你永远有选择的机会，有后悔的权力。
“可是一个下午都不会见面了...”
“所以我当时就不应该同意你提出的不平等条约。”周昱衡对我张开双臂，“快过来。”
我环住他的腰，低头侧脸紧紧贴着他的胸口，被薄荷与阳光的味道包裹着。
还能隐隐约约地听见他脉搏的涌动声，我深吸了一口，放开他，“好了，充满电了！我去努力了。”
然后快速跑上了楼梯，免得我又舍不得。
“原来我是你的充电宝么？”身后传来周昱衡故作郁闷的声音。
“那多好，这样我就可以把你揣在身上了。”我小声回答。
大四开始已经没有什么必修课，不过没多久就要开始准备毕业论文的开题报告。
所以今天准备查点论文，了解老师之前讲过的一些选题方向。
其实以我之前的习惯是不会提前预习的，但是周昱衡上学期已经在准备和导师一起发二作论文了。
要跟上他的脚步才行。
然后脑子就被业界最新的算法结构、大语言训练模型折磨了一下午。
也许有的时候不得不接受...人和人的前进步伐是有差异的。
我揉揉脖子，准备去接水顺便休息一会。在往门外走的过道里，我莫名地感觉身后有人在注视着我。
而当我回头，只发现大家都在热火朝天地畅游在知识的海洋里，没人抬头把眼神分给我。
大概是错误的第六感作祟吧，我忽略掉那瞬间的心神不宁，继续朝茶水间走去。
“温涵。”
忽然有人拍了拍我的左肩，我心里一慌，差点把热水撒在手上。
“李沐知...”我回头发现是曾经的同班同学，脸上挂出一个符合社交礼仪的微笑。
“好久不见。”他笑着和我打招呼，又贴心地让我小心别烫着。
“对...自从你转到中文系以后，很少有机会遇见你了。”
其实我心里对李沐知的感觉很复杂。
在大一的时候他算是我在班级里接触相对较多的同学，不过下学期他转专业后因为教学楼和宿舍都不在一个区域，见面也就少了。
以及...
是他向我介绍了沈与容。
虽然我知道李沐知只是好意，他也并不知道沈与容的垃圾真面目，但心里还是有些疙瘩。
毕竟那件事让本来就不主动的内向人士雪上加霜。
在那以后，我和班上其他同学也没有太深入的往来，还是和室友的关系相处的最好。
当然，精力主要都围着周昱衡转去了，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李沐知没有在意我语气中的停顿，“那也没关系，有机会我们可以在三食堂约个饭。”
“毕竟在理工科能同样喜欢文学的人已经属于小概率事件了。”他又扩大了笑容的弧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开朗。
这让我回想起来，我们最初能够熟起来，是因为我在朋友圈给他的读书笔记点了赞。
对着他洁白的八颗牙齿，显得我那一小点迁怒很是不近人情。
我收拾好心绪，带着旧友复得的愉快，答应道：“好呀，到时候可以给你推荐最近看的新书。”
81
晚上在日料店里，我同周昱衡说起这件事，当然并没有提到和沈与容的过往。
他的第一反应是：“李沐知是谁？”
“算了...”周昱衡没印象倒也正常，大一的时候他正满心扑在篮球队上。
我把筷子递过去打断他的回忆，“你还是吃饭吧。”
这家店的特色是三文鱼面条，把三文鱼做成长条状，给人以一嗦一大口的满足感。
我对这种生食向来不大感兴趣，不过周昱衡很喜欢。
“温温，你也尝尝吧。”他试图向我安利，夹起一根放到我碗里，“真的很好吃！”
我低头看了看碗，橙白相间的鱼肉诚实地告诉我它未经任何烹饪。
又抬头看了看他，在对视的刹那从他的眼神读出了，‘我觉得它特别好所以想分享给你’的潜台词。
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狗狗眼。
我尝试咬下。
生肉的味道混合着芥末与酱油，直冲到天灵盖。
不是难吃，而是在一瞬间让我唤起了人类发现火以来对于熟食的渴望。
“咳咳...”这玩意直接呛出了我的眼泪，实在没有体会到周昱衡描述的像是Q弹且鲜美的果冻口感。
我朴实的胃只能容得下鳗鱼饭和唐杨炸鸡块。
“不喜欢就别勉强吃了。”周昱衡微皱着眉，懊恼地把大麦茶端到我嘴边，“快喝点水缓一缓。”
我猛灌了一口，“没事...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