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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进京半年有余,邵明风却一次都没有见过。
若有机会他也想见识见识。
迷惑君主,祸乱后宫仅凭这两条便足以判以死刑。
只是朝堂之上,那群大臣这次竟如此沉得住气?
一个媚惑国主的女子,绝对不能留。堂堂一国之君怎么能栽在一个女人手中?国主有他的抱负要去实现,做臣子的他们自然为他鞍前马后,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若是有人妨碍了,那么为了大全就怪不得他们心狠手辣了?
国主注定不是一个女人的,他是北辰的天,容不得有阻挡了他脚步的障碍。
“是啊!……现在朝堂上,诸大臣明示暗示立后的事,国主都一并置之不理。对那女子更是容不得人说她一句不是。”想想自从那女子出现后,国主一系列反常的举动。
带她出宫游山玩水、为她无端处置嫔妃、让她住进朝阳殿……这些无不在示意这女子将来的身份。
别人没有什么行动,他们也不急。
从屋里出来的邵明风,他看着白茫茫的一片,脑子里那个倩影,他会再次遇到她的。
她的一颦一笑深深地扎进他的心里,闭上眼都是她。
午时,公主府的南月进宫,没具体说什么事?只是带来了一封信。
南宫辰却没有拆开。
旁边的归海妺道“你怎么不拆开看看?”信上面有长安的名字,不用想,定是长安写。
南宫辰将信给她,她将其拆开。
南宫辰怎么就不好奇长安写的是什么,还是他早知道了?
看他的脸色不太好,这信中说的到底是什么?……
什么???她吃惊。
长安竟不告而别,昨天就离开了。这丫头就不明白她哥哥之所以硬要把她召回京,是想好好弥补她吗?
信中是这样说的:皇帝哥哥,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你是不是很生气?你就别生气了,生气伤身。好好和阿妺过日子,等我在外面浪够了就回来。……你就不要派人来寻我了,我只是出去玩玩,会照顾好自己的。
――妹妹小安
南宫辰他不是气她离开,只是为何她不告而别。不过反过来想想,若是告诉他,他怎么会同意。这偌大的灏京城,又变成了只有他一个人的孤城。
难怪南宫辰不亲自拆开,他早已猜到了。
她看着他的背影,感到了孤独的意味。
他也是害怕孤独的吧!
她伸出手,在要触碰到他的衣角时,却不敢再进一步。她是他的谁,又是以什么身份去安慰他的?
现在能安慰他一时,那以后呢?
寒风凛冽,衣摆迎风飘扬。她伸出的手收回。
“风大,我去把门关上”她说道
跨出的步子停顿,因为南宫辰拉住了她的一只手。
“妺儿,不要走好不好?留在我身边。”他环住她,将她娇小的身体拥抱。
岭上回来后,在任若彤离开前,他去见了她。
任若彤的话证实了他的恐惧、忧虑、不舍。
即使妺儿不说,他也都知道了;当她问他相信时空穿梭与否时,他之所以那样说,是因为他知道了。事实就摆在面前,怎么不信?
归海妺不怎么明白南宫辰的话“我不走,我只是去关门而已。”
南宫辰怎么听得进去,他要的是她不离开她,仅此而已。
“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现在我身边剩下的就只有你了。”小安会有她自己的生活,去追求自己想要的。而若是那样的她会快乐的话,他会成全她。
留小安在身边,除了弥补以外,不是也希望她能快乐吗?
归海妺不清楚,也不知道……他的话让人捉摸不定,答应又怕自己食言。却
“好!我答应你,陪在你身边,永远不会让你一个人,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自己的手抚上他的双手。
回去,不可能了吧!
若真能回去,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她要做的是面对自己的心一次,她不想留有遗憾。
时空会出现裂痕这只是一个传说,几率微乎其微。世上穿越者又不只她一个,她要赌一把,到最后,最坏不过一死。
死有何俱,人生本要死,不过是早晚的事而已。
“真的?”南宫辰难以置信,她真的答应了,永远会陪着他?
归海妺如何不知道一句“永远”代表什么。答应了他,这辈子就休想从他的身边逃离。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是啊,她从没有食言过,这一次她也不会的。
南宫辰突然想起任若彤的话,她说,唯有让她有所牵挂才能永远留在这里。
而他有自信成为她的牵挂吗?
从来,没有十足把我的事,他都不会轻易行动。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他需要另做一件事,竟然要永远陪他,他就该给她个合理的身份――王后之位。
一个孩子加上他自己足够了吧!这样她就真的不会离开了。
她不在乎这个,但他就想给她在他看来最好的。
允熠进京几天,想方设法进宫,未遂。
这天归海妺哄完南宫辰入觉,她打算出宫给南宫辰带一品楼的美味佳肴。
上次她看他挺喜欢的,想着这几天他心情不太好,也许可口的食物可以让他情绪好转点。
她不知道的是,是因为是她带给他的,所以他才那么喜欢。
自去过岭上之后,南宫辰给了她一块出宫令牌。
不是方便她出去的,实在是看她无聊得紧,拿出来给她玩玩。
裹得紧紧的,踏着雪出了宫。
路过各家酒楼、店铺、入耳的都是人们喧哗而听不清楚的声音。
店小二的声音最突出了,时不时的传来“客观,你的酒”“好嘞,你请稍等”“掌柜的,酒不够了”……声音不觉如缕。
冬日里,这灏京城又是一番不一样的景象。
二楼的允熠眼尖的发现稀疏人群中那么熟悉的身影。
手中的酒杯猛地由于力道过重的原因,倾倒出半杯。
她出宫了。
二楼楼梯都免了,直接从二楼跃下。
这一动作吸引了众人,谁家少年郎,有没有婚配?自家女儿有机会吗?
好功夫,这样稳稳的落地,倒想好好与他切磋切磋。
归海妺正在想,谁啊,这么大庭广众之下,是他展示功夫的地方吗?
!!“允…允熠,你怎么来灏京了?”他不是该在域都好好戴着的吗?
按理说他才新婚不久,要好好陪陪新娘子才是?怎么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刚好有事路过。你…还好吗”
“我很好啊!你呢?新娘子有随你一起过来吗?”向他的身后探去,没有她想向中的女子。
“新娘子……”允熠喃喃自语
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对了,上次在宫宴里,她有参加,君父还问她,自己是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呢。
“我还没有成亲呢,你这小脑袋瓜一天里是什么”习惯性的摸摸她的头
“没有成亲?那时你不是答应了你君父一个月之后,给一个答复的吗?”她记性有时候好得吓人
“是啊!可是后来谁能想到准新娘跑了”他半开玩笑道
“跑了?”她怎么会信,域都有多少女子等着嫁给他呢。一个走了,还有那么多,感情啊,总要慢慢培养。
“你不信啊!走,坐下来慢慢聊”一副说走就走的样子。
她,走就走呗!现在时辰还早。
她和他也好没见了,如今他远道而来,请他吃顿饭是必须的。
一品居――
司徒兰芳和人刚从二楼出来,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要去打招呼,所以让与她一起的人先走。
那是文钰,他什么时候到京城的?他来了。
兴奋之余,她的脚步放快了些。
在还有些距离时,她不禁出口“文钰~”
下一秒,她停住了脚,手不自觉地攥紧琉璃广袖。
他身边那人是……越看越惊愕。那是……即使她和他们之间还隔着些距离,但她怎么不认得与他并肩的那人。
除却装束,那张脸庞与在域都宫宴时氵陌的完全重叠。
那时的她还惊叹世间竟有如此男子。肤如凝脂、五官柔和、身材不似男子那般魁梧……原来他是女子。
现在看到换上女装的她,惊艳中更给人一种出水出芙蓉的感觉。
她的话,允熠当然没有听到,他一心在身边之人身上,哪里顾及别人。
一楼嘈杂,归海妺却听到了,刚才“文钰”二字。
“允熠,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喊你?”侧头看向一直在说话的他
“有人在喊我?”
“嗯,我真的听到了。‘文钰’这是你的字没错吧,刚才那人就是这么喊的。”她能保证自己没有听错,这人还一脸怀疑状看她
“怎么可能是喊我”步上二楼的台阶,他拉进两人的距离“我可是大秦的九皇子,这里除了你还有人识得我吗?也许只是重名了。”
她听着也是,若让有心人知道,大秦的九皇子来到灏京。那不知道他们又会编出什么歪理诬陷他意欲何为。
大秦与北辰一直以来都秉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若是让有心人在这上面作了文章,不知道要有多少人遭受战乱之苦。
两大国开战,死伤必定惨重。这就不能和那些偶尔交战的小国家相提并论了。
一直走到二楼,他们的位置是第一次初见的靠窗地方。
大雪纷飞,让人一时忘记寒冷。
司徒兰芳看着他们坐下,有说有笑。
她第一天进京时,见到的那个似曾相识的背影,原来就是自己一直以来想见识一下的“妺姑娘”。
她不禁自嘲,原来早见过了,在这之前就已经见过了。
难怪回来后的允熠和自己保持了距离。带她入宫,那么重要的宴会,他带她入席。原来从那一刻起她就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不是败给了她,而是输给了自己的自负及对他的感情。
她迈开的步子转回,颓然下了二楼。身后店小二呼唤她,她像没有听见一样,直走出了一品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