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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一行人的到来受到了蓬莱仙宗仙灵岛一脉的迎候,仙灵一脉根基并不深厚,但因长袖善舞,善于奉承,又愿收一些达官贵人的子弟为徒,使其在蓬莱三岛中的地位并不居下。尤其是收了姜若水为徒后,得了青州侯给予的诸多便利,这些年它隐约有与琅嬛岛并肩的趋势。
沈初所在的钱家和蓬莱仙宗向来交好,钱家的船队远涉重洋,能贩运来诸多中洲所没有的珍稀材料,蓬莱仙宗是这些珍贵材料的最大客户,钱家也释放善意在价格给予诸多优惠。现钱家幼子钱淼(沈初)自青州侯介绍拜于仙灵一脉,意味着今后仙灵岛有优先得到所需珍稀材料的便利,而沈初的单灵根资质也将为仙灵岛平添助力,。
故而仙灵岛不顾蓬莱仙宗的规矩,出格大肆迎接,其余两岛弟子见此情形皆是不屑,尤其是琅嬛岛,远远看着指指点点。
仙灵岛此番负责出迎的是仙灵岛掌使韦不一的亲传弟子,蓬莱仙宗核心弟子次席秦枫,此人承袭掌使之风范,亦是长袖善舞之人。见到沈初一行人未摆核心弟子的架子,反而躬身行礼相迎。
青州侯姜炎忙上前扶住秦枫,笑说:“能得秦公子相迎,本侯真是三生有幸。”
姜若水跟在姜炎之后,也行礼道:“师妹见过秦师兄。”
“侯爷过谦,见过姜师妹。”秦枫一一回礼。
钱昶亦上前行礼:“久闻阁下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钱公子亦是。”秦枫笑回。
沈初跟随钱昶一道行礼,神情自然,谦卑有礼,秦枫见之笑问钱昶:“这便是钱小公子?”
“正是舍弟。”钱昶笑说,向沈初介绍,“这位是蓬莱仙宗次席核心弟子秦枫,待你入了仙灵岛,便可唤其为秦师兄。”
沈初闻言摆出向往的神情,在做表明工作这方面,他和离霄一样十分出色。
秦枫见之欣喜,又想起沈初的灵根,也不管沈初有否正式拜师,直接道:“钱师弟,往后在仙灵岛内有什么不便之处大可和师兄说,师兄定会为你处理妥善。”
沈初见状忙言谢,不想姜若水先插了话:“秦师兄也太偏心了,我入师门的时候可没这个待遇。”
“姜师妹这是哪里的话?哪回你有事,师兄没出过力?”秦枫哄道。
姜若水得意的笑了,惹得远远围观的其他岛弟子纷纷鄙视,心里直道:这狐媚子真恶心。
姜若水不高兴得循声扫了围观者一眼,沈初随其动作也随意瞅了他们一眼。不想这一转却让他出了名,面如冠玉,明眸皓齿,煞是好看,又正值翩翩少年郎的年纪,顿时迷倒了一群情窦初开的少女,直呼仙灵岛自阮孟之之后又出了一位迷倒众生的男子。
秦枫将一行人引致仙灵岛主殿,掌使韦不一已带仙灵岛三副使六行使在殿内等候,副使季信代掌使出殿迎接。
青州侯姜炎照例放低姿态恭维了一番,随季信进了殿。
韦不一面带微笑请了众人一一就座,说了一两句客道的话之后,就立刻命人取出灵根测试偃甲,要测沈初的灵根。照理说沈初经由青州侯亲自推荐,又是钱家的幼子,本不该当庭广众的测灵根,可韦不一今日一心炫耀,就没顾得考虑礼节问题。
韦不一忘了礼节不给面子,姜炎和钱昶可不准备真丢了面子,他们可以为了成事适当的放低些姿态,但绝不会过于放低,尤其是此事若不表达他们的不满,就会有损沈初今后在蓬莱仙宗的处境。两人悄悄互看一眼,配合默契,一个唱黑一个唱白开话了。
“掌使此举意欲何为?难不成侯爷和钱家还敢诓你不成?”钱昶当即表发了不满。
韦不一一听就反应了过来,钱昶是觉得一进门没说几句话就大庭广众的测灵根不够尊重,意识到此举有些不妥,但也不准备放弃,他今天是铁了心想炫耀的,便对钱昶抱了个歉:“本使绝不是这个意思,本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置疑侯爷和钱家,只是入门测灵根是我蓬莱仙宗的规矩,小公子既要入我门,自然要遵循规矩。”
韦不一身后的副使们也纷纷出来赔笑解释,这是仙灵岛不常有的炫耀机会,他们也不准备放弃。
钱昶见状脸色更为不好,沈初虽不具灵根测试,但也觉韦不一此举不妥,便跟着钱昶一起摆脸色,兄弟齐心同仇敌忾。
这下韦不一皱眉了,钱昶手里掌握着商道,大笔材料都的问他要,钱淼(沈初)又天资不凡,前途无量,两人都不是轻易能得罪的。
姜炎见状,适时的唱起了白脸,调和了气氛:“钱大公子,既然是蓬莱仙宗的规矩,那就遵从些,掌使心里有数,不会刻意亏待舍弟的。”姜炎故意用了“亏待”二字而不是“刁难”二字,意在劝服钱昶的同时,顺便坑韦不一一把。
韦不一听倒是听出来了,但也只能吃下这暗亏,好在钱家小公子天资出众,能力非凡,这暗亏吃得也不算亏。
钱昶听出了姜炎的意思,摆出勉为其难答应的姿态,对沈初道:“既然是蓬莱仙宗的规矩,你上去便是。”
沈初依言走进测试偃甲,来蓬莱仙宗前离霄早已教授了他骗过测试偃甲的方法,他依言行之,偃甲内立刻光芒大作,皆是褐色,纯净又强悍的单土灵根。
韦不一见状惊喜,姜炎介绍沈初的时候只言此人是单灵根,已为封斗高级,并未说是何系。他只道是蓬莱仙宗最常收到水系单灵,不想竟然是土灵。
蓬莱仙宗的单灵根弟子里独少土灵,前些年为能寻到个单土灵根弟子,他们还不惜得罪其他门派,前往兖州和徐州找寻。当时确实被他们找了一两位,可中途被两州门派联手截杀,丢了人不说,自家弟子的伤亡也不小。
今日竟意外得到单土灵根弟子,本来留名额让沈初去参加椽望初级考核这件事,韦不一尚有些迟疑,毕竟今年的名额已定,都是有实力或有门路进来的,都不好随意替换。而沈初的年纪尚小,耽搁一年也无妨。现在韦不一已经毫不犹豫的决定,一定挤出一个名额给沈初,这样的灵根这样的资质,一定送他得到核心弟子的身份,排位还不能低。
韦不一亲自走到测试偃甲前,接沈初下来,拍着沈初的背对姜炎笑道:“侯爷慧眼识珠,为我蓬莱仙宗拾得一颗沧海遗珠。”
“掌使过誉了,亲自出海带回钱小公子的可是钱家大公子,当谢他才对,本侯不过是顺手人情。”姜炎说道。他和钱昶见到测试结果亦是有些惊喜,他们也知蓬莱仙宗多年来找寻单土灵根弟子的艰辛,离霄向他们介绍沈初时并未特意说清沈初是哪系灵根,姜炎便也忽略了这点也未特意说明。不想这点遗漏不仅免去了沈初被其他二岛抢走的危险,还让韦不一更加喜欢沈初这个弟子。
韦不一当即对钱昶笑说:“侯爷说得对,当谢钱家和钱大公子。”他全然无视了自己方才的失礼举动,以笑脸赞许回避道歉。
钱昶知韦不一为人,他之前唱黑脸的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再在意,笑说:“我钱家人丁不旺,舍弟不慎遗失在外自然是要竭力找回,此事掌使无需言谢。就是……”钱昶故意顿了顿,行了个礼,“掌使也知道我钱家得子不易,舍弟拜入掌使门下,还望掌使多多关照。”
“这个当然,既入我仙灵一脉,自有本使庇佑。”韦不一笑道,立刻对座下六行使之一童林道,“童行使,钱淼(沈初)今后就由你亲自教习。”
童林立刻行礼:“是!”
蓬莱仙宗各岛设一掌使三副使六行使,掌使必须是高阶偃师,似真阶(含)以上,副使必须是中阶偃师,炝翼阶(含)以上;行使必须是雀提阶(含)以上。三使中掌使负责掌管一岛所有事务,副使协助分管具体事务,行使协助副使管理。
一般掌使和副使不直接教习弟子,只有弟子获得核心弟子身份后,他们会指点一二,行使一般也不负责教习普通弟子,他们只负责一对一教习核心弟子,只有资质非凡的普通弟子才有可能得到行使的直接教习。
韦不一此举等于抬高了沈初的地位,表明对沈初的期望,也表达了对核心弟子席位的志在必得。在座众人皆不由对沈初刮目相看。
沈初的单土灵根资质很快传遍了蓬莱仙宗,仙宗宗主雍维闻讯心中大喜,竟破格传令仙灵岛,言其今晚在蓬莱仙境设宴,宴请青州侯、钱昶一行,特别指明沈初一道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