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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玉珂看向身边的人：“你以后得有身为老板的自觉！说好了的，风云居咱俩一人一半！”
“不过是给你的小玩意，算不得什么。”
“这怎么能是小玩意呢！这样吧，以后你但凡有用得着我邱玉珂的地方！尽管开口！”
她的眼睛好像会发光，浸着亮晶晶的星辰。
明净川道：“正好，我这里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好啊！”
“不问问什么事？”
邱玉珂靠在他耳边小声问道：“是不是天界动|乱，你一人没法搞定？”
“……”
“再或者，妖魔祸乱苍生，需你我联手退敌！”
国师大人从未像此刻这般后悔请她帮忙……
“我知道了！”邱玉珂恍然大悟：“你要渡劫！需要我护法！”
忍无可忍的人一把捂住她的嘴：“休再胡言！”
邱三姑娘的眼睛明显睁大了：她猜对了！她居然猜对了！
此时此刻，她十分需要去风云榜发一个提问：把渡劫需要准备的清单列给我！现在！马上！
可当她到达户部设立的城郊的工坊时，还是有点不敢详细：“在这里渡劫？太草率了吧？”
就算不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起码也得人迹罕至啊。
不然天雷降下来的时候，工坊里的这些士兵和百姓岂不是要无法抵抗？
“大人！”户部侍郎陆雄早已在工坊门口等待多时：“见过三姑娘。”
“见过陆大人。”老爹的同僚，常往鲜公楼去的人，她都有些印象。
陆雄笑道：“收到大人传话下官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明净川指着邱玉珂道：“她是京都商会的会长，采办军需一事，京都商会定会鼎力配合。”
“啊？”邱玉珂愣了一愣：“大人这是在给我介绍生意？”
陆雄忙道：“与其说是生意，其实更多是求助，姑娘应该知道咱们这次跟新夷水战败北一事吧？”
邱玉珂赶紧摆手：“知道虽知道，但我真不认识龙宫里的……”
“咳咳！”大斉国师瞪她：“天天想了些什么子虚乌有的东西？”
后者抿嘴而笑：“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嘛，我大概知道陆大人所为何事了。”
陆雄大喜，邀请她们往工坊去，坐下详谈。
无非是大斉水师败北，船只、兵甲、武器都亟待修整。
而大斉因多年来海晏河清，府库虽有充足兵甲和武器，但腐朽者多，行军打仗穿的织葛粗布也因不好销售早商人下架，连织工坊也织了多年的绫罗绸缎。
“若三姑娘能发动商会之能，广收葛布，软甲，制成成衣，我户部必定高价收购！另外，因为这次打的是水仗，戚家军深谙水性者多，私以为，若能定制一些水靠穿在身上，在长久战中必能活许多性命。”
邱玉珂已经跟着这位陆大人在工坊转了一圈，也明白了他的要求，此番心中也有计较。
“大人，如今我还不能应承你，我虽是商会会长，但我这个会长并不称职，除了茶楼和酒楼的生意外，其他生意我都尚未涉及，有些事情我还得回去问问商会众人，与他们商量商量。”
陆雄听闻起身作谢：“如此，那就要多多仰仗三姑娘了。”
她道了不必客气，又掏出随身的炭笔，细细记下他的需求，便和明净川告辞离开。
回去的车上，邱玉珂歪头看他：“先生这是给了我一个烫手山芋啊……”
男人却不动如山道：“若此事，三姑娘都不能解决，那本座基本可以让戚家军投降了。”
这是在夸她？
赶紧往车外看了看，确定太阳依旧是从东方升起后，她心里顿时美滋滋。”
“应了这桩生意，不能如期交付，便惹祸上身。但祸兮福之所倚，若是做成了这桩买卖，利益惠及千万人，当真是桩好买卖！”
看她已经开始在心里打起小算盘了，明净川忍俊不禁，靠在马车旁边闭目小憩。
邱玉珂凭空拨了会算盘，身边的人似乎已经睡着了一样。
虽然不知他昨晚干嘛去了，但她也看得出来，总觉得明净川这段时间好像更忙了。
马车到风云居的时候已近晌午，白姨娘等人业已到了，小门尚未全开，预示着风云居尚未到待客时间。
“姑娘要进去吗？”莺儿外头问她。
看看明净川，邱玉珂推开车门道：“不去了，我……嗯？世子？钱掌柜？这么早？”
世子黎茗和世通书局的掌柜钱一斌正从风云居出来，二人皆摆着一张臭脸，看样子是又拌嘴了。
“你！”钱一斌快步行至马车前，指着邱玉珂的手直哆嗦：“三姑娘！您昨晚干什么去了！”
邱玉珂不由紧张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钱掌柜！我昨晚在家睡觉呢！”
“我是说！在风云居！风云居！您就没忘什么事儿？”
“怎么？灶间失火了？我临走之前叮嘱他们好好看看！”
钱一斌气的一甩袖子，说都不会话了。
一旁黎茗幽幽说道：“你把我们忘在风云居了……”
“什么！”下一刻，别说邱玉珂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就连万年冰山脸的国师大人也是忍俊不禁。
若说刚才她还以为世子那张苍白的脸，是‘面如傅粉’最好的诠释，那她现在明白了，这是熬夜的锅啊！
可怜风云居入夜后吹灯熄火，各锁门户，可怜这二人在园中游荡了一晚上。
“起先，我醉着，又是被冷风吹醒了……换到廊下避风的地方，好不容易睡着了，钱掌柜一晚上都没消停，害的我睡都睡不着……”
人称赛潘安的世子殿下抬抬眼皮，露出两个深深的黑眼圈。
钱一斌叫苦：“我那是在给你赶蚊子！你要是被蚊虫咬的面目全非！下次见面会还要不要见人了？”
“呵，赶蚊子……”世子鄙夷的看钱一斌一眼，招手叫来自家小厮，歪歪扭扭的上了马车：“别跟着我，我要回去睡觉！”
“这世子殿下脾气见长啊！也不知谁给惯的！”钱一斌叉腰不服。
目送黎茗离去，邱玉珂向钱一斌道歉：“对不住了钱掌柜，我昨晚以为你们都走了……”
钱一斌也是有口难言，尤其是想到国师大人就在车上，他也就只能哑巴吃黄连了。
“行吧！就这样了，三姑娘也不必为难。”
“您通情达理。”
“既然我都这么通情达理了，那世子的新书……”
“啊！”邱玉珂突发感慨道：“国师大人为国操劳实在辛苦！我得送他回府歇息！您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钱一斌上前攀住车窗：“有事儿！三姑娘，那书的事……”
“多谢钱掌柜关心，我一定会劝大人注意劳逸结合方可事半功倍！”
“我说，书，书！书！！”
马车已经甩掉他，疾驰而去，后头钱一斌险些没捡个石头扔过去！
将人送到国师府，李公公已经闻讯出来接人了，此刻明净川亦是一脸疲惫，状态差到不输世子和钱一斌。
“三姑娘不进去？”李公公扶了明净川一把，笑着问邱玉珂道：“府中备了晌午饭。”
“我去商会吃吧，正好有点事要跟大家商量。”她将早上从府里带出来的点心递给国师府小厮：“先生，你先补个觉，我晚点再来找你玩。”
明净川应了一声，看她重新上了马车，车窗里探出个小脑袋跟他挥挥手。
似乎不够，她在掌心亲了一口，旁若无人的抛给了他：“你要乖乖睡觉啊。”
“咳！”国师大人略有些局促的受了这枚‘飞吻’，直到邱玉珂的马车往商会的方向去了，他才转身往府中走去。
“更衣，本座要进宫。”
“是。”
昨晚的事，绝对不是巧合。
他更愿相信，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拉着他一步步去查揽月楼的事，让他一步步踏入昨晚的林中。
他觉得自己不像是在查人，更像是在给别人做戏！
但既然是做戏，这戏就要做全套才行！
人在东宫的八皇子得知国师进宫，但却不是来给他上课的，他便急了，竟从未像此刻这般盼着与他见面。
邱博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两个人一合计，撒腿跑出东宫，直接奔着明净川去的方向去了。
好在二人动作够快，赶在他去觐见诚安帝之前将人拦了下来。
“先生！先生！”
看着两个气喘吁吁的小少年，国师大人抬手，抬肩舆的内监将肩舆放下。
小皇子看看左右，鼓起勇气上前，隔着那鲛绡的纱帘道：“先生，我，我有话想单独和先生说。”
明净川道：“你们都退下。”
待人都退走，小皇子竟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邱博见状也跟着一起跪了下来。
“先生，我错了，你责罚我吧！”
错了？
明净川看他一脸诚恳的忏悔，终是问道：“你说的是哪件事？”
“啊？”赵瑞的小脸垮了下来：“我做错过很多事吗？”
“很多。”
小皇子咕嘟咽了口唾沫，低声说道：“我不知自己还做错了什么，就，就上次，我和杨大郎，和舅舅商量事情，被你抓住那次……我只知道这件事我做错，还有，顶撞先生，我也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