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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这次，是换汤不换药，还是又有什么新花样呢？’
慕凌芷分别看了一眼赵姨娘、梅姨娘和温姨娘，淡漠的眼神之中没有流露出丝毫的畏惧和慌乱。
“四小姐夭折之事，想必你们都已听闻，我就不再赘述了，只是，在四小姐下葬之前，有一样东西从她身上掉了出来。”
陈素锦说着便朝身边的翠荷使了一个眼色，只见翠荷从袖兜里取出了一方手帕，手帕里像是裹着什么东西。
翠荷撩开手帕，那一朵粉蓝色的珠花便显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发黑的银端也一览无遗。
见到那朵珠花，温姨娘握着座椅扶手的手明显使了几分力，就连她眼中的怨怒也变得深重了起来。
“我已经请张大夫和秦大夫看过这朵珠花了，两位大夫一致说这珠花的银端曾长时间浸泡过伏青。”
“伏青乃是一种无色无味，内服无毒的毒药，只会通过皮肤渗入体内，继而毒素沉积，终致毒发。”
“四小姐极有可能就是因为日日戴着这朵珠花，毒素自头皮渗入，积少成多，这才不幸夭折的。”
“而这朵珠花，正是二小姐在不久前赠予四小姐的，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自然要查个明白。”
“这既是为了慰藉四小姐在天之灵，也是为了给温姨娘一个交代，更是为了还二小姐一个清白。”
陈素锦自始至终都不相信这珠花上的毒是慕凌芷下的，所以她说话才会颇有底气。
而慕凌沅在听到陈素锦的这番言论之后，却是心急如焚，生怕慕凌芷这次难以抽身。
“父亲母亲容禀，二妹妹送四妹妹珠花之时，女儿也在场，当时二妹妹是将珠花从自己头上取下，再赠予四妹妹的。”
“当日二妹妹并不知晓四妹妹会去芳华苑给母亲请安，以珠花相赠也只是一时兴起。”
“倘若在珠花上下毒之事是二妹妹所为，那她必定是神机妙算、未卜先知，女儿可不相信世上会有这等奇人。”
慕凌沅想也不想就站出来为慕凌芷说了话，所谓投桃报李，既然慕凌芷真心待她，她又如何能视而不见呢？
更何况，她很了解慕凌芷的为人，虽然聪明睿智、心思玲珑，但绝不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陈素锦从未见到慕凌沅如此坚定果决地维护一个人，不免有些诧异，竟是连话都忘记说了。
“凌沅说得倒也有理，凌芷，为父想听听你的解释。”慕清河的声音和语气虽算不上严厉，但却透着一股让人难以抗拒的威严。
他年轻时也算得上丰神俊朗、神采奕奕，如今人到中年，官威加身，那股犹如劲风过岭的气势反倒是强劲了不少。
“正如长姐所言，珠花是女儿在三月初四那日前去芳华苑给母亲请安时，随手送给彼时久未相见的四妹妹的，四妹妹的乳娘可以作证。”
“至于珠花上的毒，女儿不曾读过医书，也从未听闻过伏青这种毒药，还请父亲明察。”
慕凌芷解释得很清楚，语速不快不慢，语气不卑不亢，举止不慌不忙，甚至看不出一丁点紧张和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