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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些寻常水果，如今又正值夏季，倒也不至于引人怀疑。”
“小人前些日子还替孙姨娘诊过脉，她本就体寒，再佐以这些寒性的水果和药材，想来是不大可能有孕的。”
思忖一阵之后，张大夫这才想出了一个风险较小的法子，至少他可以安慰自己这不算是在害人。
赵姨娘听了张大夫的提议，却许久没有说话，原是在盘算自己的得失。
‘孙姨娘如今得宠，我若做得太过，一但事发，只怕老爷也不会善罢甘休，确是该谨慎一些......’
“还是张大夫通晓医理、深谋远虑，那便照你说的做，但愿你的法子行得通。”
“可你务必得记着，倘若她肚子里有了东西，于你而言，定然也是个不小的麻烦。”
赵姨娘这话分明就是在威胁张大夫，如果他献的计出了纰漏，或是根本不管用，将来孙姨娘有了身孕，同样是要他来解决的。
要是不想手上再沾血腥，最好防患于未然，在此时多上点心，也省得日后惹事上身了。
赵姨娘话音刚落，慧心便进了屋，时间就像是掐算好的一般。
张大夫匆匆喝了两口茶，又给赵姨娘开了张方子，没等墨干，他就快步如飞地离了府。
想他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平日里做什么都是慢吞吞的，这次竟是溜得比兔子还快。
又过了两三日，含春苑果然请张大夫过府把了脉，并让他开了调理身子的药方。
张大夫依照先前所说，在药方里添了一味知母。
知母本就是夏日常用的药材，即便拿给别的大夫看，这药方也瞧不出什么错处来。
慕凌芷不在府里的这两个多月，府中是非依旧不断，唯有老夫人燕淑华的福清苑还算祥和。
燕婉然可没少趁着这段时间，打汀兰苑风水的主意，因为她有预感，慕凌芷极有可能会安然回府。
奈何春桃领着连翘和冬梅把汀兰苑守得固若金汤，慕凌沅也时不时会去看看，她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好不容易在墙角设了一两个招灾的风水阵，谁知隔天就被汀兰苑的丫鬟给拆了。
若非知道她们是在打扫时，无意间拆了她的风水阵，她险些以为那几个丫鬟也是同道中人。
可她还是不由得想要抱怨，汀兰苑打扫得也太频繁了吧！几乎每隔三日就会里里外外地清扫一遍。
殊不知这都是慕凌芷临行之前再三交代了春桃的，春桃自然不敢懈怠。
与汀兰苑的丫鬟斗智斗勇了一段时日之后，燕婉然终于放弃了，此路不通，她只能另寻捷径。
这日，在燕淑华那里得了慕凌风要来福清苑请安的消息，她转身就回到房中开始精心打扮了起来。
软滑细腻的云州绣花锦裙，薄如蝉翼的南县轻织纱裳，琉璃翠簪，银穗步摇，就连耳朵上戴的都是指腹般大小的越姚国东珠。
燕婉然这身打扮虽是精妙无双，但在颜色搭配上却并不繁复乱眼，看上去倒是让人颇为舒心。
既不至于显得寒酸，又不会太过招摇，在穿衣打扮上，她同样远要比慕凌湘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