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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虽然凌芷的确未曾收到过钱嬷嬷转交的任何东西，但还是要谢过婉然姐姐的一番心意。”
“庄上不比府里，凌芷在那儿经历过什么，想必姐姐也已有所耳闻，凌芷连自己的钱袋和丫鬟都保不住，更别说旁的了。”
慕凌芷没有把话说得太明白，不过，跟聪明人说话往往都是这般犹抱琵芭半遮面，燕婉然不可能理解不了。
慕凌芷不会直接说燕婉然送的“礼物”极有可能是被庄上某个爱财的嬷嬷私藏了，她只是在引导燕婉然往某个方向思考。
对于聪明人而言，他们往往会觉得自己发现的事实远要比别人告诉他们的结论更为可信，慕凌芷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她也完全没必要这么做，就算她不喜欢那条项链，大可收着不戴便是，又何必要冒着得罪我的风险，专程编出这么一套说辞？’
‘难不成......项链在那个已经死了的刘嬷嬷身上？正是由于项链的作用，刘嬷嬷才会丢了性命？该死！这些贪得无厌的刁奴！’
燕婉然自然而然地就怀疑到了庄上的嬷嬷身上，不过，慕凌芷倒也不算是在骗她，项链一开始的确是在刘嬷嬷那儿。
至于后来，她原本是想将那条项链带走的，可她转念一想，那样做极有可能会让燕婉然对她的身份产生怀疑。
把项链带在自己身上总归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与其拿着这块烫手山芋，倒不如将它留给一个需要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恶人。
而这个恶人，自然就是暂时还不便慕凌芷亲自动手铲除的吴嬷嬷了。
吴嬷嬷捡到的项链不是慕凌芷丢失的，而是她有意放在了吴嬷嬷回房的必经之路上。
她算准了吴嬷嬷会在某个时间经过某个地方，并以此来确保能捡到项链的人唯有吴嬷嬷。
她之所以确信吴嬷嬷一定会见财起意，私藏那条项链，则是出于她对人性贪婪的思量，以及她对吴嬷嬷处境的考虑。
相较于自己的运气和府里的靠山，像吴嬷嬷这种身份低微的奴婢，往往会更信赖黄白之物带来的安心和踏实。
如此一来，即便慕凌芷不能即刻对付吴嬷嬷，那条项链亦会代替她惩奸除恶，借力打力，她甚至无需为此承担任何责任。
纵使项链的真正用途被怀疑，它的出处也是在燕婉然那儿，没人知道慕凌芷曾接触过它，这一点，自有钱嬷嬷作证。
“凌芷妹妹受委屈了，天色已晚，妹妹早些回去歇着吧，不过是一件上不得台面的小饰物，倒也没什么要紧的，妹妹不必介怀。”
既然项链不在慕凌芷手里，燕婉然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与其继续把时间耗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不如先想想该如何取回项链。
“多谢婉然姐姐体谅。”目的已然达成，慕凌芷同样不想再跟燕婉然多说。
此时此刻，她的身体已经十分虚弱了，就连她自己都不确定她还能撑多久，更不愿在燕婉然面前出了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