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顶点小说】 dingdian666.com,更新快,无弹窗!
苏锦年趁机嘲讽,“按照礼节,二殿下似乎不该从窗户来?”
上官镇珏不怒反笑,“锦儿若想管我,以后有的是机会,何必拘泥于现在呢?”
听到这话,苏锦年索性翻了白眼。
她什么时候想管?分明是他先擅作主张,限制她的活动范围。
苏锦年错开他温情脉脉的视线,不耐烦地问道,“有什么事?”
“半个月后的宫宴,你有什么计划?”上官镇珏坐在一边,看似好商好量。
他们都知道,在这次宫宴上,太子赵黎当着文武百官调戏歌姬,怒骂丞相,皇帝一怒之下卸了他太子之位。
可现在想来,赵黎虽贪色暴躁,但也算懂规矩、晓是非,不可能在宫宴上乱来,定是被上官易楚算计了。
“我怀疑,是太子的吃食有问题。”一提到赵黎,苏锦年顿时皱紧眉头,“到时候仔细盯紧宫女太监即可。”
上官镇珏随口应了一声,目光灼灼地盯着梳妆案上的银针。
他来这儿,本就不是为了商量此事。
苏锦年这才注意到他眉心发黑,“你又中毒了?”
上官镇珏摇摇头,突然扬唇道,“看来,锦儿你还是关心我的!”
苏锦年快速抓紧他的手腕把脉,脉息的确正常。
“我先走一步。”上官镇珏虽不愿,可按照计划仍是抽开手,兀自走开。
奇怪,上官镇珏如此警觉,怎会一而再再而三中毒,难不成是上次的毒没有祛除干净?
不对,他今日说话和眼神也是奇奇怪怪,一定有端倪。
苏锦年正想细问,身侧已没了人影,赶紧快步追出去。
果然,在后院外的小巷,朗天正揶揄笑道,“主子,看吧,苏大小姐还是在意你的!”
上官镇珏也抿起笑意,随手擦去额上的黑迹。
可恶,居然这样戏弄她!
苏锦年怒火丛生,顿时攥紧了手,转身就走。
“属下的法子,保证能让皇子妃回心转意!”朗天颇显傲娇开口。
上官镇珏却是摇头,“如此就好,本宫可不想落一个戏弄骂名。”
话毕,上官镇珏拂袖离开。
朗天捂嘴吃吃地笑,“主子真是太愚钝了!”
苏锦年狠狠地踩着青石板,脑海里翻滚着方才不自觉流露的关切神情。
上官镇珏一定骄傲极了。
她定要叫他好看!
“苏大小姐,想不想去栖花楼逛逛?”刚回素玉院,牧流离又凑近问道。
苏锦年扭头一看,紫薇果然不在这儿。
上官镇珏刚走,暂时不会再来府里观望。
她也想去瞧瞧曹氏的现状。
听素娘说,苏芙蓉在城郊的小客栈中打杂,前些日子得空便在城中寻找曹氏,现在恐怕也放弃了。
苏锦年点点头,和牧流离一块儿换成男装,从后门绕出。
夜色渐黑,城中唯有栖花楼灯火辉煌。
栖花楼坐落城西碧玉湖边,是京都第一烟花之地,所迎客人皆是达官显贵。
湖上夜夜有歌姬在画舫吟唱。
刚靠近,浓浓的脂粉味就朝他们的鼻尖涌了过来。
正值冬日,房门紧闭,却能听到里头喧闹之声。
大厅各个角落都燃着上好的银炭,幽香与暖意将人熏醉。
苏锦年和牧流离刚走进去,便有一姑娘过来接应。
“奴家小俏,不知二位少爷前来找谁呢?”小俏用帕子掩面,痴痴地盯着牧流离的脸。
牧流离见怪不怪,“我们第一次来,不找谁。”
“那好,小俏带你们进房间!”说着,小俏脚下一滑,故意往牧流离怀里摔去。
牧流离顺势抬手挑起她的下巴,“小俏姑娘怎么见了我,双腿都发软了?”
小俏一阵娇羞,举起粉拳绵柔地朝他胸上砸了两下。
苏锦年浑身一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她总算知道,牧流离身着女装时,那浑身的女人味儿是何处而来。
苏锦年扭头冷盯了他一眼,他这才停下动作,安分进了房间。
小俏倒茶间,又是含情脉脉地看向牧流离,“奴家这就去请几位姑娘来。”
苏锦年不耐烦地点点头。
直到她离去,苏锦年才起身瞪向牧流离。
牧流离抿唇直笑,“原来苏大小姐也不是什么场面都见过。”
说得废话,她哪里来过这烟花之地?
苏锦年字字珠玑,“劳烦牧大哥收敛一些,等会万一被紫薇瞧见,也不知死的人会是谁。”
牧流离满脸无所谓,却仰头灌下一杯茶水,用以掩饰心中慌乱。
“好喝吗?”
苏锦年扬唇浅笑,看得他细眉一皱,“青田茶,入口清香。”
“牧大哥经常出入这烟花之地,难道不知这茶里会放东西吗?”
牧流离一惊,赶紧封住穴道,“那你为何不早说?”
“我以为牧大哥会知道呢!”苏锦年挑了挑眉,一脸揶揄。
牧流离脸颊一红,第一次气愤地反瞪了她一眼。
门外,一个熟悉的声音炸响,“两位少爷,奴婢给你们送上糕点。”
即便是在这喧闹的地方,苏锦年仍能一耳听出说话之人就是曹氏。
曹氏正梳着一个少女发髻,脸上却是浓妆艳抹,用来掩饰这些日子的沧桑。
苏锦年脸色一冷,捏起茶杯随手砸了过去,“贱婢,看什么,还不快捡起来?”
曹氏见惯客人无理取闹,垂着脑袋正要去捡,忽地瞥见苏锦年腰上垂挂的白玉。
那是她曾经一心想要的玉佩,可司徒氏去世后,苏锦年一直不给。她不好撕破脸,便只能旁敲侧击。
曹氏猛一抬头,双目几近龇裂,“好你个苏锦年,把我推进火坑,还特意来这儿羞辱我?”
曹氏记得,牧流离将她丢在栖花楼后院,还和管事的说说笑笑,签了她的卖身契。
她誓死不从,管事的便日日鞭打,饿了她三日,更找来大汉轮流欺辱她。
不过数日,她没了孩子,没了姿色,只能当牛做马,忍受客官时常揩油。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仅仅因为二十两被困。
苏锦年冷笑一声,“曹妤,你现在已经是奴婢,怎么和客人说话呢?”
鞭打的疼痛和饥饿的眩晕再一次袭过曹氏的脑海。
“苏锦年,我要你死!”曹氏尖叫一声,握紧碎瓷片就朝苏锦年脖子上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