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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甘,出去!”苏锦年大喝一声。
可赵管家根本不顾她所言,定心与梅有季打斗。
每一刀分明已经看在梅有季的手臂上,可梅有季随手一翻,便能将寒光刀刃化解,再掏出一掌朝赵管家心口打去。
赵管家旧伤未愈。
明明是只有一人,可他却觉腹背受敌,没一阵子便满身冷汗。
“小小一个管家,还想与我争斗,找死!”梅有季眼神一狠,掌心又聚起内力。
眼见赵管家落了下风,苏锦年攥紧匕首,竭尽全力以迅雷不急掩耳之速冲了过去。
尖锐的匕首刺进梅有季的肩膀,发出血肉的“刺啦”分离声。
“敬酒不吃吃罚酒!”梅有季下意识转身,以掌作拳,直接朝她的心口打去。
“大小姐!”赵管家大喊一声。
梅有季咬牙,也顾不及收势。
苏锦年正要躲,那沙包大的拳头已砸到赵管家的心口。
一股极大的力道顺势将她带翻。
梅有季狞笑道:“郡主该庆幸,有这么好一个奴才!三殿下近日不过让我来探探风,你们又是何必?”
苏锦年低头看着从赵管家口中涌出的鲜血,只觉浑身发冷。
她冷笑一声,看向梅有季,“是吗?难道不是皇后娘娘吗?”
梅有季听到这话,笑容突然一僵。
“梅公公伪装得不是很好啊!”苏锦年讥讽道。
“你知道了!”说话间,梅有季脚步一移,伸手迅速抓向苏锦年的脖颈。
她只觉呼吸一滞,脸色片刻就成了青紫色。
“若我死了,历王定会和皇后娘娘闹翻,我看你怎么交代!”苏锦年忍痛,一字一字开口。
梅有季仰头大笑:“小小一个历王,何足挂齿?皇后始终是皇后,太子也始终是太子!”
“很快就不是了。”苏锦年不甘示弱。
梅有季低头,冷冷地看向她。
她为何一点都不惧怕?
“郡主接下来,定要小心些。”梅有季压低嗓音,一下松开了手。
苏锦年攥紧小手,才没有让自个儿下意识拼命喘气。
她不能让梅有季有任何杀戮的快感。
房门被拉开,梅有季高声笑着往外走。
苏锦年赶紧去扶赵管家。
“银针,银针!”她在心头嘶鸣,却利落地点起蜡烛,将银针一一燎过。
“大小姐……”赵管家知晓命不久矣,竭力睁大眼睛看向她。
“赵甘,你别说话,你难道忘了,你还有一个祖母需要照料吗?”苏锦年训斥着,眼眶已红。
她迅速扯开赵管家已经撕裂的衣襟,抿紧银针,正要朝胸膛刺去。
可手腕被赵管家一把握住。
“放手!”苏锦年大喝。
赵管家却浅浅一笑,眼里满满都是她,足矣。
“还请大小姐,替奴才照料祖……”
苏锦年眼睁睁看着他咽气,握紧粉拳狠狠朝地上砸去。
“赵甘,谁要替你照料你祖母?你不准死!”苏锦年压低嗓音轻唤。
可他已经没有回应。
苏锦年踉跄一步起身,银针无声地坠在地上。
一阵寒风过,她才一个激灵清醒。
她深吸一口气,这才伸手替他合上双目,“赵甘,我欠你一条命。”
说罢,她便跌坐在地上。
以梅有季的武功,她斗不过。
只能使计。
窗外月落日升,寂静得可怕。
一如当年冷宫之外,大雪纷飞,她捧着小腹在床上难耐痛意大喊。
杏儿未来,或是故意。
宫人不来。
谁都没来。
她熬过一个漫长的寒夜,却仍期待重获上官易楚的恩宠。
当真可笑。
苏锦年捡起银针,抬手使劲朝自个儿的心口打去。
一阵剧痛后,唇角慢慢渗出一道血迹。
苏锦年冷笑,将银针扎进自个儿的昏睡之穴。
梅有季……
“小姐,小姐!”绿萍惊慌失措的声音在耳畔回荡。
苏锦年挣扎着睁开双目,正见苏宣宜和苏锦誉一脸焦灼。
“锦儿,你终于醒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会受伤,赵管家他……”苏锦誉满头冷汗,担忧至极。
苏宣宜扫向苏锦年脸上的狰狞伤口,怒拍桌案,“昨夜府里怎么又有刺客,你们都是饭桶吗?”
风华院的护卫和粗使下人跪在院中,瑟瑟发抖。
“老爷,都怪奴婢,奴婢昨日该陪着小姐的!”绿萍双眸含泪,捂着小脸不停地哭道。
苏宣宜怒火更甚,“哭哭哭,哭有什么用?若是年儿出什么事,本将定叫你们好看!”
“爹爹,你们先出去,我来询问!”苏锦誉见苏锦年不说话,道。
苏宣宜本来也不想掺和,发泄一番也就走了。
绿萍仍跪在从床边。
“是一个老太监。”苏锦年道,“赵管家听到声音,替我挡了一掌。可老太监仍对我下死手。若非我命大,昨夜恐怕已经死了。”
苏锦年咳嗽了几声,帕子上沾满鲜血。
苏锦誉看得心焦,“哪个老太监?”
“宫中武功高强的,恐怕只有一个!”苏锦年缓缓道。
“梅有季!”苏锦誉顿时想到,“我要去杀了他!”
“大哥!”苏锦年赶紧拉住他的衣袖,“大哥,你打不过他!”
“那又如何?难道任由他欺辱你吗?”苏锦誉大喝一声,双眼布满血丝。
“梅有季在三殿下和贵妃宫里,你怎么能对他下手?”苏锦年眼里闪过一道精光,“我有一计。”
“说!”苏锦誉握紧拳头,早已按捺不住。
苏锦年将计划阐明,更说出梅有季是皇后的人。
苏锦誉瞪大双目,抬手使劲朝床帏上拍去,“原来是皇后要杀你,好啊,还亏得你之前保下太子!真是最毒妇人心!”
“大哥,你切莫冲动!按照我的计划,定能叫他们付出代价!”苏锦年叮嘱。
苏锦誉点点头,紧凝了她一眼,这才冲出房间。
苏锦年这才使劲咳嗽出声。
“绿萍,让素娘放风出去,苏府昨夜遭刺,我重伤。”
绿萍停下哭喊,看向苏锦年煞白的小脸。
自家小姐分明已经受伤,可为何还能如此镇定?
“赵管家的后事,定要仔细料理。”
若非要佯装重伤,她定会亲自在赵甘坟前拜上三拜。
绿萍点点头,刚擦去泪水,脸颊却又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