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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锦眉头一直紧紧皱在一起,有些不太耐烦的说:“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我不想再提,现在要紧的是,我不想死,也不想你们大家死,做为李氏后人,我要做的,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辅佐全焕登上皇位,你们就不要再掺合其中了!感情最是误事,所以做李氏子孙首先要记得就是不可以动心,李氏不会计较侍伟杀了他的亲生父亲,但会计较全焕为了一个容青缈就放弃掉自己的使命,毁掉李氏一族的宏图大志。如果这样继续下去,容青缈有没有一个能挣大钱的父亲无关紧要,她必须得死!全焕,你会害得她送掉性命!”
“那就试一试呗!”江侍伟鼻子里哼了一声,“娘,李氏一族也不过是在这个地盘上有些势力,但也要仰仗着太后娘娘那个老巫婆现在的身份地位,以及我那个不争气的所谓兄长,没有老巫婆以及蠢材皇上坐镇,他们的大业就要从头再来一次!所以,他们要是敢动容青缈一根汗毛,我就杀他们一个人仰马翻!皇位在我,永远不可能是李氏一族的,他们如此对我不仁,我自然会同样对他们不义,生死之间,求个痛快,告诉他们,江侍伟在这里候着!”
李玉锦长长的出了口气,但没有接江侍伟的话,以前总是通过手下亲信传达她的安排,再借助曹天安告之江侍伟控制江侍伟的行动,但自从知道自己幕后的打算以及全焕的身份,江侍伟开始反目,并且杀了曹天安开始,她就很清楚,想要再和以前一样让江侍伟凡事听从她的安排是想也不要再想的事,她对容青缈越不好,他对她就会越毒辣。
她不相信江侍伟有他所表现的这样爱慕容青缈,从江侍伟并不介意容青缈依然和简业呆在一起,并没有囚禁了容青缈留在他身边来看,江侍伟更像是在赌一口气,他喜欢容青缈,但操纵他的人不喜欢,所以他在知道真相后,知道自己不过是一枚棋子后,唯一可能做的就是强烈的对着来。
自己越是不喜欢容青缈,江侍伟就会越加不加掩饰的维护容青缈。
“全焕,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祖母也不得不违拗着你的意思来了,你在京城外已经远离是非的呆了十多年的光阴,祖母不会说把你训练成一个可以做帝王的人,你却只在桌前写些个儿女情长的恩恩怨怨放在戏台上让那些不入流的戏子们唱来唱去。”李玉锦将目光落在全焕身上,有些心疼他面上还没有退去的掌印,“你也看到祖母为了你已经和你的叔叔翻脸,祖母已经没有退路可走,如果你不想祖母丢了性命,或者被李氏一族惩戒,或者被太后娘娘那个老女人羞辱,你就答应听从祖母的安排,继续我们的计划。反之,你可以现在杀了祖母,将祖母与你的祖父安葬在一起。”
江侍伟突然微微一笑,瞧着全焕只是低头不语,也不看一直盯着他看的李玉锦,一旁阴阳怪气的接了一句,“娘,您想的可真是长远,您就别存这些个念头了,只要孩儿还活着,您是必定不会死的,孩儿也不会将您和义父葬在一起,怎么说,您也是先皇的妃子,这辈子死了也是先皇的人,孩儿会将您好好的葬在先皇的墓穴旁,您自个可以和先皇慢慢的解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到于义父,这辈子是不会有什么儿孙在跟前,他就一个人在黄泉里呆着吧。”
李玉锦看着江侍伟,但只看了一眼,还是立刻的将目光挪开,她还是喜欢美好些的人和事,全焕那张和曹天安相似的面容可是比江侍伟这张五官纠结的脸养眼多了。
“你就是个石头心的儿狼崽子!”李玉锦有些勉强的说。
“石头无心。”江侍伟淡漠的说,“孩儿不仅是石头,还是一块上了冻的石头,从里面冷到外面,叫不得石头了,石头还可以感知温度,孩儿只有报复的想要毁掉一切的念头。孩儿要这天下的九五之尊,也不过是求个能够坐在人前,但就算是孩儿做了这天下的九五之尊,这张脸也不会有人真的愿意瞧,纵然是天下美女在前,献媚在前,您觉得有几人是真?所以,孩儿无所谓。”
“容姑娘,您瞧着戏本如何?”全焕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容青缈,就好像根本没有听到江侍伟和李玉锦之间的对白,语气温和的说,“有什么不妥的,可否交给在下拿回去修改?”
“还没怎么仔细的瞧,你现在要拿回去吗?”容青缈正在听江侍伟和李玉锦讲话,口中随意的回答,见全焕伸手向她,似乎是想要讨要她手中拿着的纸卷,想也未想递过去。
全焕恭敬的伸手来接,就在他的手碰到纸卷的同时,容青缈突然觉得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将她的身体带向全焕那边,不由自主的朝着全焕的方向探了探身子,正在诧异,感觉到全焕的手并没有去接她手中递给他的纸卷,而是迅速握住了她握着纸卷的手。
“全焕!——”容青缈一脸诧异,脱口喊了一声。
突然,就在全焕的手刚刚握到她握着纸卷的手的同时,坐在她身旁的简业猛的拉住了她另外一只手,一股力量将她的身体轻轻一带,连着椅子一起退向后面,与此同时,全焕的身体也突然一纵而起,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迎面压向后退的容青缈。
“放开她,不然,她不死也得残废!”全焕的声音突然变得冷漠无比。
那股力量死死的逼迫着容青缈,使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如果不是她的另外一只手在简业手中,一股温暖的力量不停的从手心传达到她的身体里,她此时早已经窒息昏迷。
“简公子,全焕要赌你到底在乎不在乎容青缈。”全焕声音有些生硬,和他之前恭敬温和的神情语气完全不同,一只手牢牢抓着容青缈的手,那份纸卷早已经掉落在地上,另外一只手轻轻一弹,一柄锋利的短剑闪电般从他的袖口里弹出,纵然是在雨意不太明朗的光线里,还是隐约可以瞧见剑刃上有青暗的光泽,说明这把短剑之上浸过剧毒之液,短剑所指的正是同时离开坐椅的江侍伟,“叔叔,全焕也赌您怕不怕容青缈死在您的面前!如果你们二人不怕容青缈有万一,全焕亦不在乎,一子落下,有输有赢,这一局,全焕拿了容青缈的性命赌自个的生死。”
容青缈觉得整个人难受的很,全焕的手冰冷,那股强大的力量一直压迫着她的呼吸,甚至她想扭头看看身旁的简业,也完全做不到,唯一可以感觉到的是简业依然紧握着她的手,以及简业手上的微微汗意。
“你要如何?”简业语气略微有些生硬。
“全焕要带容青缈离开。”全焕还是直呼容青缈的名字,简单的回答。
“臭小子,你放开她!”江侍伟声音有些嘶哑,五官一直哆嗦着。
坐在椅子上的李玉锦微微一笑,心中叹息,这十多年的光阴没有白白的浪费,耳熏目染的也会在全焕的性格里留下痕迹。所以,全焕虽然一时糊涂,却原来不过是在隐藏真实目的,是呀,只要控制了容青缈,就不怕江侍伟和简业不听话,除非他们二人并不是真的在乎容青缈。
这个,不难检验出来,如果他们假装不在乎,全焕会立刻取了容青缈的性命,如果他们在乎,全焕带容青缈离开,就不会有人阻拦,而且全焕也可以同时带自己离开江侍伟的掌控,如果他们根本不在乎,也只能说全焕倒霉,选错了筹码下错了注。
“简公子,你有武功,可以和全焕的内力抗衡,但容青缈没有,再这样下去的话,她一定会筋脉全断形同废人!”全焕看着表情淡漠的简业以及一脸愤怒之色的江侍伟,气息略微有些起伏的说,“还有,叔叔,您也瞧得出来,全焕手中这把短剑上面淬有剧毒,这可是您的宝贝女儿赵江涄亲手交给全焕的。那日,她和全焕说,这把短剑是她从您那里悄悄偷出来的,是当年她母亲姜氏的贴身之物,她的母亲死掉前曾经在她耳边低语过几句,说这柄短剑藏于袖中无人可知,短剑之毒可以取天下任何一人的性命,她要全焕用这把短剑取了容青缈的性命。全焕权衡过,若是此时用它取了容青缈的性命,全焕就没有筹码与您和简公子讨个结果,但是,若是您不小心死在这柄短剑之上,也只有说是您倒霉,姜氏的冤魂未散,也算是全焕替祖父报仇了吧。”
“简业,你打算怎么办?”江侍伟看向简业,哑着声音问。
他不敢轻举妄动,全焕手中的短剑他认的。
全焕没有说谎,他手中这柄短剑上淬过剧毒,哪怕一个小小的伤口都可以让人丢掉性命,当时自己就差点被姜氏用这柄短剑刺伤,都怪自己觉得这柄短剑威力不小,所以留在自己手中,竟然不知何时被赵江涄那个死丫头给偷了出来还送给了全焕,他竟然完全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