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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啊啊啊,订阅真是越来越差,虽然已经打算两个月内就完结,但这样,真的很难坚持下去啊。哎,吃全勤真没有什么意思,还在看的,还是尽量推荐一下吧。]
若要追求大道,就必须无欲无情,这是一个很老的论调,也争论了很久。这就回到了前述的话,也就是道侣,有人以为,有道侣也可以。所以,得出的结论是,并不需要无欲无情。
原本岳风是不相信的,他真的不相信,那是他开始穿越诸多武侠世界的最初,但随着穿越世界越来越多,修为越来越高,牵扯的情缘越来越深,对于这一点,他渐渐迷糊了。
大道,有情耶,无情耶?
轻轻叹口气,凝望着窗外的斑竹林,岳风怔怔出神,时间如流水,悄无声息已来到了深夜。
一个人的精力终究有限,尤其是涉及情爱。恋爱中的男女,有多甜蜜,腻爱在一起的时间便有多长,这是呈正比关系的。正是因为体验到这一点,所以他才用了读档的功能,将李莫愁留在了笑傲世界。
如此一来,佳人既不会年华不再,他也可再无心结,但世上有些事,终究不是他能掌控的。天机不可泄露,不单只是说说而已,大妮这件事破了他所有的幻想。
的确是幻想啊。
他处置李莫愁的方法,不过是敷衍似的,表面上敷衍的是李莫愁——虽然她并不知道,但实际上敷衍的,却是他自己,而现在他再不能自欺欺人。
明日便要离开神剑山庄,谢王孙和二妮已经早早睡下,为再入江湖做准备,养精蓄锐。
困惑于这个问题,岳风一直不曾睡着,直到两更,才坐在窗子前,缓缓睡了过去。他脚边卧着一只毛发洁白,雄壮如狮非常巨大的雪獒。
这雪獒是谢王孙和二妮七年前一位友人送来的,极具灵性,除了不能说话,几近与四五岁孩童的智商,平日二妮稍稍训练了下,结果却是出人意料,平日里只需二妮一个眼神,雪獒就能立即明白,友人、贼人通过眼神或是气息便能分辨出来。
因此,这雪獒甚得二妮欢喜,取得名字却非常俗气,额……大白。
很好很强大,岳风强忍住内心的吐槽梗,说了别人也不懂。不懂梗的世界,寂寞啊。
雪獒大概能活十到十六年,一般都是十二年左右,二妮为了延长这雪獒的寿命,暴殄天物地给这狗东西吃人参,隔几日还要来一回全身按摩。因此今年这雪獒虽然已经七岁了,仍旧是生龙活虎,从小到大,基本从没有过伤病。
这大白也有两面,有贼子来,机灵地简直让人以为这厮是穿越者脱身,为了证明这一点,岳风还特地扮了一次,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这厮亮如繁星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明晃晃地对你说话,深刻让岳风明白了一个真理:原来眼睛真的可以说话!但是平日咧,这厮完全就是一个二哈,蠢萌到无以复加,做完蠢事,还得意洋洋地向你炫耀,待你生气,又泪眼洒洒,那叫一个可怜兮兮,好像只要你动它,那就是不仁不义,死了就该去十八层地狱!
呼!
三更时候,一阵凉风忽地从窗外吹了进来,“起风了?”岳风从浅睡中恢复过来,从外面的黑暗中听到向西刮去的疾风,院子中斑竹的叶子互相摩擦,发出一阵阵极为动听的沙沙声,靠近窗户的斑竹甚至“哒哒哒”地敲打着墙面。
嗯?大白哪里去了?
岳风心中稍稍有些疑惑,这厮平日卖起萌来虽然极蠢,可但有任何动静,那叫一个动若脱兔,极其灵敏。若是有外人侵入,绝对不会这么安静。
当然,以现在岳风的修为,他也根本不相信这世上还有谁能直接无视他,那是怎么回事?
岳风起身,推开门,走出去,又走了几步,来到室内走廊,远远便瞧见一条明晃晃的大尾巴,正富有规律地轻轻摇摆,紧跟着便有淡淡的琴弦声传了出来。
岳风心中不由一惊,神剑山庄早已不是以前那个辉煌一世,随便一句话江湖都要抖三抖的神剑山庄,现在还住在这山庄里的,就只有王孙和二妮而已,但绝对不会是他们。
因为……那是大妮的房间!
平日里,二妮绝少踏足大妮的房间,懒自然是一个原因,但在二妮内心深处……其实根本原因不过是为了怕触景伤情,懒惰不过是表象,这才是本质。
既然不是王孙和二妮,还能有谁?这个世界,断断没人可以悄无声息地接近岳风。更诡异的是,大白居然也在,并且没有流露出任何敌对、警惕。
“大白。”岳风轻轻唤了一声。
“汪!”那厮听到岳风的呼喊,从屋子里退了出来,却没有朝岳风走过来,而是蠢蠢地耷拉着舌头,眼神中透露着让岳风也过去看看的想法。
见岳风没有动,这厮立即转过头,再不瞧岳风一眼,自己走进屋里去了。
这蠢狗!
岳风嘴角勾了起来,跟着也慢慢朝大妮的房间走去,琴弦之声越来越高,同时还传来一阵嬉笑声,跟着便是朗读声。
这声音……
嘶!!
岳风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从未感受到惊骇的他,心脏也不禁哆嗦了一下。
那……那竟然是他自己的声音!
还未走到,又听到一个慈祥的笑声,岳风身体又是一颤,这声音他同样无比熟悉,那是奶奶的笑声。再跟着,则是老猴子爽朗的笑声:“阿福,你说大妮谈琴谈得好不好啊?”
“好、好!”
“哈,人家都说你是傻子,我看你一点儿也不傻嘛。那我再来问你,若是要你娶大妮,你娶不娶?”
“爹爹!”大妮嗔怪的声音传了出来。岳风根本不必看,也能猜得出大妮此刻的神情,必定是羞红两颊,微低着头。
“好、好!”
“哈哈哈……妮子,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爹爹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心思,在这里的都不是外人,害羞个什么咧。”
“爹爹,再胡说,我不睬你啦!”大妮嗔怪的道,四下忽然响起一阵哈哈大笑声。
这其中,又有两个熟悉的声音,那是几十年前被杀的阿福的两个同伴,笑哈哈道:“阿福,你小子好福气啊,兄弟巴巴跟你玩儿,就是为了追求大妮,没想到你小子虽然傻,却也知道近水楼台的道理。”“阿伟,你都说这小子知道近水楼台先得月了,他还是傻子嘛?我猜他定是装的,就是为了让兄弟两个大意,他更好得手!”“不错,不错!快说,你这小子到底是不是装的?!说不说,再不说你伟哥可要给你上十大酷刑了!”
除此之外,另外还有十几个声音,都是比较近的亲戚。
就算是再穷的人,也总是有一些穷亲戚的。
也正在大妮说这话时,岳风已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屋子外面,明明白白看清楚屋内正发生的一切。
大妮嗔怪地说着话,却是眼角眉梢皆是化不开的浓浓情意,飞速而又满含深情地望了阿福一眼,迅即低下了头。大伟将阿福夹在自己的胳膊下面,二狗正不住挠阿福的痒,阿福……是的,那不是自己,而是阿福,已经笑得眼泪都出来,一派天真浪漫,跟外面的妖艳贱货完全不一样。
“没有,我没有……”他大声争辩,却徒劳无功。
屋内还有十几个人,老猴子、奶奶以及许多亲朋好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好人虽然未必是坏人的对手,但总能吸引与自己一样秉性的人。
这很明显是一个大型的家庭聚会了,屋子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水果点心,当然,也还有酒。中间完全空了出来,马上就能知道这是为什么。
“好。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老猴子拍板,定下了阿福和大妮的婚事。
大妮嘴角勾起,偷偷摸摸地瞧阿福。正被大伟和二狗戏弄的阿福无意中瞥见,四目相对,咧嘴嘿嘿笑了起来。吓得大妮赶忙转了脸,不好意思再瞧,这马上就是自己的丈夫了啊,口中满含情意道:“傻样儿!”
“阿福,你说你要娶大妮,我来问你,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娶大妮嘛?”
阿福茫然失措。
大伟笑着打趣道:“叔,简单点儿,表达的方式简单点儿!不对,这厮根本是在装啊,说,你到底是不是装的?再不说,你伟哥可就准备大义灭亲了!”
老猴子哈哈一笑,跟着道:“阿福,你叔就是问你,你晓不晓得娶大妮是什么意思?你娶大妮要做什么?”
阿福摇头道:“不知道。”跟着却又补充道,“反正我要娶大妮!”语气无比坚定,神情极其认真。
哄堂大笑。
有人道:“这阿福,居然连娶大妮要做什么都不知道?”“那定然是十分喜欢了!”有人补充,跟着便是取笑大妮的声音。尽管如此,大妮却仍是满脸喜色,蹙着好看的眉,俏笑地嗔怪道:“傻瓜蛋!”
阿福皱眉思索起来,半响过后,忽然大叫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喧嚣闹停了下来,有人便问,傻瓜蛋,你知道什么了?“我知道为什么要娶大妮了!”那人就又笑着问,想不到阿福居然开窍了,好,那你就好好说说,为什么要娶大妮?
“跟我睡觉!”
“什么?”屋里陷入一片死寂,全都怔怔瞧着阿福,瞧着他惊天动地的回答。那原本想打趣阿福的人愣了一下之后,又下意识追问。
大抵是觉得自己找到了正确答案,阿福挺了挺胸,骄傲的道:“阿福娶大妮,是要大妮跟阿福睡觉!”
哈哈哈……
轰!
屋子里立即炸开了锅,进入有史以来最大的高潮。岳风目瞪口呆地看着阿福,心绪复杂,不知怎的,竟忽然有些羡慕他,也不禁无声笑了出来。
大妮脸颊绯红,娇羞无限,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又是嗔怪,又是爱恋地瞪阿福道:“你这人,不许再胡说啦!”
阿福瞪大了眼睛:“怎么,难道我娶你不是为了跟你睡觉?”
大妮哑口无言,娇羞地低了下头,再不敢抬起来。其他人跟着起哄,大笑道:“对对对!”“就是为了这个!哈哈哈……”
“哎,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我大张伟这一十八年算是白活了,竟然还没有你这傻子看得清楚明白,失败,实在是太失败了!不行了,二狗,快给你伟哥找一根七尺长的面条来!”
“作甚?”
“自杀!”
“马上找!”
蠢狗正不停摇晃尾巴,在人群中穿来穿去。耷拉着舌头,每当它直接穿过身前的幽灵,就惊奇地瞪大了眼睛,还冲大妮汪汪汪的叫,似乎很不理解。
再然后,这厮便将这当成了一个非常好玩的游戏,不停地变直接穿人而过的游戏。
“蠢狗啊。”
紧跟着,屋子里立即变成了音乐的海洋,各式各样的古乐器依次登场,而那片被空出来的空间,也已经被许多人挤满,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拥挤在一起,兴高采烈地跳起舞来。
外边黑暗里的风还在吹,寒风彻彻,但却影响不到这里欢乐丝毫。
大白自然是认识大妮的,所以对外人一向警惕的它才没有任何反应。岳风明白了先前种种的原因,同时也更明白,大妮心中一直钟爱的,或许也根本不是自己,而是她的……阿福。
从始至终,她都一直在等待自己的阿福,所以临走之前,想让那东西交给岳风,却又忍住了。
或许也不是从始至终,但岳风可以肯定的是,在最后那段时间里,她一定是明白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眼前这一切,是幽灵?亦或是大妮的乌托邦世界?
岳风并不清楚,他安静看着屋内的喧嚣,感受着屋内那惊天澎湃的喜悦,嘴角微微勾勒出一个轻轻的弧度。然后果断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不去惊扰屋内的狂欢。
至于那条蠢狗?管它去死啊。
再次躺上床,没有两分钟,他便陷入到极深层次的睡眠当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