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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摇头道:“相公,你不能胡乱相信他人了,你要相信清照的。”
赵明诚原本还是坐在娘子身旁,盯着娘子看,微微笑着,却是慢慢将脸色僵了下来,盯着娘子看,连连摇头道:“不,明诚不要听。”
李母忙道:“明诚,你要听你娘子解释,当时清照当众说了,她和德夫可是清清白白的。”
赵明诚却是脑袋里胡乱想了起来,一股愤怒之气登时上了头,难以按捺,心里想道:“清白?既然清白,为何要让人家嘀咕?既然嘀咕,那便事出有因,定然有这么回事情。”
李清照满脸的无辜,忙伸手去将相公的胳膊紧紧搂住,将相公搂了过来,与相公说道:“相公,你忘记清照当初与你说的话了吗?”
赵明诚仰面紧紧咬牙,终于蹦出几个字来,道:“说了什么?”
李清照道:“清照说既然朝廷要贬斥我们家,那便定然不会对我好的。既然如此,清照不愿多拖累相公,让相公将清照休了,然后再结新欢。可是,相公你知道你说了什么吗?”
赵明诚对此刻骨铭心,哪里能够忘记?可是他却又不愿意在娘子面前婆婆妈妈,儿女情长,倒显得自己有些不庄严了。现在娘子被人家嚼舌头,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显露私情,当即冷哼一声,随即说道:“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
李清照听闻相公冷冰冰的话语,内心登时又凉了半截。可是随即又问相公道:“相公,你说你愿意一直等清照,等待下去。直到将清照等回去,不是吗?”
赵明诚虽知是真,却也不愿意肯定。不过自己毕竟说过这样的话,因此他也不便否定,总之是不愿意说话,于是又是冷哼一声,随即仰面不动。
李母见状。忙道:“明诚,清照与你过了这么多日子,她什么样子的人你难道不知道吗?你怎么无端如此怀疑她?”
赵明诚原本还能听进岳母的话。此刻却是一愣神,随即看看岳母,登时只觉得胸中怒火起来,还是将岳母当作长辈来看。因此压制怒火。却还是愤怒与岳母道:“有理有据,明诚如何怀疑她了?”
李母指着赵明诚道:“你,你怎么也敢和你岳母顶撞了?你还是那个老实本分的明诚吗?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清照她可是一心对你的。”
赵明诚虽然还想与岳母顶撞,却终究还是压制怒火,只是冷冷地与岳母说道:“明诚变了,明诚不再是之前的那个明诚了,哼哼,我们好似都不再是之前的自己了。”
话到如此。赵明诚又回想起之前的日子,自己和娘子相互之间有着千难万险。怎么也是不能在一起时,却相互之间立下盟誓,要终生一起。可是呢?这才过去两年,却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物是人非,娘子也在这里背叛了自己。
背叛……
赵明诚难以再向下想去了,只觉得头脑之间一片混乱,左想右想,越想越是生气,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内心怒火,将双臂向下一甩,仰天长叹。
李清照见状,忙摇头说道:“不。”伸手过去再次将相公的胳膊紧紧挽住,与相公道:“相公,我们还是我们,只是我们之间还有误会罢了。相公,你要相信清照的,清照对你忠心,不能会有其他不轨想法。”
赵明诚摇头道:“我不愿意再相信你了。”
陆德夫在一旁看着,实在是不好插嘴,却也忍不住了,指着赵兄说道:“赵兄你也太过分了,刚刚听了嫂子的解释,这会儿怎么又不承认了?”
赵明诚脸色登时灰暗,看看陆兄弟,与他说道:“不轨之事,你也有份,你不要在那里胡乱教训人。”
李母真没想到明诚会变成这个样子,冲着赵明诚急道:“明诚,你怎么随意对他人胡乱怀疑,你怎么了?”
赵明诚摇头苦笑,却还是狠狠说道:“我不愿意胡乱猜测他人,实在是事实如此,明诚不得不猜疑。岳母,你不要怪明诚。”
李母看着赵明诚,与他说道:“我怪你什么?”
赵明诚道:“明诚对娘子不好,是明诚的错。娘子怎么做,明诚也管不着她。这一切都是明诚的错,就让明诚走吧,离开这个地方。”
李清照怔怔做傻,盯着相公看,心里只道是奇怪,忙问道:“相公,你要离开?你不要清照了吗?”
赵明诚摇头道:“我也不敢再要你了,休书写罢,你我再不要相见了。”
蔡女指着赵明诚道:“你娘子可是还很虚弱,你要抛弃她吗?”
陆德夫与蔡女道:“胡说,嫂子身子如何,赵兄都不能抛弃她。”
赵明诚道:“非明诚要抛弃娘子,实在是娘子与明诚之间已经有了隔阂,不能再互相照顾了。我们既然不能相互再照顾,还图一个夫妻的名分做什么?”
李清照摇头道:“相公,你忘记了清晨时候你与清照说的甜言蜜语了吗?”
赵明诚仰面一想,微微露出笑容,可是随即笑容又消失了,却露出一脸的苦楚来,与娘子道:“明诚好想,再次与娘子说上几句来。”
李清照祈求着看着赵明诚,道:“是,清照听着呢!清照听相公再说。”
赵明诚却又咬牙摇头道:“可是我却再也说不出来了。岳母,娘子,还请你们原谅明诚,让明诚就此走了吧。”
话当即说出,赵明诚向外看了看。
李母忙说道:“明诚,你可不能……”
话未说完,李母已经落泪啜泣,真不知道女婿和女儿之间竟然会有如此深的误会。自己即便仰仗着老者身份。此刻也是呜咽不已,难以将话说出。
蔡女向前,与赵公子道:“赵公子。你听云儿说,云儿相信李小姐,李小姐她会对你不起吗?”
陆德夫也过来,与蔡女并肩,却还是寻思着,不要开口了。
赵明诚看看小晴,见她神色慌张。却从她神情之中看不出什么来,因此更加怀疑,终于又是忍不住苦笑了出来。笑好似是哭,哭又像笑。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李清照紧紧拉住相公的袖子,与相公说道:“相公。你不要这样。”
赵明诚将袖子猛然一扯。向前一拽,李清照浑身跟随相公胳膊向前倾斜身子,险些被拽下床去。
李母慌忙扶住女儿,蔡小姐也是上前帮忙,与李小姐道:“李小姐。”
惊讶之后,还好李小姐被扶住了,因此蔡女这才放下心来。
陆德夫盯着赵兄看,已经忍无可忍。将赵兄衣裳一把抓住,与赵兄说道:“你混蛋。怎么那么对嫂子?”
赵明诚原本是文弱书生,对于陆兄弟这一下子定然难以抵抗,可是他却恨陆兄弟,对陆兄弟的种种动作实在愤怒了,因此倒不怕了,与陆兄弟狠狠说道:“你打我吧,明诚手无缚鸡之力,不能与你对抗,只得任由你打。”
陆德夫提拳便与赵明诚愤怒道:“姓赵的,你以为我不敢吗?”
赵明诚将眼睛紧紧闭上,与陆德夫道:“明诚心灰意冷,让你打倒了,打死了,倒也是痛快。你动手吧!”
陆德夫本来还念及兄弟情谊,此刻却见赵兄对自己如何无礼,还真的就已经愤怒了,与赵兄朗声说道:“姓赵的,好,你要让我打你,我便打死你。”
话一出口,陆德夫的拳头便已向着赵明诚面庞击来,李清照见状朗声惨叫道:“不要。”
蔡女登时出手,用掌将陆德夫伸出的拳头狠狠抵挡住,方才让陆德夫的拳头没有继续挥掷。
陆德夫满脸憋红,与蔡女叫道:“你少拦我,让我打死他。”
蔡女流泪道:“陆公子还请留情。赵公子,你醒醒吧,李小姐她可在乎你呢!”
赵明诚摇头,心里想道:“她在乎我?在乎我就不会与姓陆的大白天关上门了,在乎我就不会这样让我伤心。既然在乎我,为何要做出格的事情?
赵明诚心念灰冷,只得低下头来,好似全身没有了力气,浑然犹如一个死人,将身子一松。陆德夫还未打他,却还要用力抓住他才行。
“姓赵的,你要干什么?你起来,装什么惨淡模样?你快起来,吃我两拳。”陆德夫一面冲着赵明诚呼喊,一面却还是念及兄弟旧情,话到最后,竟然成了轻轻语言,好似没有了声音。
赵明诚一直憋闷着,突然一个起身,站立住了身子,向着四周看去,心下寻思道:“娘子你不要我了,你不要我了!”
心里念叨着,赵明诚嘴上也开始絮叨,虽然吐字不清,却也是声音哀婉,悲痛而下。
李清照已经是泣不成声,心里想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相公就不相信清照?清照在青州城内一直等着他,却等来他这样的嘴脸。为什么?造化弄人,天有意捉弄我吗?”
赵明诚心下实在难受,终于将身子一扬,趁着陆德夫没有注意,直接将陆德夫挣脱开来,向着外面一跑,便是出门之后,快步而去。
李清照惊讶道:“相公,你到哪里去?”
李母叫道:“明诚。”
陆德夫虽然含恨,却见赵兄如此跑了出去,心下一阵慌乱,忙叫道:“赵兄,你回来。”
声音甫歇,陆德夫已经跑了出去。
蔡女见状,也与李小姐道:“云儿去追去。”
李清照虽然对蔡小姐还怀有敌意,毕竟现在相公跑远了,需要有人去追回来,因此李清照顿了顿,还是说道:“好。”
外面风也有些大,却是难以阻挡住赵明诚的远跑。
赵明诚快速奔跑出去,此时头脑中已没有了什么分别,只觉得有一片空白占据,内心什么也不敢想,向着外面看了看,随即左右又看,找了一个地方直接冲着前面跑了过去,嘴上胡乱说道:“你们不要追过来,我不要看你们,我要自己走。”
走?可是这么冷的天气,又让自己向何处去走?赵明诚胡乱奔跑,穿过小巷子,来到一处空地,突然只觉得浑身发热,也是酸痛不已,全都没有了力气,左右一瞧,却这里没有一个人,当即浑身一泄劲,直接双腿一瘫软,坐在了地上。
仰面朝天,赵明诚大声呼喊道:“明诚该去哪里?”
突然听闻身后有人道:“赵公子在那里。”
赵明诚心下想道:“是蔡小姐追过来了,她脚步快,我定然跑不过她,我要赶紧跑,我不要她来追我。”
念及此处,赵明诚便起身来,双手互相一撮,只觉得很是寒冷,可是内心愤怒在,却也顾不得什么寒冷不寒冷的了,直接一个转头,又回去寻了一个巷子,向巷子深处跑去,跑到一个破旧屋子中,将门关上,后背靠着门,大口喘气。
停顿了片刻,赵明诚不听外面有人叫喊,心里想道:“想必他们没有追上来。”
浑身都松懈了劲头,赵明诚只觉身子突然之间无存于世,直接向下坐了下去,头耷拉下来,口中喘着粗气,心里想道:“如今我该向何处去?娘子不要我了,京城我也不想回去,我又该向何处去?”
回想起自己昔日与娘子的种种快乐,赵明诚突然嘴角之间隐出一丝微笑来。可是微笑过罢,却又是疼痛般的苦楚,低下头来,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头发,用力抓紧,捏紧,脸上青筋也都暴起,紧咬牙齿,怎么也是想不通。
自己在京城之时,受到蔡京的百般陷害,曾囚禁在家中数日不得出门,自己就是因为觉得京城之内实在昏暗,而跟随娘子一同回来呢?在青州之内,生活多好?天不管,地不顾,更无朝廷之人过多相问,简直就是神仙的日子。
可是自己踏遍水山过来以后,却又遇上了什么?遇上了娘子吗?遇上了陆兄弟吗?
怎么是遇上了更为痛心的事情?
赵明诚心里难以想清楚,双手成掌,自头顶处慢慢向下搓落,直至双手将自己的面庞全部盖住,心里越发得昏暗了。
“陆兄弟去娘子房中送信,却一送送了半天,这是怎么回事?”赵明诚心里难受,自己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天下最难最苦之事,全都让自己给遇上了。
赵明诚将自己的脑袋向旁边一倾斜,浑身酸痛寒冷,却是眯缝着眼睛,好似要看到什么,却又看不到什么。终究慢慢将眼睛闭上了。
自己该向何处去?只怕哪里也去不了了,就在这里度过自己的一生吗?这个无人居住的破屋子里?
赵明诚摇晃脑袋,终于昏睡下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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