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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
工作室里的监控早就被篡改，在事件发生之前，他竟毫无所觉，在事情发生后，他又无能为力。
而由他造就的错误却让谢轻承担了结果。
他的心难安。
官方和世人越是视他为希望，越是期待他能研究出限制纪无的办法，越是把百年后的未来压在他身上，他就越愧疚无措，深深的无力感让他根本不敢承担这份责任。
“我和纪无是真心相爱的，不管有没有发生这件事，我都会他在一起。”
似是看出了自己的不敢面对，闻人书听到了谢轻的开口，他抬眸看去，看到了谢轻眼神中的些许担忧。
眉目精致的少年认真地对他道，“所以不要用这件事惩罚自己，你没有对不起我过。”
闻人书的指尖微微颤了颤，他的心脏忽然跳得很快，但莫名得又开始泛疼。
他怔怔地看着谢轻微微弯起眉眼，像是逗他开心似的跟他说了句俏皮话，“不要颓废了，你的大脑可是全世界的宝藏，藏起来不开的话整个世界都会遗憾的。”
闻人书看着谢轻很久没说话。
闻人书苦涩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他声音有些沙哑，“你以后还能继续叫我表哥吗？”
这个称呼是他提出来的，他以为谢轻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就骗工作室里的人谢轻是他的表弟。
后面谢轻过来实习后，他也一直是这么叫的。
这个称呼一直都是阴差阳错，这是一种亲昵，也是一种束缚。闻人书感受着自己急促跳动的心脏，他恍惚间意识到，谢轻之前选择顺着他这样称呼，可能是已经隐隐看清了他的感情趋向，谢轻不想让他伤心痛苦，所以在最初就掐灭了某种可能和希望。
而现在，他也甘愿用这个称呼控制住即将要变质的感情。
就到此为止吧。
“当然。”谢轻点了点头，就像是刚开始那样朝他启唇，“表哥。”
闻人书笑着看他，眼角却落下了一颗泪。
他受了这么久的这个称呼，也得担起这个身份该承担的责任。
他会继续在他的事业上前行，不仅是为了弥补赎罪，为了不辜负所有人的希望，也为了能够保护住谢轻。
纪无现在给予了谢轻足够的自由，但未来却不确定，他会成为谢轻的后路。
当纪无想要困住谢轻，或者谢轻不想和纪无在一起的时候，像兄长一样挡在谢轻的面前。
*
纪无事件引发了社会的极度动荡，但渐渐地，见纪无确实没有什么伤害举动，社会恢复了正常秩序，所有人都习惯了有纪无的存在。
玩家们也开始重新登进《生》游戏，虽然他们也怕纪无会突然发疯再把他们都困住，但架不住他们只有在游戏里才可能见到谢轻。
只要能够见到谢轻，冒点险完全是值得的。
游戏生活已然彻底正常，再没有什么恐怖奇怪的事情出现，玩家们的防备心渐渐放下，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重新登录游戏，《生》恢复了往日的火热。
一切都变得井然有序起来。
时间不断地流逝，再又一天谢轻要下线的时候，他问起了身边的俊美青年，“所以，你当初为什么要操纵三个角色。”
和他结婚的纪错，在副本里又结一次婚的纪无，还有之后的玩家纪冥。
主角最终选择的做法和剧情里的完全不一样，按他的操作，他根本不需要弄出这么多角色来。
青年的耳尖泛红了些，他有些不好意思和心虚，但还是回答了谢轻的问题，“因为想让你喜欢上我。”
“我本来是想着不断创造出不同性格外貌的人物，直到你喜欢上其中的谁。但是——”纪无的嘴角极快地扬了些，周边的花花草草也开始欢快地轻晃。
他和谢轻两情相悦，不需要那些。
谢轻闻言一怔，原来主角的目的是这个，想到主角那些堪称自曝身份的行为，他眉眼微弯，“是三种不同的性格吗？”
“不像吗？”纪无也回想着。
谢轻不置可否。
或许像吧，也或许不像，但他能够认出他们都是主角。
因为他们总舍不得伤害他，总是会想方设法地对他好，总会在他有些伤心无措时出现，不顾一切地逗他开心。
再怎么改变，内里都还是相同的。
一直都是他的主角。
“等会儿见。”谢轻朝纪无轻声道。
在得到纪无的回应后，谢轻按了下线键，回到了现实，他离开游戏机舱，走进了专门制造的实验室。
谢轻看向冰棺里的躯体，这个世界的科技高速发展，生物技术堪称奇迹，凭借着谢家惊人的权势和财产，以及相关部门的帮忙开绿灯，他完成了剧情里没有做成的事。
冰棺里现在躺着的是以纪无样貌复刻出来的现实躯体，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除了大脑处放着一枚特质芯片。
谢轻走到专门的仪器前，将主角的最后一段代码输了进去。
谢轻看向在现实世界里睁开眼的纪无，眉梢处流露出一丝笑意。
从现在开始，主角的意识也可以附在这具身体里，以实体出现在现实中。
他走到还有些微怔的主角面前，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嫁妆。”
谢轻眉眼微弯，艶色盛极，好看得惊心动魄，但只有纪无看到了。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无论是虚拟，还是现实，他们都可以相处一辈子。
*
纪无和谢轻之间的感情一直争议不断，所有人都觉得谢轻是在以身为饲，他们觉得数据不懂真的感情，坚信两人一定会分开。
但他们等啊等，等了十年又十年，最终在日薄西山之际，等到在谢轻离世后本该不老不死的纪无也跟着自毁了的消息。
那一刻，所有人都怔了怔，心中说不出的复杂。
原来纪无真的爱惨了谢轻，原来数据也是懂爱的。
闻人书一生都在跟纪无对抗，他发表的论文、研发出来的技术数不胜数。是在纪无消散后，失去多年阴影的人们才发现，在纪无的倒逼和闻人书的努力下，他们这个时代的科技发展速度堪称恐怖和惊骇。
在闻人书去世后，他的日记为人津津乐道。
其中唯独一页格外令人怔愣，也格外出圈，流传在各大平台。
——是在见到现实里的纪无后，我才发现，原来谢轻当初会突然开始想学程序，会答应我的邀请进入工作室，是想要帮纪无创造现实里的躯壳。
日记页中隐隐能够看出泪痕。
——真好，他们都进入了对方的世界。
纪无和谢轻的感情终究得到了时间的证明，他们鲜少得到现世的祝福，却在未来收获无数。
纪无的出现带来了很多争论，譬如是否要继续开发人工智能，人工智能会不会威胁到人类，技术真的能被人类完全掌控吗？
但有一件最令人无法回答。
在纪无和谢轻的这场关系中，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