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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房里睡着的大嫂才是需要关心的吧!她的房间和宋师道他们隔得比较近,昨天晚上可是听到某些声音了……还有大半夜沐浴什么的,哼,她哥就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对此三小姐早就一清二楚了。
“咦,”宋智探出脉象,不禁诧异道:“昨天你确实是伤得不轻,师道啊,怎么仅过了一夜就好转了一大半,难不成你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宋师道微微笑道:“全靠小仲帮我疗伤了,他的长生诀真气确实奇效非凡。”双修更是令人精神百倍啊。
“噢,”宋智欣慰道:“寇小兄弟果然是福泽深厚,几百年来没人能练成的长生诀到了他的手里才算是没有明珠暗投,更重要的是他够义气,也不枉你冒这一回险……对了,怎么没见寇小兄弟呢?”
“昨夜他耗费了不少功力,所以现在还在休息。”
面对宋师道无比正直的表情,宋智自然是半分怀疑也无,点头表示明白后,又问:“我们的船很快就到江阴了,你有什么打算?”
宋师道拍了拍宋玉致的肩膀,看向宋智,淡笑着说:“玉致足以独当一面,所以竹花帮的事我打算全权托付给她,智叔可有什么指教吗?”
“你们早就把宋阀的人手明明暗暗地安插进了竹花帮,再借任少名之死换上一个资历浅、只能依靠我们支持的帮主,竹花帮便算是尽在宋阀的掌控之中了。这件事办得不错,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宋智摆了摆手,又说:“玉致在江阴下船,那么师道你呢,下一步就去洛阳碰碰和氏璧的运气吗?”
“岂止是碰碰运气,和氏璧我是志在必得,”宋师道眸光一厉,冷笑道:“终于都要直接对上慈航静斋了。”
宋智蹙眉道:“听你这样说,我实在是太担心了……师道,和氏璧不过是个象征,得之有益,失之无妨;至于慈航静斋,等我们宋阀定鼎天下之后,你想将她们捏扁或是搓圆都可但凭心意。如果你为了区区和氏璧与慈航静斋就不顾安危、以身犯险,也未免太不划算了!”
“智叔且放宽心,”宋师道安抚地笑了笑,说:“自身的安危当然是最重要的,侄儿我素来都是谋定后动的,绝不会任性妄为。”
宋智轻叹了一口气,知道他的宝贝侄儿从来都是自有主张,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此时艳阳映照江面,漾起一片碎影,他们的船下锚靠港,宋玉致先朝宋师道挤了挤眼,又对宋智说:“智叔不要操心太多啦,当心头发全都白掉,看起来比我们阿爹还老!”说罢狡黠一笑,她就带着侍从和护卫们下了船。
座船再度扬帆起航,逆江而上,宋智远远地眺望着宋玉致骑马而去的背影,笑叹道:“我才没有闲工夫去担心那个鬼机灵的丫头呢。”转而看向宋师道,说:“我最担心的还是你呀。”
宋师道知道宋智还没有放弃劝他的念头,甚至还打起了感情牌,便像小时候一样地歪了头、靠在宋智的肩上,柔声说:“智叔向来最疼我了,师道当然是明白的。此番我打算蹭船去一趟扬州,再走陆路到洛阳,该做什么我都心里有数,只要智叔帮我守好川蜀,我就全无后顾之忧了。”
宋智懊恼地拍了拍宋师道的发顶,无奈道:“你已经猜到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入川了,居然也不让我抒发完满腔的感情,就又提扬州又提洛阳来拒绝我……唉!你小子不仅倔强还满肚子坏水,连你爹都敢耍,我还能拿你怎么办呢?行了行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你让我做的事我也会给你办好,川蜀各要塞已经全在宋阀的掌控之中了,除非解晖想和我们反目成仇、刀兵相向,否则川蜀都会固若金汤,我真搞不懂你还在担心什么……说真的,如果不是因为我还要负责宋阀在沃川平原屯兵屯粮的计划,我都要怀疑少主你是不是想把我给流放到川蜀去养老了。”说到这里,他盯向宋师道的双眼,淡淡笑道:“你个没良心的小子,是不是真的这样想,嗯?!难道是嫌我管得太多了?”
“怎会呢,”宋师道忙说:“我最倚重最尊敬的就是智叔了,你可不能冤枉我……”说着他顿了顿,终于低声道:“我也不怕和智叔你直说了,解晖我是从来不信的,事实上……我打算找个好机会要了他的命!”
“你说什么?!”宋智惊道:“解晖是玉华的公爹,他有什么理由会背叛我们?”
“当然还是因为慈航静斋,”宋师道皱了皱眉,说:“我知道智叔你说不定会因此觉得我疑心太重且心狠手辣,但我确实有自己的理由……无论如何,智叔你坐镇川蜀,如果将来解晖没有任何反意那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但万一他被外人挑拨而背叛宋阀,我就会亲自入川动手,到时候智叔只需要继续稳定川蜀局势,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
宋智皱眉沉吟片刻,终于长吁了一口气,说:“心狠手辣是好事,想夺天下最怕的就是仁慈,你放心,解晖的事我会留意的,如果他真有问题,何至于需要你来动手?只不过他的武功虽然和任少名差不多,但独尊堡内防备森严,解晖出堡巡查时也是护卫严密,他又没有任少名的张狂和逛花楼的爱好,想要暗杀他,除非是大哥亲自出手……唉,阀主又怎可轻易出动?希望解晖不会真像你所判断的那样无脑。”
只要是关乎夺天下的事,宋智对宋师道几乎是无条件支持,虽然他本身不觉得解晖会背叛宋阀,但既然解晖令宋师道生了怀疑,宋智就会盯牢解晖、并随时准备好除掉他的方案。
宋师道当然也很相信宋智,他们达成共识之后,又聊了聊近来的天下大势,不知不觉就过了晌午。扬州离江阴不远,眼看已不剩多少船途了,宋师道便返回房间叫醒寇仲,准备要收拾收拾下船了。
寇仲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被宋师道拍醒后,抱着被子呆坐了良久还是混混沌沌的,直看得宋师道忍俊不禁,一边帮他穿衣服,一边笑道:“仲少爷何时改属猪了,这么能睡……”
“还不都是因为你,”寇仲迷迷糊糊地抱怨了一声,要不是昨天夜里宋师道在帮他清洗的时候又“多练”了好几次,向来精力旺盛的仲少爷又何至于此呢……思及昨夜的种种旖旎,寇仲怔怔地出了一会儿神,才逐渐反应过来,又问:“快到江阴了吗?”
说来也有趣,关于昨晚发生的事,寇仲甚至比宋师道还要淡定坦然,在他的认知里,两个人好了,本来就是要做那种事的,这代表了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没做之前当然有些紧张,但现在嘛,仲少爷觉得,那确实挺舒服的……难怪那些青楼和南风馆的生意都那么红火了,不过花钱和没感情的人玩玩,当然还是比不过和心上人在一起那么甜蜜了。
“哈,江阴早就被你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