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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去，才说，“这个家谁当你不清楚吗？得罪了他你有什么好处？沈少会因为你忠心而奖赏你吗？不，他只会因为你摸了池先生的手而迁怒于你。”
那眼线虽然憋屈，但还是乖乖站到门边去了。
他心里清楚，沈诚修对池子石有多在乎，上次厨房一个端菜的不小心把池子石的手烫了个泡，池子石没在意。
晚上被沈诚修摸到了这个小水泡，气坏了，半夜迁怒厨房一众人，想把始作俑者的手按进热水壶里，最后是池子石凶了他，才只是把厨房人全开了完事。
池子石要是真的告状，就是他跟在沈诚修身边这么多年又有什么用，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
思及此，眼线想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却收到沈诚修的消息，“把他们的谈话录下来。”
眼线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行了，就拿出手机录音。
难免注意了一下他们的谈话，是想如果他们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他就咳嗽一下提醒提醒。
但是听下来，都很正常。
温苍表面和池子石的谈话很正常。
只是两个人在暗度陈仓。
池子石的手在专用纸张上写着盲文，他写完就放下笔。
温苍的指尖扫过盲文，然后拿起笔用盲文回答他。
两个人一心二用的无声交流：
池子石：“你怎么得罪他了？”
温苍：“我说他心理不正常，需要治疗，他恼了。”
池子石：“哦，很正常，他讳疾忌医，早晚死掉的。”
温苍：“难为你了，和这样的人相处。”
池子石：“相处习惯了，也能拿捏一点。我心情好就懒得和他计较，心情差的时候，我经常拿他出气，也挺好玩的。”
温苍：“佩服。”
池子石：“一般一般。我弟弟怎么样了？”
温苍一时没说池年年的病情，他只是问池子石：“能好奇一下吗，你怎么知道他们计划的？”
池子石：“偷听到了沈诚修让人去制造山体滑坡，要把树拦在环山公路上，这很诡异。后来，他果然跟纪明意打了视频通话，我就猜到我弟弟一定会来找我。所以立马就拜托你去盯着那棵树，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场阴谋，就是沈诚修联合纪明意，让我弟弟死，死于车祸意外。”
温苍：“你看上去很冷静，你就不怕你弟弟真的出了意外，救不回来了吗？”
池子石：“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管是冷静还是崩溃，都要面对。我弟弟如果死了，沈诚修活不过今晚。”
池子石诡异的笑了一下，又用盲文问温苍：“告诉我，我可以动手了吗？我其实也忍他很久了。”
温苍：“和你相处这么久，第一次看你露出疯魔的样子，果然弟弟是你的弱点。不过很幸运，你不用动手，你弟弟没有生命危险。”
池子石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谢谢。”
温苍：“不客气，这算是一个好消息，但我的确还是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
池子石：“没有什么比我弟弟死亡更能在我这里称为坏消息了，只要他活着，什么都是好消息，你说吧。”
温苍：“你弟弟得了跟你一样的病，而且因为车祸，他比你的情况更加严重，车祸的伤势导致了他的失明加速。”
池子石的手放在盲文笔上，久久都没有了动静。
温苍从他手旁拿走了盲文笔，继续写：“你们是亲兄弟，你应该知道，这是遗传病。”
池子石皱眉：“我以为我弟弟的基因缺陷就是耳朵，他听不见我瞎，可原来，他比我还要严重，又聋又瞎，他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温苍也很遗憾惋惜，最后叹了口气回答：“我只能跟你保证，尽最大的可能，让他的身体恢复健康，至于不可逆转的病变，现在医学没有办法，我也无能为力了。不过我也承诺，会帮你逃出去，到时候你自己好好照顾他，我就不替你照顾他了。不过，我愿意照顾你们两个。”
温苍写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身为一个内心强大的心理医生，竟然少见不自信，忐忑又紧张的观察着池子石的脸色。
至于顾子砚的第二人格慕年的事情，温苍暂时不打算在一天之内，把什么都告诉池子石，他不想太多的事情压在池子石身上，给他压力和烦恼。
现在最紧要的，还是把池年年的身体情况告知池子石，这也是池子石最关心的。
虽然知道这个时候说这种类似于告白的话很不合时宜。
但温苍盯着池子石，他缓缓的捏紧了白皙修长的手指，可他实在是想成为池子石的依靠，让池子石知道，不管日子再难，都不是一个人。
还有他，他愿意在他背后，撑着他，帮他分担，让他轻松一些。
不至于一个人都尝那么多的苦和难。
如果可以，他想成为池子石的那道光。
所以，不论如何，不论沈诚修怎么威胁他，他都会想办法，拯救池子石这个落入淤泥的星星。
但是有些可惜的是，池子石并未回应他这句类似告白的话。
池子石只是写：“不是医学没有办法，沈诚修的研究方向就是这个，他已经有一些成果了，他最终会成功。我想想办法，不管如何，我不能让我弟弟变成瞎子。他本来就已经很不幸了，我不能让他更加的不幸，本来事情就是因我而起。”
温苍很着急：“可这并不是你的错，你不用把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而且，沈诚修要是成功不了呢？难道你要一直等吗？”
池子石：“他会成功的，而且不用等很久，因为杨溪不能等，沈诚修也不会让杨溪等。那我，就不会让我弟弟等。”
似乎是不想再聊了，池子石把这张纸拿走了，然后递给温苍，意思很明显，让温苍处理掉。
碎掉或者烧掉，总之不能留下痕迹和证据。
温苍看着池子石坚决的态度，他只好接过纸张，看来只有下次再跟池子石好好沟通，劝他另想办法。
事情一定还有回转的余地，不一定就要这样牺牲自己。
弟弟应该拥有好的人生，哥哥也一样。
论不幸，他们两个，谁都不幸。
弟弟应该被爱，哥哥更应该被爱不是吗？
心理治疗结束，温苍离开了心理诊室。
他回到心理诊所，看见了顾子砚，不，更准确来说是慕年。
真是。
让他疲于应对，但还是笑着打了一声招呼，“你不用休息吗？你跟顾子砚分别占据身体活动，昼夜不分，很容易猝死。”
作者有话说：
第111章让纪明意成为替身
“我要见他。”
温苍朝医院里走，“他没醒。”
慕年的目的性很强，“那我也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