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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豆自然不能放人进去,情急之下,窦豆打碎了盘子,饺子撒了一地。
窦大姐气不打一处来:“我还以为你变聪明了,合着还是那么蠢!”
她慌张地去捡饺子,捡完怒视窦豆,在人开口劝之前扭头去厨房清洗。
窦豆追过去:“姐,你不要犯糊涂!”
【恶人自有恶人磨。】
【为什么阻止?你妈害了你爸,怀的还是个怪胎,又不是要她偿命,堕胎你好我好大家好,没必要阻止!】
【窦爸:倒了八辈子霉遇见她。】
时桑跟着505办成员出现在瓦落村外,掏出手机就看到这几条评论:“让我看看是哪几个头铁的想惹诡胎。”
此话一出。
评论区瞬间安静,再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阻止窦豆阻拦窦大姐。
时桑说完,没留心505办的成员怎么对瓦落村布局,直奔窦豆家。
与此同时。
窦大姐被窦豆拽住袖子,她咬牙切齿:“当初我不让你回来,你偏要回来,回来了非要和她住一起,伺候她吃喝,现在还要阻止我,你是嫌命长吗?”
窦豆怔愣在原地。
窦大姐分析她所看到的事情:“咱爸只会在窝里横,跟女人跑了的事我半个字都不信。咱妈一直觉得咱爸打她、骂她是因为她没生出儿子,所以她想要儿子傍身,可你看看她现在,女儿都能满足,这还是咱妈?”
直播间水友纷纷竖起耳朵。
【这人还不傻嘛。】
【女儿是小棉袄啊。】
【祝楼上有一个这样的“棉袄”。】
窦豆更愣了。
听这话。
她姐根本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可恶,所谓要钱也都是试探。
窦大姐抖掉窦豆的手,搓胳膊:“你那是什么恶心眼神?”
窦豆很感动,她大姐心是好的,而她错怪了她大姐。
窦大姐连连冷笑:“胎我是要堕的,钱我也是要的。”
窦豆:“……”
把我的感动还给我!
窦大姐把饺子装盘,顺便把窦豆煮好的粥盛出来:“我去送饭,你守好门。对了,在你回来之前,我失去了一段时间的记忆,人不可能平白无故失去记忆。”
窦豆:“姐,你想说什么?”
窦大姐欲言又止,一想到梦里经常梦见的噩耗,她就忍不住打哆嗦,开玩笑,她妈怎么可能杀了她爸呢。
一定是她太累了。
才会胡思乱想。
窦豆阻拦不及,等她追上前,饥饿难耐的窦母已经将饭菜吃得一干二净。
一盘饺子下肚。
窦母躺在地上翻滚。
窦大姐苦口婆心:“妈,我也是为你好,生了孩子,你也养不起,与其让她活着遭罪,不如帮她再次投胎转世。”
【我真分不清她是好是坏。】
【这位,是个狠人。】
窦豆暗道完了。
她没能阻止她姐。
明明她可以阻止,难道她打心底也觉得不应该留下诡胎?
窦豆把时桑告诉她的话说了出来:“妈,你怀的其实是个诡胎……”
话音未落。
窦母摔碎碗筷:“死妮子,你咒谁呢?你说谁怀的是个诡胎!?”
下一刻。
窦豆看到了足以贯穿她一生的噩梦,她怎么也想不到一盘马齿苋饺子会引出时桑口中的诡胎暴怒。
窦母说完倒在地上,四肢反向找着地,凸起的腹部爬出数根带刺的月季藤。藤上开花,月季花香味十分浓郁,令人心情愉悦,但此刻,窦豆完全悦不起来。
很快。
浓重的血腥味盖过月季花香的味道,窦母整个人血迹斑斑,看不清模样。
【啊啊啊!】
【主播护体主播护体!】
【南无阿弥陀佛玉皇大帝……】
窦大姐惊慌失措:“果然是怪物!”
窦豆急忙拽着她姐往屋外跑,窦大姐还在重复“怪物”二字。
昏暗的月色下,阴沉的诡笑顺着风、爬着藤从四面八方涌来。
窦豆跑不动了,她松开手,回头一看,窦大姐捂着头跪倒地上。
她想起来那段记忆了。
窦豆仰头看天。
那晚的夜幕上空同样坠着圆月,和今天的灰白月亮一样,一直挂在树梢上。
她和丈夫闹矛盾,回娘家时看到了导致她日日午夜惊醒的噩梦。
窦母笑容诡异而扭曲,浑身长满了未开苞的粉色月季花,皮肤下仿佛有新的花苞在涌动着想要破皮而出。
她躲在大门外,从门缝中看着窦母垂着的左手拎着一把血淋淋的镰刀,指甲悄悄变长,慢慢朝窦父靠近。
不一会儿。
院子里只剩下一根滴着血的细藤,转瞬间,细藤就不见了。
四周到处是植物生长的拖地声,以及嘎吱嘎吱的咀嚼声。
她捂着嘴不敢出声。
再之后。
一股强大的力量用力地将她推进去,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她躺在院子里,一滩血迹蜿蜒地伸向她。
顺着这滩血迹。
她看到了身首异处的窦父。
草地被鲜血染红了一片,尸体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苍蝇和腐虫,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白骨。
窦大姐的声音带着哭腔:“爸、爸他被怪胎,杀、杀了。”
窦豆从时桑那得到过同样答案,她心里已经有预感,现在的想法是赶紧逃出去。但无论她怎么跑,她始终围绕着院子,怎么也跑不出大门。
窦大姐绝望地盯着窦父倒下的地方:“没用的,我们都是养料。”
窦豆粗喘着气:“什么意思?”
直播间水友和窦豆一样疑惑。
【没听懂。。。】
【大晚上的一定要我们经历这些吗?】
【我不想玩密室逃脱555。】
【主播呢?主播呢?】
窦大姐始终坐在地上:“你以为那个怪胎不想杀死我吗?她是不急,养什么兵还需要千日,何况养料。我们逃不掉的,大家都被迷惑了,整个村子的人都逃不掉的。”
说着。
窦大姐一脸淡然道:“爸就死在这里,你知道一个人体内的血能流多少吗?好多好多,好多的血第二天就不见了,我们是人,人怎么能胜得过怪物?”
一道声音从屋内传来。
“你很有自知之明。”
浑身是血的小女孩拽断脐带,迈着不稳的步伐走出屋,她有一双微微凸起的眼睛,看起来像个癞蛤蟆。眼神淬了毒一样,让人浑身不自在,她似笑非笑地盯着窦家姐妹,好像吐信子的蛇。
与稚嫩脸庞不符的成熟嗓音里带着仿佛喉咙破裂的沙哑,仔细听,能够听出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