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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挖了多久，地表还是遥遥无期。
“阿姐，你确定没有弄错？”云澈累得呼哧直喘，“我刚用雷电探了路，还远得很呢。”
织诺依着墙壁，反问：“左右方向可以弄错，上下可以么？”
“好像，是哦。”云澈很快重整精神，挥汗如雨。
挥着挥着，上空突然落下泥渣。
“我还没挖呢，怎么就掉渣了。难道是方才探的一下雷，起了作用？”
没等云澈窃喜，腐朽的泥渣越来越多，最后成坨地砸下来。
阳光，也顺着狭长却垂直的通道，直射在织诺的脸庞。
虽然很远，虽然是背光。
可是织诺还是一眼就认出，阳光下探出的身影，就是易仇珮。
心跳仿佛漏了一拍，织诺视通道如平地，几个垫脚，就越到地面。
不在时想得紧，又是打探消息，又是欺负云澈分散注意力的。
真见到了，反倒不知道说什么。
好久不见？才几天而已。
我想你了？肉麻。
你去哪了？听起来像查户籍的。
这么久才回来？感觉有几分抱怨的味道。
怎么又坐轮椅了？好像在歧视他一样。
愣了半天，眼见疯子老头和云澈都快上来了，织诺也没想好说什么。
易仇珮见状，觉得她格外可爱：“改行当鼹鼠了？”
织诺顺其自然地顶回去：“你才是真鼹鼠，转瞬间凿出这么深的洞来。”
易仇珮失笑：“还不是因为，另外一只鼹鼠在地下，害得我不得不打洞找她。”
“你才鼹鼠，你全家都是鼹鼠。”织诺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回嘴太幼稚了些。
她不禁两腮泛红，眼睛不自觉地瞪大，却不凶，反倒有几分可爱，“笑什么笑，把嘴闭上。”
“好，我闭嘴。”易仇珮笑容收敛，向她抬手，“过来。”
“想干嘛，警告你，我修为又涨了哦，上阶三级呢。”织诺嘴上说着，行动却很诚实，自觉地坐到他膝盖上。
易仇珮挑眉：“凝气期？”
好吧，与他还是天差地别。
织诺突然觉得，没什么好嘚瑟的，她刚要说话，就见疯子老头和云澈，一起探出头来。
“幻觉啊幻觉，居然真的看到阳光了。”疯子老头兴奋地望着天空，手舞足蹈。
云澈扶着他：“爷爷，这真的不是幻觉，您出来了。”
跟我吵架的时候，怎么没发现，你脾气这么好。
织诺暗暗感叹，勾着易仇珮肩膀，自动忽视两人：“你还走么？”
“暂时不走了。”易仇珮犹豫，还是追问道，“这人谁？”
疯子老头跪到，双手合十，又猛地张开，四肢和额头密切地接触地面，似乎是某种祈祷的动作。
织诺没眼看地，指了指云澈：“他爷爷。”
“什么他爷爷，大乖孙，我也是你爷爷！”疯子老头吹胡子瞪眼，“你怎么越来越，不尊敬老人了呢。”
他扬起巴掌，要打下去，却在易仇珮警告的目光中，停住：“闲王殿下？”
仿佛眩晕一般，他拍了拍脑门，蹲下来，百思不得其解：“奇怪，非亲非故的，我怎么会生成闲王的幻觉呢？”
“……”真是个执着的老人。
织诺撇撇嘴，起身拉着易仇珮：“走，回家。”
“等等！”疯子老头揉了揉眼睛，仿佛是在确认，他们真的不是幻觉，“大乖孙，你跟他回什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