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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顾织诺应和着，将他上下打量，满眼写着不信。
许由愣了一下，以为她在奇怪自己身上的鳞片，解释道，“嘘，偷偷告诉你，我不是人族。”
顾织诺盯着他的肚子，郑重地点点头：“猜出来了。”
她说着，从柜子里拿出，咸菜馒头和腊肉，一一摆在桌子上。
末了，总觉得有点寒碜。
顾织诺挠挠头：“我不会做菜，你要吃什么，我去邻居家里借。”
许由羞涩地笑：“不用那么麻烦。”
顾织诺连连摆手，认真地说：“不麻烦不麻烦，你怀有身孕，你最大。”
“不不不……呃，身孕？”许由推脱到一半，突然站起来，义正言辞地声明，“胡说什么呢，我是男孩子！”
噗——好可爱的男孩子。
说着，许由将外衣撩开，半人高的一颗蛋，从其中咕噜噜滚出来。
蛋上有层细密的鳞片，紫一道白一道，从大头螺旋到小头，十分喜人。
顾织诺扶住它，眨眨眼睛，恍然大悟：“原来男孩子，会生蛋。”
许由差点裂开，暗暗咬牙：“这不是我的蛋。”
“啊嘞？”顾织诺一拍手，抱起这颗蛋，丢进锅里，“我明白了，你想让我帮你煮蛋！”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许由急忙将紫蛋从锅里捞出来，“这是龙蛋，是可以孵化出龙的。”
“你想把龙孵出来再吃？”顾织诺挠挠头，“那好等好久吧？”
许由把龙蛋紧紧抱在怀里，瞪大了眼睛警告：“不能吃，这是最后一只雷龙，是我们龙族的希望！”
“哦。”顾织诺咂咂嘴，有点失望，转而又道，“那你也是龙？”
“那是，不过，我是竹龙，没有这颗蛋厉害。”许由拍拍蛋的大头，眼里带着骄傲。
转眼天黑透了，织诺刚把许由藏进房间，就见顾父顾母回来。
身后跟着王财的爹娘，和哭成泪人的王财。
“狗仗人势的东西，打不过就告状。”织诺低声咒骂一句，果不其然，被顾父拎着耳朵，好一顿训斥。
不仅训斥，还被要求给王财道歉。
顾织诺不肯，挨了顾父两巴掌，她咬了下唇，敷衍着把戏做了，恹恹回到房间里。
但很快，顾父敲门，叫她出去谈话。
顾父坐着，顾织诺站着。
“我知道，这次出门没带你，你心中有气。”顾父食指敲着桌子，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
“我没有。”织诺低头不看他，背着手，脚尖在地面的小碎石头上碾，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还说没有，抬起头来！”顾父一拍桌子，“就算你有气，也只能气你自己，天生没有灵脉，不能上神殿特殊的传送阵法。”
“我知道。你们都想看，哥进入阵法学院的仪式，所以没人愿意留下来陪我。”织诺轻轻抽了下鼻子，硬是把红眼圈压下去。
顾父指尖重重一扣：“他是我们的儿子，大有前途。不像你，没灵脉就算了，还处处惹是生非。”
织诺碾石子的动作一顿，便有道风，将她脚下的石碎末吹飞。
她扯了扯嘴角，突然笑出来：“爹，您说得对，我错了。”
这笑容，甜过了头，便不像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