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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东西，顾织诺下到地窖里，探望顾濯轩。
地窖里没有人看守，只有一圈刺生长成简易囚笼，将顾濯轩围在里面，在外有一层抑制灵力的结界。
顾濯轩盘着腿面对墙壁，两手交叉在膝盖上，似乎在把玩一枚红色佩环。
“哥”顾织诺走下来，轻轻敲了敲刺的外围。
顾濯轩的后背微微抖了一下，继而挺的笔直。
他并没有转身，将佩环收起，依旧是淡淡的，完全没有被关押的焦虑和担忧：“有事？”
“嗯。”太多想问，顾织诺反而不知道，先从哪件问起，沉默了一下问：“为什么给叶蔼秋用罂迷露。”
“那么贵的药，我原本没打算给他用。”顾濯轩顿了顿，轻蔑地小笑笑，“是他自己扑上来的。”
理所当然的语气，一下子激怒了顾织诺，“可你为什么不提醒他！”
“那瓶药，并没有掩盖罂迷露的气息，稍微懂点炼丹或者医术的人，都知道。我哪知道，你们如此孤陋寡闻。”
他特意强调了“孤陋寡闻”四个字，讽刺暴发户的语气，仿佛要把顾织诺的自尊心，摔得粉碎。
幼时，独自留在家里的日子，一点点涌上心头。
顾织诺反唇相讥：“是，我们都是漂泊的苦命人。不像你，顺风顺水的大少爷，有前途有资源，什么都可以学。”
“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濯轩转过来，认真地看着顾织诺的眼睛，“神殿最强大的组织，资源之全面，本就不是这些小地方能比的。”
顾织诺猜出他的意思，冷哼一声：“所以？”
“和我回神殿，我能学到的，你都能学。”顾濯轩顿了顿，补充道，“就算你没有灵力，我养你也可以。”
顾织诺听明白了，和他面对面坐下，拾了个草尖，轻轻捻，咬唇苦笑：“所以，你根本就没打算过，加入蜃楼，对么？”
“不错，他们只是乌合之众，不过死了个小阁主，已经乱成什么样子！”顾濯轩指着外面，描绘起方才的乱相。
“你懂什么！”顾织诺眼圈泛红，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厉叔不仅是阁主，他亲手指导我们修炼，与我们情如父子！”
她越说越快，最后近乎是含泪吼出来。
顾濯轩默默听她咆哮完，不加以争辩，两手虚空下压，示意她别激动。
一直等到顾织诺，把胸口的火气吼完，他才开口：“好，就算他人很好，可实力呢？”
顾织诺愣了一下：“如果不是我们拖累，他不比神使差。”
“可神使有十二个，至少都是元化期以上的高手，还有灭魂宗等附属宗门。
就算他们死了，也有神耀学院数万的人才供给，随时都可补上。”
顾濯轩觉得可笑，“你们有什么，元化期以上的人有多少？”
他掰开土块，取其中一个小角，放在地上，“执锋阁，厉阆就要死了，你们中最强的岚绮晗，也不过刚踏入元化期的门槛，对吧？”
“对。”顾织诺无可反驳。
顾濯轩有拿出两个，摆开：“往生阁，元化期的只有阁主，和一个人偶师，对么？”
“对。”
“海市靠无良一个人撑着，再加上掌柜千叶。”顾濯轩将土块全部散开。
小土块只有五个，对应这五个人。
连神使数量的一半，都没到。
顾濯轩盘算完，定然看着顾织诺：“现在告诉我，你们拿什么，和神殿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