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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蹲在了那定制轮椅前,埋着头,压抑着哭声浑身颤抖着的身影,
蒲教授,谭有国等人先是激动的有些失态,
所有人等这一刻都太久了。
然后又再有些沉默,蒲教授,杜教授眼眶里有些红,谭有国也再抬起头,望着不知道什么地方,有些出神。
陈沦只是目光平静,落在身前,这些或是沉默,或是红着眼眶,眼底带着浑浊泪水的身影,就映在陈沦眼底,
“……起来试着走走吧。”
站在陈沦身侧的束柔,一直盯着这名恢复了的诡契者,等着那压抑的哭声渐止住,出声说了句,
恢复了的诡契者抬起了头,眼眶还有些湿着,红着,点了点头,伸出手往前撑着地上的地毯,就要站起身,
望着旁边有些出神,有些红着眼眶的蒲教授,杜教授,谭有国等人也相继再转回了头看过去,
旁边待命的控制人员见状,就要过去搀扶诡契者,
“让我自己来……让我自己站起来。”
已经恢复了的诡契者对着旁边的控制人员认真地摇了摇头,那名控制人员站住了脚,
诡契者伸着手,先是撑着地上的地毯,再摸着旁边屋子的墙壁,
有些摇摇晃晃的,却还是自己站起了身,
收回了撑着旁边墙面的手,诡契者身体微微晃了晃,就再站稳了,
往前挪脚,先是连着往前踉跄了好几步,但渐往前,还是重新勉强走稳了。
“好了,只是不适应,甚至连肌肉都未曾萎缩。”
束柔点了点头,盯着诡契者的手脚,出声再说道。
如果单纯只是恢复,许久都未从轮椅上离开的诡契者说不定还有些地方肌肉萎缩,但这是畸变。
当然,也可能是之前感染畸变的残余影响,让他始终保持着之前的那幅模样,肌肉也不见萎缩。
“……恢复之后的畸变者,还有残余的感染者能力吗?这种……恢复,有什么影响吗?”
谭有国转过些头,再望了望已经恢复的鬼契者,出声向陈沦问道。
在场的蒲教授,杜教授,谭有国等人都很清楚,这也是种畸变,只是畸变了之后看起来像正常人,不可能像真正的恢复一样。
“现在的畸变覆盖了之前的畸变,之前感染畸变带来的残留能力自然就消失了。不过,现在应该还残留了些情绪影响的能力。”
“而感染者受到感染后,情绪易波动的问题依旧在,而且更加严重。他现在,相当于受到过两次感染。”
陈沦只是目光平静着,落在这名恢复了的诡契者身上,出声说着。
谭有国等人再吐了口气,这个副作用还是能够接受的。从人不像人诡不像诡变回了正常人的模样,只是情绪容易波动了些,还有什么不能接受。
“……先前,我答应你的,等你恢复了,就给你放假……现在我给你批一个星期……不,给你半个月假,你可以回家见见父母。”
谭有国再转过头,望向了这名恢复的诡契者,
诡契者先是愣了下,紧跟着露出去欣喜,
“谢谢谭局,谭局,那我走了……”
等着谭局点头,诡契者刚往外还未挪出脚步,就又再顿住了动作,
“……谭局……陈部,能不能,让我们诡契者的其他人也恢复……”
“他们……”
这名恢复了的诡契者,向着谭有国,陈沦请求着。
谭有国沉默了下,再转过头,望向了陈沦,
陈沦只是目光平静,落在这名诡契者身上,
“陈沦,你现在能恢复多少畸变者?”
“……有什么限制吗?”
谭有国出声询问道。
蒲教授等人也再看向了陈沦,那名恢复了的诡契者也朝着陈沦望着,
“正常刚进入情绪生长阶段者,短时间内大概只能恢复二十名畸变者,同时,畸变者身上畸变不能过于严重。
恢复畸变者,需要消耗精神,一定数额之后,需要恢复精力之后才能继续。”
陈沦只是平静着应了句。
“二十名……二十名……不,只有十名。短时间内能恢复的畸变者最多只能是十个。”
谭有国咀嚼着陈沦所给出的数额,然后摇了摇头,
“陈沦你们是我们诡异局现在最后的防线,而诡事件随时可能爆发,不可能让你耗尽精力来全部恢复畸变者……短时间内,一次顶多能恢复十个。”
“陈沦你消耗了精力过后,大概多久才能恢复?”
“一到两天。正常情绪生长阶段者能恢复精神。”
陈沦依旧目光平静着,落在身前,出声说道。
“……十个,一到两天,十个……足够了,这也足够了,足够了……”
谭有国抬起些头,有些出神地喃喃自语道。
这个能恢复的人数实在很少,即便是单独一个诡异局分部,等待着恢复的人可能都超过数千人甚至更多,
但没事儿,情绪生长阶段的心理部门成员不够,可以逐渐增加,有道路了,就可以接着往前走,
每次恢复的人少也没关系,只要有希望,
只要能看到希望,人就能坚持下去。
“足够了……足够了……”
谭有国再喃喃了两句,再低下了目光,
而这时候,旁边的蒲教授再抬起些头,问了个问题,
“陈沦你说无法恢复很严重的畸变者,是因为恢复畸变者需要消耗精神,而精神无法支撑?”
“不是。”
陈沦转过了头,目光落在了蒲教授身上,眼底依旧平静着,
“如果将畸变很严重的畸变者,畸变成差不多正常人的模样。”
“我死了,他们也会死。”
陈沦的话语声似乎只是陈述件简单的事实,
而蒲教授,谭有国等人听着却都不禁顿了下动作,
“像堕落成诡者一样?”
“对,像堕落成诡者一样。”
听着陈沦的再次肯定,蒲教授等人再有些沉默,
最后也只是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
“……你去休你的假期了吧,好好回家休息休息……这段时间以来你辛苦了。其他诡契者,感染者我们会想办法也逐一恢复的。”
谭有国再转过头,对着那名恢复了的诡契者出声说道。
那名诡契者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往着这屋子外出去,走了出去,越走越稳,步伐也再快了些。
“……玛斯特儿了,你现在搞得好像堕落成诡者啊……嗯,除了不会传染扩散……”
那名恢复了的诡契者离开,饶常这时候再嘀咕了句,
陈沦目光平静,只是落在身前,
蒲教授等人愈加有些沉默,
其实很早之前就有人猜想,意识源基道路的本质可能和堕落成诡者,和诡有联系,
只是意识源基道路更可控一些。
不过这个猜测也没什么意义。
即便深处深渊又怎么样呢,要是能换来光明,他们还是愿意。
“……陈沦,再辛苦你……再将九名诡契者畸变回正常人的模样吧。”
谭有国停顿了下,再对着陈沦说道。
陈沦只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