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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为什么不让我见我女儿!”
“……你们不让我女儿见我!你们不让我女儿见我!”
“……你们把我关了起来,我女儿找不到我了,我女儿找不到我了!”
“……不行,不要出去。我女儿还在等我!”
这混杂着,从那背对着陈沦三人,埋头坐着那女人身上,一张张嘴里发出的话语声,
有的歇斯底里,有的如泣如诉,有的痛苦而绝望,
“……是你们不让我女儿来见我!”
“……我女儿见不到我……会害怕的!”
“……我要出去……你们不让我出去!我要出去!”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我女儿还在找我,她找不到我怎么办……害怕……害怕!”
“……呜呜……呜呜……我女儿见不到我了……”
陈沦三人站在病床边,
陈沦的目光落在那背对着这侧的女人身上,
女人身上是歇斯底里,疯狂着的尖叫,哀鸣,
却是埋着头,在那床边坐着,没有动作。
“……我女儿还在找我!”
“……他们把我带到了这儿……关在了这儿!”
“……我女儿找不到我了!我要出去!”
“……我女儿还在找我!我要出去!”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我女儿还在屋里等我回去!还在屋里等我买糖葫芦回去!”
再是阵歇斯底里的尖叫,绝望而痛苦的哀鸣。
终于一股更浓郁而极端的情绪从那女人身周爆发了出来,
朝着整个屋子乃至更远的方向肆虐,也冲击在了陈沦三人身上。
这情绪里有绝望,痛苦,怨愤。
陈沦只是站在原地,任由这浓郁而极端的负面情绪一次次冲击而来,
目光依旧落在这女人身上。
这埋头坐在床边的女人,身体再快速畸变了,朝着她背后的方向,从腋下,腰侧,快速冒出了类似手臂的肢体,
“唔唔……唔唔唔……”
这时候,这间病房外,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那女人埋着头,浑身畸变更加快速的浮现,背上密密麻麻的眼球,腰侧腋下长出的类手臂肢体,
腿上长出的一条条或大或小的手臂。
“……我要回家!我要见我女儿!”
再是阵歇斯底里的声音,女人彻底完成了堕落,也从那病床上,再一次站起了身。
女人堕落成了诡。
而就在这时候,
周遭原本似乎躲藏在角落里的黑暗在淹没而来,将陈沦三人再淹没在了其中。
陈沦目光平静,落在身前,
束柔则是盯着那女人原先的位置还看着,饶常抬头琢磨着些什么。
周遭景象再快速变换了。
……
“……妈。你就在这儿啊。我要不了多久就会来看你的。”
“等我挣了钱给妈你治病……你就这儿住下好不好,你可以看看电视,我很快就会再过来的。”
景象变换。
似乎是再回到了刚开始女人进入精神病院资料的时候,开始了一次轮回。
女人的女儿就带着自己母亲坐在路边的张长椅上,对着自己母亲说着,女人还是如同之前一样,愣愣着望着自己的闺女。
只是,周遭的景象和之前看到的却不一样了,不再像是那精神病院,而是像岭南诡异局医护部门。
束柔抬起些目光,左右看了圈,再转过头,看了看就在陈沦三人身前不远处的女人和她女儿,
再转回了头,看向了陈沦。
饶常则是低头看了看那对母女,再转过头望着四周,不知道琢磨着什么。
“马斯特儿,咋搞啊,要不让束柔变成她女儿的模样,和她叙叙旧呗……对了,束柔同学你会变吗?”
饶常再问着,又嘀咕着。
束柔没搭理他,只是看向陈沦。
事情基本已经明了了,
女人因为觉得岭南诡异医护部门的人拘禁了她,不让她出去,而且让她女儿找不到她,不让她女儿再来见她,
要将她永远关在这儿,不让她见她女儿。
同时可能还受到了之前所待着精神病院的影响,受到了之前益新县精神病院那起诡事件的影响。
亦或者,她还知道,她女儿可能死了,死在了益新县精神病院那起诡事件中。
这是女人负面情绪的映射,而她女儿被感染畸变的画面,有在之前出现过。
她的希望应该就是她女儿。
但问题是她女儿已经死了,死在了那起诡事件中。
束柔美没说话,看向陈沦,等着陈沦做决定。
陈沦目光平静,看着不远处,那张长椅上那对母女,
女人的女儿还不停对女人说着些叮嘱的话,就如同女人当初出门前,
女人愣愣听着,就如同当初还是孩子的女儿,拉着自己女儿的衣襟。
“……回去现实,让他们放她离开。”
陈沦未曾转过目光,只是出声说了句。
“好。”
束柔点了点头,只是再转过目光,看了眼那长椅上那对母女,便再闭上了眼睛,
紧跟着,身影渐再这诡界中淡去了。
“去把门打开。”
陈沦未曾转过头,再出声说了句。
“哦。”
还嘀咕着啥的饶常,应了声,就径直朝着远处,
那医护部门院墙边,那道紧闭着的大铁门走了过去。
陈沦目光依旧落在身前,挪脚,往前走去,
走至了这对母女坐在的长椅跟前,
“……妈,我就要走了啊。等过两天我就再来看你……”
那女人的女儿还对着女人在说着些话,
女人愣愣着侧着身,手还拉着自己女儿的衣角,望着自己女儿。
等着这女人的女儿在说完了话,
陈沦才目光落在这女人身上,出声说话,
“杨秀娟,你可以出去了。”
陈沦周遭有股情绪影响弥漫而出。
女人先是愣愣坐着,还望着自己女儿的身影,
“杨秀娟,你可以离开这儿,医院的门已经打开。”
女人再缓缓转过了头,而她对面的长椅上,她女儿还说着话的身影淡化了,消失了。
女人攥着自己女儿衣角的手还伸着,轻轻捏着,即便手里空了。
或许她时常捏着的那只手里,除了我攥着那颗糖,还拉着自己女儿的衣角。
女人愣愣着望着陈沦,再缓缓转过了头,
看向医护部门,开阔的院子边,那砌着的高墙边,那道从来紧闭着,通往外界的大铁门,
那道铁门这时候已经被饶常拉了开,门外,没有现实中的其他防范措施,也不是诡异局驻地内的景象,
透过那道打开的铁门,门外就是条街道,不时似乎还有些身影走过。
“你可以出去了。你可以回家。”
陈沦出声对着女人最后说了句。
女人愣愣着望着那铁门外,缓缓站起了身,手还捏着,
那铁门外,铁门边,地上斜映着一道影子,似乎是个不大的女孩,就站在铁门外看不到的地方,等着谁。
女人抬着头,愣愣着朝着那铁门外望着,步履稍显蹒跚着往着那敞开着的铁门边走了过去。
暂时清醒回到现实的束柔,身影在出现在了陈沦身侧,也朝着那往敞开铁门边一步步走去的女人望着。
女人越往铁门边走,脸上的皱纹沟壑就褪去些,渐变得年轻了些,似乎回到了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