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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去？”叶泓涵隐约猜到，问她，“怕被人看到？”
“是啊，两个不正经之人有什么体面？”李施颜道。
叶泓涵紧紧捏住了她的下颌，薄茧的手掌稍微用力，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狠戾道：“不许胡说！”
李施颜用力打开他的手。
“你不承认，不代表不是实情。”李施颜道，“被你强留在身边，我整个人都是下贱的，我瞧不起自己，你的恶心把我也带累坏了。”
她逃不开。
逃不开，并不意外着她做的事就合理了。
李施颜很清楚现在自己的处境。
她有一千个一万个无奈，顶着司慕未婚妻的身份被叶泓涵按在床上，都是她的下贱。
这份耻辱，叶泓涵给她的，却是实实在在钉在她身上。
辩解不了，遮掩不掉。
“叶泓涵，我现在每天都在后悔，当时真的不该去叶家，更不该遇到你。”李施颜叹气。
她眼底有了愠怒。
叶泓涵就能从她盈盈如水的眸子里，看到憎恨。
她不爱他，她恨他。
叶泓涵的呼吸顿了下，还是很介意的。他努力说服自己，只要留她的人在身边就行，可到底会介怀。
没有在别墅多待，叶泓涵开车送李施颜回家。
临下车的时候，他揽过她的肩头，在她唇上落吻：“我明天再找你。”
他知道李施颜都什么时候有时间。
李施颜没有拒绝，因为拒绝不了。
她一言不发下车，走过两条街道，回到了公寓。
翌日吃过早饭，叶泓涵让佣人打电话给李施颜，请李施颜出来。
这次，李施颜连拒绝的话都懒得说。
她若是拒绝，叶泓涵就敢到她这里来接她，她的处境只会更糟糕。
李施颜步行了两条街，去对面的银行门口。
叶泓涵已经等候多时。
他是出发了半个小时候之后，才让佣人打电话，免得李施颜久等。
叶泓涵最讨厌等人了。
正是因为他知晓等待的烦躁，所以他宁愿自己承受，也不愿意让他的女孩多等。
上了车，李施颜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叶泓涵微笑，卖了关子：“耐心些，小东西，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你肯定会喜欢。”
李施颜撇撇嘴。
和叶泓涵做的事，她没有一件是喜欢的。
“叶泓涵，你总说有很多的枪口对准你，为何没有一颗子弹瞄准你的脑袋？”李施颜问。
叶泓涵哈哈大笑。
李施颜侧眸又问：“是因为你命大？”
“是因为我的警惕，哪里有子弹的硝烟，我闻一下就知道！”叶泓涵笑道。
“你是狗吗？”李施颜反问。
叶泓涵更是笑得爽朗：“若我是狗，也是你的狗！”
“狗很忠诚，你才不是！”李施颜撇嘴，“你是恶狼！”
叶泓涵的车子，开出了城。
李施颜又问：“到底去哪里？”
“惊喜。”叶泓涵道，“别问，惊喜都问没了，你一点也不解风情！”
李施颜只得沉默了。
叶泓涵的车子，停在郊外的射击场。
岳城的南郊，有一处很豪阔的射击场。
柏油路一直修到了跑马场的门口，足见奢侈。
跑马场前约莫一公里的路，种满了高大的法国梧桐，蓊郁森森，上午温暖的阳光在林荫间跳跃，似华美的音符。
一个个光圈从车窗透进来。
下了汽车，李施颜问：“你带我来射击？”
这等奢华的射击场，名流政要颇多，李施颜没有戴帽子，心中惶惑。
叶泓涵伸出胳膊，示意李施颜挽上：“别问，跟着我就是了。”
李施颜拒绝，她不想挽叶泓涵的胳膊。
叶泓涵拉过她的手，将她一段玉藕似的胳膊，搭在自己臂弯里，低头轻咬了下她的耳朵：“今天清场，一个人也没有！”
“跟见不得光似的！”李施颜道。
叶泓涵严厉咳了声：“再胡说八道故意惹恼我，我就对你不客气，你知道我会怎么办了你！”
死活不肯退亲的是你，说风凉话的又是你，怎么就这么顽皮？
叶泓涵感觉他的猫太顽劣了，真应该好好教导。
可教导的过程，难免要委屈她，叶泓涵又舍不得。
真是养只宠物当主子！
叶泓涵觉得自己养了位老佛爷！
李施颜只得将手搭入他的臂弯，随着他往里走。
射击场的草地，被阳光照耀，青草泛出淡淡的草木幽香。
季晚烟和顾以承也来了，更是看到了叶泓涵和李施颜二人。
叶泓涵把李施颜带到了后面一块空地。
李施颜微愣。
叶泓涵笑道：“这里的老板早年就跑路了，我是在背后经营，也有帮会的股份。我说过要教你射击，并不是敷衍你。”
他专门开了个私人的小型的射击场，拿了枪支弹药给李施颜。
李施颜修长的羽睫低垂，眼神深敛。
叶泓涵抬起她的头，道：“小东西，喜欢吗？”
李施颜抿唇不答。
他就轻轻吻了下她的唇，然后帮她准备子弹和枪支。
李施颜会简单的枪法，她在国外的时候为了防身特意学过，可是跟着谁学的已经想不起来了。
现在，她看到各式各样的枪，有小巧的手枪，也有机关枪。
叶泓涵跟她讲解。
枪支弹药的知识，叶泓涵如数家珍，每一样都说得很仔细。
他的面容沐浴在五月的暖阳里，幽深的眸子宁静却明亮，像平静而广阔无垠的海。
“来，试试这把！”叶泓涵专门教她用一把袖珍的。
而这把袖珍的，以后就给她防身了。
他从背后搂住她，手把手的教习。她的身躯很娇小，完全揉入他的臂弯。
叶泓涵身上，有种很特殊的清香，似森林古木泛出来的清冽。
他今天为了靠近教课，特意没有抽烟，干净清爽。
他能想到李施颜的每一点感受，哪怕是细微的气息，他也怕李施颜嫌弃他的烟味难闻。
叶泓涵是把他的猫当宝贝，小心翼翼的护着她。
砰的一声，一颗子弹从李施颜手里的枪弹飞出去，正中十环。
“怎样？”他在背后问。
李施颜微微转头，想说什么。
叶泓涵凑近她，瞧见她眼眸中流转着的潋滟，心中一动，吻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