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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僧人长眉颤动，淡淡抬眸：“施主说笑了，无相宗只有因心魔叛逃的了尘，何来的夜尘？”
“无憎，”黑袍人语气明显不悦，身上冒出一丝黑气，“百年前的盟约，是否需要我对外公布，来唤醒你的记忆？”
无憎如老僧入定：“夜恒，你身为魔尊，与修真界本就势不两立，就算你不惧自身安危面世，你以为世人会信你，还是信我？”
夜恒桀桀长笑：“一具分身而已，本尊损失得起。”
无憎笑的和蔼：“老僧遵的是佛理，不累虚名。”
两人言语试探，均不落下风，目光交叠间刀光剑影。
良久，无憎长叹一声：“夜尘不愧是魔界万年来最优秀的魔尊，即便你我趁其虚弱，将其灵魂分化镇压，他依然能积蓄力量，冲击封印，如今他不知在哪里，我无法加强封印，想来冲破封印只是时间问题。”
夜恒眼神闪烁：“当年我早就说过，想办法一劳永逸，若不是你看中他分魂了尘的佛性，贪图他能修出的舍利，佛心与佛魂，私下任其修炼佛法，也不至于出差错。”
无憎笑眯眯的：“夜尘的魔魂要真是如此好消亡，施主当年就不会对老僧的小动作，毫无作为了。施主不也是想看魔族修佛是否会导致消亡？”
二人对视一眼，知道如今不是互相指责的时候，眼神逐渐凝重。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道声音。
“师父，寂灭和尚求见，说他在沧澜秘境见过了尘踪迹。”
无憎瞥了夜恒一眼：“收好你的魔气，别在小辈面前漏了陷。”
“怕甚？区区一个炼虚期和尚，有你这个大乘后期的佛陀坐镇，你无相宗又不差这一个和尚。”
话虽如此，急于得知了尘情况，他还是收敛气息，让人无法查探。
不一会儿，寂灭就被带进来，一看到无憎，他就连拜佛礼，一脸羞愧。
“太上长老大德，小僧愧对长老，没能将了尘带回来。”
无憎宛若得道高僧，眉眼低垂，不急不躁。
“不急，慢慢说。”
……
一个月后，一座荒无人烟的山头。
锦瑟双手环胸，看向一旁的了尘，眸中闪过一道暗光：“修为巩固了？”
她本想在秘境多修炼些时间，顺便炼些丹药，可没想到，了尘在沉寂一个月后，要突破了。
突破合体期需要感受大道规则，不能在秘境内完成，她只好带了尘出来突破。
了尘长身玉立，袈裟随风飘荡，墨发飞舞。
突破成功后，了尘看起来不再坚守佛家戒律，连头发都长出来了，也不知是因相信她的话，还是其他原因。
她也没多问，听到了尘应下，二人就回到合欢宗，继续开启修炼模式。
修炼无岁月，锦瑟在合欢宗隐匿，带着一众合欢宗弟子修炼，时不时撸撸兔子，调戏下了尘，眨眼就是近二十年。
夜绥倒是没露过几次面，每次忍不住锦瑟的调戏，都是匆匆下线，换上一脸懵的了尘背锅，就像在彻骨寒潭那次。
开始锦瑟不适应，后面倒是得心应手，奔波在两种意识之间，宛若走钢丝，把系统吓得一惊一乍。
“宿主，你就不怕翻车，鸡飞蛋打？”
锦瑟扬眉，狭长的狐狸眼上挑，风情万种。
“这破任务世界是谁带我来的？好感还想不想要了？”
“这…那…宿主你…”系统被怼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锦瑟站起身，大步向前，只丢给系统一句话。
“有意见憋着。”
系统剩下的话胎死腹中，硬生生被它憋回去，就连发现锦瑟离开的方向是了尘住处，也不敢再多问一句。
砰砰！
砰砰！
“了尘，”锦瑟拍拍门，却未听到里面人的声音，提高声音，“我知道你在里面，别躲着不出声，快出来！”
了尘无奈推开门：“胡施主，贫僧这里你素来不都是来去自如的？今日为何还要叫门。”
“你不懂，要的就是氛围。”
直接推门而入，哪有叫门刺激？
了尘不懂锦瑟说的，只静静看着她，等她后面要说的话。
锦瑟也不再闹，直言道：“我要闭关，突破大乘期，你召回宗门弟子吧，明日起，我要关闭宗门大阵，门内弟子一律不许进出。”
……
各宗门大比在即，所有宗门弟子都在赶往今年宗门聚集的地点青阳镇，等待宗门大比开始。
“二十年前，宗门大比因已入魔的佛子了尘，无疾而终，这次各大门派对宗门大比可是尤为上心。”
一个散修，在酒楼和几个同伴侃侃而谈，言辞间谈起这次大比，脸上满是羡慕和推崇。
有人接话：“听说这次宗门大比，采取各宗门弟子同场擂台的形式进行，分为从金丹期，一直到化神期，分为三大擂台。”
一修士摇头，脸上闪过一抹神秘：“小道消息，据说这次大比，合体期前辈也会下场，以高阶修士来论排名。”
“嘶…”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合体期修士都有？如今五大宗门，也就其中三个宗门有大乘期老祖宗了，整个修真界，包括妖族的大乘期修士，不超过十指之数，大乘不出就是合体，这种老怪物似的前辈，也要出手？”
那修士点头：“对，要不说，这次大比，大大小小的宗门几乎有近九成都报名参与，就算争夺不到好的名次，哪怕是得到某个合体期修士青睐，稍作指点一二，也算是个机缘。”
“怪不得，”一个羽扇纶巾，书生打扮模样的修士恍然，“我说为何一贯神秘的合欢宗，也下场参与，原来是这样。”
“合欢宗？”有人来了兴趣，“我来青阳镇也有几日了，一个合欢宗弟子也未见到。”
书生摇摇扇子，解释道：“他们不日前接连离去，也不知为何。”
有人不屑：“合欢宗，邪门歪道罢了。说不定他们是看到如今来皆是正派宗门，胆怯离开，不敢再参与。”
“嘿嘿，”有修士嘲讽，恶意揣测，“说不定那次杀采花真人，合欢宗也是摸准了真人的喜好，这才能一击得手。”
“什么喜好？”
“采花啊，说不得就是采花真人采花途中，被花蛰了手，哈哈哈，否则一介炼虚后期修士，哪有那么容易被人夺去性命？”
众人越想越有道理，你一言，我一语，渐渐偏了谈论方向，说出的话愈发污秽不堪。
宗门大比他们这些散修参加不了，哪有这种春色消息有吸引力？
合欢宗，被人谈论的弟子，还在宗内焦急等待。
“宗主已闭关多日，何时能出关？再晚就赶不上宗门大比了。”
有女弟子，横眉冷竖：“突破大乘期，你以为是闹着玩儿，跟你突破金丹期一样简单？大比哪儿有宗主重要。”
先前的男弟子马上示弱：“我不是这意思…不是宗主让我等在大比中扬名的？”
“莫急，且安心等待。”
了尘从突兀现身，丢下一句话，转动佛珠，步履从容离开，看起来当真是像他说的那样，一点都不着急。
他离开许久后，两个弟子对视一眼。
“你看清楚了没？了尘前辈的佛珠，是不是又少了两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