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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面子。
如今又能值几个钱？
明檀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眸光澄澈，淡声道：“我可以放她一命。”
明清旭面上一喜，可是因为明檀答应的太快，他反倒生出几分疑心，继续怀疑道：“你当真愿意饶她一命？”
“诚然如父亲所讲，我虽然恨她，但她若真的怀了父亲的骨肉，我也只能饶她一命，但我有两个条件。”
明檀心平气和的看向明清旭，淡声道：“父亲，只要你们答应我两个条件，我就既往不咎，开开心心的接纳她，如何？”
明清旭垂眸思索，半晌问道：“什么条件？”
明檀道：“第一，我要亲自为她把脉，只有我自己确认过她真的有孕，我才能相信父亲说的话。”
明清旭气盛反问道：“我说的话，在你心里连这点分量都没有吗？你竟然不信我？”
“并非我不信父亲，实则因为父亲眼下已经因为那个女人丧失了理智，我可以理解父亲的偏心，但我要自己确认，不然的话，我不会放过她。”
明檀面色淡然，说出的话，却没有半分宽容的余地。
明清旭自然也知道，此事是他对不住明檀，眼下他如果想要保全胡悠然，必定得付出些代价，而且不过是让明檀亲自确认一下即可。
胡悠然的确有了身孕，只是……
“好。”
明清旭低声道：“第一点，我同意。”
明檀耐着性子，继续道：“第二，胡悠然若要和父亲在一起，便要斩断过往，从此安分守己，做一个普通的小老百姓，还要将她知道的依兰族细作的底细全数告知，若有丝毫隐瞒，我都不会放过她。”
“你打听这些做什么？”
明清旭忽然站起身，朝着明檀指责道：“依兰族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为父很早之前就想告诉你，好好做你的生意，不要搅合进其他的事情，往后你也要离单宇和他身边的人远一些！你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吗？竟然还敢和他们称兄道弟，得意洋洋，我看你是盼着自己死的更快一些！”
“父亲，你是在关心我吗？”
“不然呢？”
“呵……”
明檀勾唇冷笑，道：“父亲有时候真的很奇怪，该关心我的时候，你帮着我的仇人，甚至还让她怀了你的孩子，以此作为要挟，让我妥协，而那些不想害我的人，父亲却让我远离，到底是何缘由？父亲这般介意我提及依兰族之事，莫非父亲和依兰族也有牵扯？”
“放肆！”
明檀话音未落，明清旭勃然大怒，忽然拍起手掌竟是想打人！
“父亲难不成还想打我？”
明檀紧紧盯着明清旭的手，见他的手扬在半空，继续嘲讽道：“父亲这么生气，难不成真被我说对了？”
“你！你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明清旭那一巴掌，最终还是没有落下来，但他怒火中烧，气的直接将桌子都掀翻在地，桌上的茶壶茶杯碎了一地，发出清脆刺耳的声响。
明檀安安静静的坐在凳子上，一动也没动，连同她的眉眼间，依旧是淡淡的神色。
明清旭气的不停地摔东西，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借此发泄。
明檀静静地看着他，半晌才缓缓站起身，淡声道：“父亲，做人不能既要这样，还要那样，难道你真的要为了一个胡悠然，抛下我们所有人吗？若想让我们成全你们，也总得拿出点诚意吧？”
明清旭背对着明檀的方向没有说话。
明檀转头看向内室前紧紧关闭的那道门，淡声道：“听了半天动静，胡掌柜不想出来聊几句吗？”
明清旭下意识回头看向明檀，眼神充满了责备。
然而，话音落下，内室的方向传来房门开合的声音。
胡悠然身姿如玉，模样如旧，只是身上的衣衫褪去了以往的妩媚，穿着寻常的麻布衣衫，脸上的妆容却十分精致，显得楚楚动人。
她小心翼翼的迈步走出来，忽然抬起手，格外郑重的扶在了尚未显怀，依旧平坦的小腹之上，十分造作。
明檀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然而，这一招对明清旭却格外受用，明清旭立即换上担忧的神色，快步走上前，搀扶着胡悠然的手臂，带她绕过那片碎裂的茶杯，坐到了旁边的圆凳上。
胡悠然朝着明清旭笑了笑，好似化解了他面上的忧愁，顿时变得眉开眼笑起来。
那笑容，当真是刺痛的明檀的眼。
“方才……我在内室都听见了。”
胡悠然握着明清旭的手，眼眶微红，柔声道：“阿檀说得对，我们不能什么都要，如今我已经做好了跟你好好过日子的准备，是该告别从前，只要一家人和和美美，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听了这些话，明清旭顿时感动的无以复加，连忙安抚道：“悠然，当真苦了你，不过你放心，日后我我一定好好对待你，让你过安生快乐的好日子。”
“明大哥，我相信你。”
“悠然……”
两人十指相扣，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眼神像是能拉丝似的，显得情意绵绵，好似童话。
倒是把明檀衬托的像是童话里的恶毒巫婆，为了拆散王子和公主，费尽心机，却不会落得一个好下场。
可是转念一想，他们又怎么能算得上王子和公主？
明檀唇角勾着讥讽的笑，眸光渐冷。
明清旭安抚了胡悠然好一会儿，两人的情绪才平缓了下来，明清旭一直紧紧握着胡悠然的手，坚定不移的站在她的身后。
明清旭朝着明檀道：“阿檀，你的条件，我们答应了。”
“是啊。”
胡悠然清丽的面容之上，浮现出友好的笑容，附和道：“阿檀，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从前我的确做过很多不可饶恕的事情，都是你们心宽慈悲，绕我一命，我心中十分感激，等日后我一定好好补偿你们，也希望你能接纳我，给我们一个机会。”
胡悠然的眸光赤城，明檀若不是见识过她的手段，只怕当真要被她蒙蔽。
看着明清旭脸上满足又欣慰的笑容，明檀心道：可不是嘛，不论如何，反正有一个人已经被蒙蔽了。
明檀没有应声，只是岔开了话题，淡声道：“把你的手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