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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果挥手叫过天天。
“干儿砸别理他们，打打闹闹才有情趣。这练了快一个时辰了该歇歇了。”
天天放下小棍子，端起水杯咕咚咕咚的喝着水。
清婉给孩子擦拭着汗水，晓影却埋怨起方小果。
“天禄你这宝贝不少了，抠门的给孩子练剑就用个木棍子，你不舍的我舍得，这把剑就给我儿子用。”
方小果只是笑笑，孩子却开口解释。
“干娘不是不给我剑，只是干娘说剑不在形，练剑重在炼心，心中无剑手中剑再好也是烧火棍。你还是我爹呢！总被外表所遮了眼，你这样如何再精进？”
江晓影被自己儿子训的无言以对，喉咙中只是发着呜咽之声。
“我···我···这···。”
蒋清婉看着却得意了。
“干娘教我的这套剑诀乃是万剑诀，以心练剑，以万剑灵气为食，剑心的品阶越高，剑诀的境界越高，练到高深之处，可以用心力炼化出所想之剑，心力所到，剑气所至。万物皆可为剑，剑即为万物。”
“这···。”
方小果自豪的拍着胸脯。
“别看我练不了，但是我早说了这套剑诀那可不是我瞎掰的。”
此时晓影的玄天神剑也是飞出放着光芒。
“小主虽气息不显，但是他的剑意就连我都能感到敬畏。小主仁义内敛，若是他有你这般傲气未来不久天下万剑臣服那都是抬手之事。”
“小天你说什么？这孩子剑意竟然可叫万剑臣服？难道是我的剑诀有问题吗？”
“你的剑诀可斩天，那是一种戾气，大煞四方的戾气。可小主却是一种霸气，王者叫天地臣服才有的霸气。”
少年却没有骄傲。
“干娘说修者成圣需胸怀天下，与人争强斗狠终究只是露水一滴，昙花一现。所以你们既然是我的父母，但你们更是玄影宗的执掌者。佑一方水土，安一处百姓才是你们所持之道。”
江晓影有所感悟，当下就要告辞准备闭关修炼。
可是方小果拦住了。
“一个心灵鸡汤你就又要躲起来了，说好的繁衍子嗣多会才能实现？”
“好我的姑奶奶，你当是女娲造人呢用泥巴捏就完了。这一个还不够你玩呀！真要是无聊你也去练练那些新来的弟子，小孩子也挺多的。”
“你这是什么话？你的孩子和他们能一样吗？姑奶奶我是不能生育，研究这么些年就这是个遗憾。这一个可不够我玩的，所以你要和蒋清婉加油，趁着年轻身体好。”
几人正在扯这，江晓月带着那个孩子便跑了进来。
“老大你看看你这儿子，不好好做人皇现在混的连身衣服都穿不起了。要不要削他一顿？”
方小果抬眼看到，确实是那个小家伙夏永安，只是个子长高不少。
少年委屈巴巴的跪地就拜。
“娘亲孩儿来看你了，二娘冤枉我。我这是怕惹麻烦所以穿的简朴了些，我有好好做事的。”
方小果却拍案喝道。
“你可是人皇呀？你给我赶紧站起来说话。我看你还是没长出息这是。”
少年赶紧站起，看着大家赶忙说道。
“孩儿有出息的，如今大夏国强民富。只是要和你月阳城比那还差一大截，不过我想再有个五年绝对会赶上的。”
“好吧！按时间那个尧帝还在吗？把这几年的事好好说说。”
少年走到近前抱拳回道。
“回禀娘亲，一切正如你所料。其实自从你走后，我一直按照你所教民以食为天，不断增加人口，不断发展农业畜牧业，百姓都能吃饱穿暖，有抵抗天灾的本钱。民心所向拥护我的人更多了，可以前的朝廷他们回来贪心变得很重。各个地方都是不堪重负，平北王也是举旗南下想要以战争得到想要的权利。本身就残暴的尧帝也派兵应对，便发动了最大的珑江之战。只是这次没了剑仙宗的依靠很快就败下阵来。然而定南王回去后却荒淫至极，白白将郡县拱手相让，虽留下一命可也是只有在牢里渡此残生。至于平北王夺下京都的那一天开始，下面的军士就已经不愿跟随。不到半年时间风家老将军凭借自己的威信，先是收回旧部后又策反大军。第二年开春，民心所向全部投诚，沐风变成了只有两百近卫的光杆王爷。有着大家的拥护我就顺理成章坐上了尧帝之位，只是现在遇到难题北部的那些宗门最近闹得很凶。对于这个我就有些手足无措没了办法，剑仙宗来了几次询问人皇传承的事我也是一拖再拖不能将东西给了他们。”
方小果听完讲述，先是招呼把衣服换了，好好洗个澡。
江晓影觉得剑仙宗实在是有点过分，提议带人前去解决护佑一方百姓。
方小果却不赞成，按照现在玄影宗的弟子数量根本和人家没得比。若是所有长老加上现在大妖前去闹事吃亏的还是百姓。
理论上来说小家伙已经是有人皇传承，他若是强势一些那些都是小卡拉米不值得一提。
但如果宣布人皇大告天下，只怕是会天门大开。那些外面的神仙是好是坏谁也说不来，要是好的都好说。万一也是实力派那现在这世界的修仙者都会被降维打击，虐的连渣都不剩。
所以方小果这几年想的是安稳的培养一些能够对抗的再去开天门，没有足够把握还是老实一些。毕竟这个世界好端端的被封，毕竟是有它的道理，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让这方世界来承担后果。
道理大家听了觉得也对，这么多年连个仙人都没见过。
抛开这沉重话题，少年洗漱干净换了衣服。
晚间就在这庭院内给夏永安准备了一个小小的接风宴，啤酒加烧烤活脱的一个考斯线下交流会。
天天很开心自己有了一个哥哥，还是个皇帝。
夏永安觉得自己又多了一个六岁可爱小弟弟。
夏永安虽然看着开心，但是内心有事表现出的焦虑让他很难放开。
这份焦虑让方小果体察到，所以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你这人皇了怎么还有功夫跑这边来旅游？依你这心怀天下，心系百姓的圣母性格不应该吧！是不是专门来找我有什么事呀？”
虽然方小果语气带着少许玩味的态度，但是夏永安收起了笑容严肃的跪在地上回道。
“孩儿瞒不了您，千里迢迢而来确实有事情想找母亲大人。”
众人也都安静了下来，方小果叫天天扶起他。
“你这小家伙现在可是人皇，这膝盖可真金贵得很。赶紧起来说话，我当年也只是看你可怜五百两银子买下了你。至于那份卖身契其实我早就烧了。”
“不，您对我的谆谆教导，我能有今天为百姓做的一切都是您给与的。虽然您不曾生育我，没有十八年养育恩。但孩儿要做明君就不能不报您的传教之恩。”
方小果忽然转变态度，蓝色眸子阴冷的看着少年，声音沉入铜钟。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少年愣了一下回道。
“玄影宗。”
大家看着这一幕也想劝导安慰，但是看着方小果几人也是收起了心思。
“错，这里是天禄宫。我便是天禄，一只护宗神兽。你说，我一个妖兽如何能做人皇的母亲？这要是说出去还不叫天下万民耻笑吗？”
少年强忍着，面容看着就很痛苦，可一直咬着嘴唇发不出声音。
江晓影赶忙上前打圆场。
“天禄你这是什么话？没人嫌你是妖兽。他是人皇可也是个二十岁的孩子。天天有了哥哥本来挺开心，你这倒好别再把他吓着。”
天天也是拉着方小果祈求道。
“干娘哥哥只是尊重您才下跪的，只是礼数没有过错。干娘您别生气了，我知道您只是想叫哥哥自信一些。”
少年此时接话道。
“孩儿都知道，可如今百姓期盼您能回去。我今日前来其实是想请娘亲回朝都做皇母，母仪天下，福泽万民。这是天下百姓的呼声。”
方小果收起怒意嘴角一挑，冷哼道。
“天下百姓若是知道他们的太后娘娘是个大妖怪估计就呼不起来了，万一和上次一样控制不住发起疯来你们还不生灵涂炭？福泽万民，呵呵，有你这人皇足矣。”
少年无语，江晓影却质问道。
“可这六年来你不是一直都很好吗？难道你就是怕自己控制不住才把自己关到现在？”
方小果点了点头。
“是呀！这算是一点吧。其实这么多年我还怀疑我并不是那个瑞兽天禄，如果是瑞兽我记忆中不可能会有那样的杀伐恶业。就像当初在人皇墓中，轩辕帝的残魂灭杀我的态度，我背负的因果好像还很多。这些年我想了很多，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可你们却这样待我，我都不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江晓影忽然心情变得有些沉重。
“你还是别想那么多，你那些记忆不管是真是假那都是过去的了。可眼下就拿月阳城来说你就是他们的神明，如今玄影宗安稳的发展也是托你的福。大家现在的日子过得这么富足你不是瑞兽谁能相信？”
事情到了这里，大家也都七言八语的劝导起来。
柳莺莺虽然说话叫人讨厌，可是道理确实没错。作为一个妖能和人族友好生活根本不敢想，尤其是还帮助人类。要不是跟着方小果有肉吃她才不委曲求全了。
江晓月也是觉得人类太复杂，妖兽本来就是实力为尊。想干就干想那么多有啥用？喜欢做啥就做啥岂不快哉。
但也就是因为她俩这番言论方小果有些郁闷，因为酒楼掌柜子送酒时告了好几次她们的状了。
“晓月你都化形为人了怎么还是认为自己是妖怪？天天跟柳莺莺在外面勾引男人好玩是吧？以后你就跟着我，别到外面鬼混了，下次渡劫小心雷劈死你。还有柳莺莺你们也是，人类怎么了？没有他们你如今能觉醒青龙血脉？你这家伙就是我菜谱上的零食，别逼我哪天一口吞了你。”
这不是方小果吓唬，龙在她的脑海中确实就是零食一样。看来它的本体喜好就是食龙吃凤。
现在很多时候都是她自己有意的克制，真要和脑海中那样放飞自我，又要被众人追杀了。
江晓月倒是不怕，她现在只怕方小果不开心。
“是呀！我现在是化形成人了，但是我的内丹还是千年九尾天狐。为了研究人类行为我也在努力学习，这不都是你告我的吗？可做人类确实很难，我已经尽力了。不像你知道的那么多，现在不光月阳城，很多城郡村镇都给你建了庙宇，那可是都把你当做神明一样敬拜。香火那么旺盛天雷肯定不会劈你喽，我们也想呀！可惜就是不会。”
方小果从晓月牢骚中听到了关键点，难道这六年没有再失去控制是因为百姓的信仰之力？古籍中确实也有记载，神明是要靠百姓的信仰获得功德。受香火供奉便可提升自己的能力，这就像普通人需要吃饭那样。
但反过来想想，自己是什么神明？道家供奉道祖，佛家供奉佛祖。民间是有很多神明，可那都是成神仙后的传说。
自己呢？是被神仙到处追杀的怪物，难道为百姓做事也能混到功德吗？
如果是真的，这可能就是方小果发现的新功能。或许自己可以用这个方法洗净自己的恶业消除自身的因果，这样就可以人畜无害的堂堂正正的活下去。
到时候天门大开，晓影他们可以成仙，自己说不定也能混上去。
忽然方小果就像打了鸡血。
既然闭关六年已经到期，那她可以去做太后。
还有晓影这边，总觉得打打杀杀不是个事，剑仙宗、魔神宗哪有那么多恩怨。有时间可以约起来好好谈谈，真要是谈不拢你们想打再找地方约架。
少年知道方小果同意了也便如释重负，那种愁云也都散开，满面带着微笑畅饮起来。
接下来的两天，方小果老妈模式开启。
江晓影受不了她的唠叨，于是也就爽快的应了下来。多繁衍后代，认真修炼。
其余的各峰守护兽也都一样，不过还是白姐独挑大梁把活儿都拦了下来，以后会好好督促他们管理好玄影宗。
这边宗门之事安排妥当后，也不想耽误事件自己要赶着去做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