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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走张婷婷，方泽楷也来到警察局。
那辆被娄子霄砸坏的车子，是他的。
沈雨辰那辆10万代步车被砸一下，维修费还不够让娄子霄一家人感到害怕。
当然，即便是奔驰，维修费也不过一万多，娄家不至于拿不出来。方泽楷想要利用的是律法是：
《刑法》第二百七十五条【故意毁坏财物罪】。
故意毁坏公私财物，数额较大或者有其他严重情节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罚金；数额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别严重情节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数额多大属刑事犯法？
不多，5000足矣。
方泽楷倒要看看，在儿子的前途面前，娄家人是不是还可以那么淡定。
张淑华很快来到警察局。
得知娄子霄砸坏人家的汽车，需要赔偿一万多块钱后，张淑华狠狠给了儿子一巴掌，然后才求警察道：
“我儿子还小，不懂事，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我儿子计较好不好。”
警察看看身高快到180的娄子霄，心想，这孩子可真够大的。
警察见识过的人不少，对张淑华的话也没觉得太稀罕，公事公办道：“这不是我们说不处理就不处理。我实话告诉你，你儿子涉及故意毁坏财物罪，金额较大，对方如果不肯松口，你儿子肯定要坐牢。”
“什么？坐牢？”
张淑华脸色彩惨白。她一辈子本本分分，“坐牢”两个字像是一根棒子敲在她头上，直敲得她晕头转向。
警察表情严肃：“这件事也不是没有缓和的余地。喏……”
警察指着边上坐着的沈雨辰和方泽楷，“他们是车主，你去跟他们商量商量，如果他们愿意不追究。你们赔点钱，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张淑华的目光落在沈雨辰身上。
“我认识你。你，你是小青的朋友。”张淑华焦急的脸上突然多了几分神采。
她快步来到沈雨辰身边，拉住她的手，眼中闪着希望的光。
“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我是张阿姨啊，小青的妈妈，你还记得我吗？”
沈雨辰使劲把手从张淑华手里抽了出来。
“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你呢？我可太认识你了。上次娄娄被杨梓鑫打了，你催她赶紧跟杨梓鑫回家过日子来着。”
张淑华表情讪讪：“闺女，你还没结婚吧。有些事你不懂。
夫妻哪有不吵架、打架的？我们这一辈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我劝小青跟她老公回去，也是为了她好。
你说，她要是离了婚，这离婚女人的名声，也不好听是不是。”
“切！”沈雨辰嗤之以鼻：“都什么年代了，还离婚女人的名声不好听。不好听就不好听。名声能当饭吃还是咋的？
娄娄都要被杨梓鑫打死了，你还惦记着名声。
合着娄娄不是你亲生女儿，打死了也不心疼呗。”
“好了！”
眼看沈雨辰快要和张淑华吵起来，方泽楷出言阻止：“阿姨，我知道你想救你儿子。这样，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好好聊一下这件事。”
“好。好。”儿子抓在人家手上，张淑华也没心情和沈雨辰争辩什么。
和警察打了声招呼后，一行人来到警察局对面的茶楼。
刚进到包厢，张淑华迫不及待开口：“求求你们放过我儿子吧。”
方泽楷没有接张淑华的话，按部就班点餐，等服务员端来茶水离开后，才淡淡道：“阿姨话不要说的那么难听。我们是正经人，不存在什么放不放过。
我们确实可以不追究你儿子的责任，但是作为赔偿，你能给我们什么呢？”
张淑华只是不关心娄艺青的死活而已，她倒也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
听方泽楷话里的意思是事情有的商量，她连忙道：“车子的维修费用，我们全包。”
沈雨辰插嘴：“那不是你们应该做的吗？”
张淑华一脸为难：“那我们再赔你们两万块钱可以吗？”
娄家不富裕，一下掏出三万多，张淑华也很心疼。
沈雨辰：“哟，您儿子的前途就值两万啊？”
张淑华：“那你们想要多少？”
沈雨辰和方泽楷都没有说话。
包厢里气氛沉凝得让空气都仿佛凝固。张淑华呼吸声急促了几分。
就在张淑华感觉自己快要踹不上气时，方泽楷终于开口打破沉默：“阿姨，你还记得自己有个女儿吗？”
“啊？”张淑华愣了一下才明白对方说的是谁：“小青？”
“对！”方泽楷：“娄艺青现在被关进青山精神病医院，需要她的监护人签字才能把人从医院带出来。
我们需要你帮忙，把她救出来。”
“不行，不行！她都变成神经病了，我把她带出来，不是害了我们一家人吗？
神经病杀人不犯法，要是她哪天心情不好，把我们一家人都杀了，我们找谁说理去。”
沈雨辰：“娄娄不是神经病。她是被陷害的。行，你要是真担心她会对你们不利，你只要负责把她接出来，我马上把她带走，保证和你们一点关系没有可以吗？”
张淑华还是犹豫：“万一她要是把人打残打伤了，人家不会找上门来要我们赔钱吧。”
哦去！
沈雨辰强忍着上前揍张淑华一拳的冲动，咬着牙：“我赔，可以吗？”
张淑华还是不放心，“这口说无凭的……”
沈雨辰一下火了：“我踏马的！你非要逼我骂人是吧。”
自觉二人有求于自己，张淑华心理发生转变，重新把自己摆在长辈的位置上说教：“闺女，你怎么骂人呢？”
“我！”沈雨辰噌的一下站起来，结果被方泽楷拉住。
“阿姨，娄艺青的事情我们不过是顺带提一嘴。您作为娄艺青的母亲都不关心她的死活，我们这些外人更不可能放在心上。
那今天就到此为止，我们先走了。”
“哎！”
张淑华赶忙站起来，张开双臂，老母鸡护小鸡似的拦住包厢的门：“你们就这样走了，我儿子怎么办？”
方泽楷整了整衣袖，笑道：“阿姨，你要相信法律的公正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