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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提醒。”陆言启放下碗筷，然后拿出手机，“我点外卖。”
司凝不乐意了，她夺走了陆言启的手机，“点什么外卖？我辛辛苦苦忙活了几个小时，你却点外卖，我觉得你不尊重我。”
“你也没尊重我，你让一个伤患吃这些东西，是打算拿我试毒？”
“我已经试过了，吃不死！少废话，赶紧吃！”
陆言启眼神闪过一抹震惊，他盯着司凝，咬牙道，“你现在越来越猖狂了。”
先前她在他面前还唯唯诺诺的，现在都开始这么和他说话了，准确的说是有恃无恐。
司凝此刻所有的底气，都来自于那天她跳楼的时候，陆言启不顾身上的伤，挣扎着从床上摔下来，更是在山上时，他毫不犹豫地替她挡枪。
种种迹象表明，陆言启这人口是心非，对她嘴硬心软。
所以确定了在他心里的位置后，得到偏爱的人，往往都会有恃无恐。
“反正你说什么都没用，我早就说了，你不该来招惹我，现在你既然招惹了我，你就别想摆脱我了，我就算做鬼都会缠着你。”
陆言启也跟她杠上了，他将碗推远，说，“我不吃。”
“不吃你就饿着！”
陆言启站起身，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并且将门反锁上了。
司凝恼怒地坐在餐桌上，她抓起筷子，自己吃了一大口。
……确实挺难吃。
先前做饭的时候心情好，所以尝起来自认为味道不错，现在心情不好，就更难吃了。
想到他身上还有伤，她将那些失败品全部都倒了，重新去厨房里给他熬粥。
她打开菜谱攻略，按照上面的步骤重新煮。
陆言启靠在床上闭目养神，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巨响，他忽地而睁开眼。
再次拖着虚弱的身体来到厨房，一进门就看到司凝蹲在地上捡碎片，地上一大片黏糊糊的粥。
“你在干什么？”
司凝被瓷片烫到，飞快地缩回手摸了摸耳朵，“还不是给你熬粥，端的时候太烫了，白费我熬了半个小时，全部撒了。”
她抽了两张纸巾，抱着碎片捡起来。
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别捡了。”
“都碎了啊，不捡等会扎到了怎么办？”
陆言启将她从地上拉起来，看了眼她的手指，指尖都烫红了。
“傻子。”
司凝瞪了他一眼，“你骂谁呢？”
陆言启没说话，拉着她走出厨房，带她来到客厅里，“在这里别动。”
“你干嘛？”
他没回答，径直去了屋里，没多会儿拿了个药箱出来。
将药箱放在桌上，他只有一只手能自由活动，单手打开药箱，在里面翻找了片刻，找出了烫伤膏递给她。
“自己擦。”
司凝愣了一下，又抬头看向他，他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司凝压下嘴唇，接过烫伤膏，自顾自地擦着烫伤的手指。
擦完后，她跟陆言启说，“锅里还有一点，我去给你拿过来。”
陆言启再次将她拽回来，“我自己去，坐着。”
“你自己能行吗？”
“我只是受伤了，没有残废。”
“……”
陆言启来到厨房，看到地上的碎片和满地的粥，沉吟半晌，他抬脚迈过去，来到灶台。
他拿了个碗，将锅里剩下的粥盛出来，他端着碗反手就要往水槽里倒，但手悬在半空，他又收了回来。
顺手拿了个勺子，舀了一勺粥放进嘴里。
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吃。
司凝也跟着走了进来，便看到他面无表情的，一勺接着一勺往嘴里送。
“这次是不是味道好多了？”
陆言启只顾着吃，没有说话，片刻后就将那大半碗粥吃完了，司凝见状，她满意的点点头。
“看来这次成功了。”
她来到陆言启身边，把他的碗和乱七八糟的厨具都放进水槽里，“我爸妈都没吃过我做的饭，你算是有福了。”
“你爸妈应该吃不下你做的饭。”
司凝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陆言启闭嘴了。
司凝继续语重心长地说，“你看，你难道就不向往，家里有个人等着你，给你做饭，一日三餐，不管你走多远，都有一盏灯给你亮着？每天有人做好饭等着你。”
陆言启视线移到脚下狼藉的地面，“吃了你的黑暗料理，想必也走不远。”
“……”
“你真的很擅长破坏气氛。”
“有什么气氛？”
“算了，我懒得跟你说，你个没情调的男人，和也只有我能受得了你了。”
司凝不打算和他说话了，拧开水龙头开始洗碗。
一看她就是没洗过碗的人，没见过把洗洁剂打在自己手上的，她在手上将洗洁剂搓开，才去拿碗。
最后的结果就是，碗从手里滑了，掉在水槽里，不仅手里的碗摔烂了，水槽里的其他碗也砸烂了。
陆言启毫不意外。
司凝偷瞄了眼陆言启，还以为他又会冷嘲热讽，但是意外的他居然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要不你先出去？”
陆言启说，“不要洗了，麻烦你请个家政过来。”
司凝撇了撇嘴，“谁一出生就会这些的，我可以学嘛，你出去你出去，我自己可以的。”
陆言启盯着她看了片刻，还是转身走了出去。
没办法，他只有一只手，帮不上忙。
司凝自己在厨房里待了一个多小时，经过她的不懈努力，在损失了不知道多少碗碟后，终于把厨房收拾好了。
看着干净的厨房，她突然有了满满的成就感。
陆言启坐在外面的沙发上，听着厨房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神色有些恍惚。
从小到大，他在家里时，除了寂静，就只有母亲忙碌的声音，那是他唯一的慰藉。
再后来，他走得远了，一个人的时候，伴随着他的只有安静。
一旦安静下来的时候，就会生出无趣的念头，总想做点什么来打破这份安静。
但是现在，厨房里噼里啪啦的声音，打破了他无趣又冷清的生活。
就是听着有点头疼。
司凝快步跑出来，欣喜地看着他。
陆言启眼皮一跳。
司凝伸出自己的手，“你给你变个魔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