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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沈聆年灼灼的目光落在了郁故欢面上。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干净透亮，是一种让人无所遁形的通透，仿佛，她早已把一切都看透。
分明是有些咄咄逼人的语气，可郁故欢竟丝毫不觉得冒犯。
甚至有点开心。
“如果我说……”他定定地看着沈聆年，语气郑重，“我是想确认某件事情呢？”
沈聆年心头一跳，和郁故欢认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她从未见过他这副认真的模样。
除了冷脸怼人的时候。
她下意识地想别开眼，但最终是克制住了这种冲动。
这不是个好征兆，她以前，从来不会这么顾虑繁多的。
“所以，这件事你是不会说的，对吧？”她竭力压住声线的微颤，故作平静地反问。
郁故欢眼底浮现几分歉疚，似是没察觉到她的异常，“抱歉，小年……日后你会知道的。”
“去吃饭吧？”他试探着开口。
沈聆年忽地轻轻松松一笑，站了起来，“好啊，那吃火锅怎么样？我知道帝都有家火锅很好吃。”
她脸上虽挂着笑，可郁故欢还是从她眉眼间，读出了一种淡漠。
这种带着面具的伪装，在他们二人之间，竖起了一堵又厚又高的墙。
“好。”郁故欢轻声应下。
沈聆年所说的火锅店是帝都一家老字号连锁店，选取的是最为传统的炭火大铜锅。
这家的羊肉轻薄而不散，肉质鲜嫩，完全不膻，受到很多帝都人的喜爱和追捧。
“平民了些，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沈聆年一边敲着手机点单，一边说道。
郁故欢捏了下筷子，隐去眼中的不喜，勾起唇角轻笑，“没什么吃不惯的，你依着自己的喜好点单就行。”
“嗯。”沈聆年颔首，但点单时还是顾忌了他的口味，仔细回想着上次烤肉时他吃了些什么，然后一一加进购物车。
菜品陆续端上。
沈聆年先放了半碟羊肉进去，转手用公筷夹了片到郁故欢的碟子里，“尝尝，他们家的羊肉是一绝。”
“……”郁故欢盯着碟中的羊肉片沉默片刻，而后抬眼看向沈聆年，小姑娘已然沾着麻酱吃了起来，津津有味。
许是目光太过灼热，沈聆年很快察觉，“怎么一直看着我，是不喜欢吃么？”
“不会。”他收敛了眼中的情绪，干脆利索地将羊肉放进口中，慢慢咀嚼起来。
吃到一半，沈聆年的手机铃声忽地响起。
【来电：边灵灵。】
沈聆年：“喂？”
“我想好了，我会和他分手的，这个孩子……”电话那头的边灵灵强忍住哭腔，“可以请你陪我去打掉吗？我，我一个人害怕……”
确实，一个女孩子孤身去医院堕胎，免不了要承受他人异样的目光。
不过……
沈聆年抿了下唇，“可以，你什么时间方便？”
“明天吧，我已经挂了明天下午两点的号，帝都第三妇产医院。”边灵灵说道。
沈聆年和她约定好后，便挂断了电话。
夹起一筷子油豆皮，正小口吃着，却见身侧的青年欲言又止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