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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导演话说到这个份上，潘导也只能祈祷对方真的没有做好准备了。
小贺总确实没准备好演员，准确来说她心里满意的那个艺人档期排不开，如果不是那位，其他人是谁接替这个位置她压根不在意。
不过既然有人把这个机会递到了她手上……
小贺总瞥副导演。
副导演隐蔽的往某个方向指了指。
众人便看到小贺总漫不经心的一指：“就她吧。”
正是与副导演上眼活春宫的女艺人。
盛依依眉梢微挑，看来这里头还有副导演的事呢。
小贺总压根没有咨询其他人的意思：“我觉得这个……”
女艺人机灵的接话：“小贺总您好，我叫佟姳。”
“我觉得佟姳外形不错，很适合这个角色。”
佟姳的脸一看就是刀子动多的结果，小贺总这手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技能看来等级还不低。
潘导气极反笑：“小贺总，本剧的演员都是经过严格选拔后决定的，已经与角色十分贴合，即便更换艺人也仅仅是半斤八两，所以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他其实更想说佟姳从头到脚都不如盛依依，只是这种话太伤人，并不是潘导习惯的作风。
小贺总却坚持佟姳是合适的人选，话语中带着威胁，隐隐约约的意思便是不换人便要撤资了。
潘导好容易凑齐了这么个班底，哪肯轻易放弃，双方一时僵持住。
忽然小贺总的手机响了，她继续威胁着潘导，一边顺手就将手机拿起来按亮。
只是短暂的一瞬间，但盛依依已经看清了她的锁屏封面。
心头顿时雪亮。
小贺总低头按了几下屏幕，跟着继续和潘导扯皮。
对着这么一尊大佛，潘导是轻不得重不得，急得头发都快立起来了。
盛依依心里有了数便想说话，却被庄河用力拉了一下。
扭头看去，庄河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此事你不方便出面。”
“可是……”盛依依可没有躲在后头让别人保护的习惯。
“听话，此事你出面只会变得更加复杂。”庄河坚持。
……教主大人从没想过还有被人说“听话”的一天。
庄河安抚了盛依依，自己却上前一步，温声问：“不知道小贺总选人的标准是怎样的？”
小贺总一挑眉：“当然是我觉得合适。”
庄河神色一沉：“外行指挥内行是最大的灾难，这句话您可听过？”
小贺总也跟着跌了脸：“庄老师的这句话我就听不懂了，难道是说我是外行？我从小在鹤翔耳濡目染，接触娱乐圈的时间恐怕比你还长，如果我都算外行人，那这里大概没有谁是内行了。”
“既然如此，小贺总为何会说出这种不靠谱的话？”庄河比潘导直接多了。
围观群众已经惊呆了，庄影帝不是向来以温和的脾气著称吗？现在这个语气倒是够温和，不过措词就……太不像庄影帝的风格了。
小贺总被当众指责“不靠谱”，一刻高傲的心如何受得了，俏脸青红交加，说话也更加不客气起来：“你不要以为有几个影帝在手就很了不起，说话最好注意点，否则鹤翔会带头封@杀你。”
庄河微笑，根本不搭她威胁的这茬，继续就刚刚的问题：“您说自己不是外行，可您一没有看过盛老师的表演，二没有经过严格的市场调查，三对所谓接班的女艺人也是随意指定……您甚至事先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所谓的内行如果是您这样，那可真是这个行业的悲哀。”
“闭嘴！”小贺总忽然怒不可遏，“什么盛老师！她有什么资格拥有这个称呼！”
盛依依发出一声嗤笑。
愤怒的小贺总立刻就把火力掉转到她身上：“你笑什么？这种烂人有什么资格用这个称呼？简直是对真正盛老师的耻辱。”
众人：……这个画风怎么有点……
盛依依皮笑肉不笑：“真正的盛老师……你说的该不会是盛婉婉吧？”
这个名字从她嘴里说出来似乎更加引起了小贺总的愤怒：“你还敢喊这个名字？”
“我为什么不敢？”盛依依很无所谓。
潘导低声：“……小贺总是豌豆粉？”
眼镜男推了下眼镜点点头：“最狂热的那种。”
潘导扶额，这叫什么事啊，原以为有什么私人恩怨，不曾想居然是粉丝出息了。
说来这当然比有私人恩怨要好点，不过比棘手的话却也十分棘手。
粉丝向来是不理智的，为了偶像能做出许多不理智的事情。
小贺总这样身家不菲的粉丝就更肆无忌惮了。
潘导想清楚问题的这么一会，小贺总已经完全放弃维持形象了，从职场女精英秒变狂热豌豆粉，指着盛依依就是一连串的指责咒骂，对网上那些“黑料”记得比谁都清楚。
最近那一拨黑料到现在都还没完全平息，但盛依依早就没关注了，不曾想居然会从一个豌豆粉那里得知后续发展。
逮到小贺总喘口气的机会，盛依依抓紧时间表示疑惑：“你确定不是我的黑粉？怎么对我的事情这么清楚。”
围观人群中不知是谁发出噗嗤的笑声。
小贺总柳眉倒竖：“我呸，你脸真大。”
“没你大，仗着有钱来剧组指手画脚。”
“我就是有钱怎么样？这部剧我家投资的！你想演女主角？做梦吧！”小贺总压根不惧撕破脸，也终于想起了正事，扭头对潘导亮了底牌，“反正我话放在这了，盛依依想待在剧组也行，那种不露脸或者扮丑的，没台词的龙套最适合她，否则天元就撤资。”
看出来她不是开玩笑，潘导面沉如墨，天元投资是本剧最大的投资方，一旦撤资整个剧组都要停摆。
他不免有些犹豫，为了保住盛依依，这样的后果他难以承担。
气氛再次僵住。
忽然有个清亮的女声响起：“撤资就撤资吧，晴天实业愿意接手。”
人群自然而然分开，露出后头说话之人。
季晴拎着盛依依的保温杯穿过人群，先将杯子拧开递给盛依依，然后才淡淡道：“晴天实业很看好千金不换剧组，不管天元撤资多少，都会增加20%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