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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狗卷同学……”
乙骨忧太想说点什么，但在狗卷棘看向自己的时候又不太好意思了。
他深呼吸了好几口，才一脸‘英勇就义’般开口：“狗卷同学，我有一个办法或许能解决我们眼下的困境。”
“海带？”
乙骨忧太咽了咽口水，艰难道：“就是可能会让狗卷同学你做出一些伤害形象，并且……粗鄙的事情。”
听到这话，狗卷棘突然萌生出一个荒唐的想法，那就是——
“金枪鱼蛋黄酱？”
明明是一句无意义的话，但乙骨忧太莫名从那张清冷的脸上看出了纠结、释然、尴尬等等等等特别复杂的表情。
莫名的，乙骨忧太也想到了一个荒唐的答案：“狗卷同学，不会你也……看到了那个屏幕吧？”
狗卷棘沉默：“……”
狗卷棘开口：“鲑鱼。”
乙骨忧太沉默：“……”
乙骨忧太退后：“对不起。”
按理说这算是他们的内部交流了，但不知为何，对面那两个人脸色也不是很好，甚至还有些苍白，不复一开始有逼格的反派形象：“等、等一下，打个商量……”
看到那两人有些惊恐的表情，狗卷棘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在场所有人都看见了那奇怪的屏幕。
也许是那东西过于匪夷所思、画面里的那两人的对话信息冲击量太大，让他没办法冷静思考。
也可能是抱着“如果大家都不知道那种事我却做了的话就太下三滥了，但是既然都知道了，如果不做好像有点对不起这个出来‘帮忙’的屏幕”的想法……
总之就是，狗卷棘放弃挣扎了。
沉默了很久，最后拉下衣领，对着那两个面露绝望的人张了张口，从那张被很多人认为涩情的嘴里，缓缓吐出从未说过的肮脏之语——
“窜稀吧。”
“……”
今天烂尾楼的沉默，是四个人的。
以及友情提示，烂尾楼里没有厕所：）
………
[五条老师：所以你们现在都无事？]
[嗯，无事。]
[五条老师：好的我知道了，等我回来我会调查清楚的，辛苦你和忧太了[摸摸头]]
[不辛苦。]
五条悟很忙，他自己选择的道路和他的能力注定他没办法随时随地待在自己的学生身边。所以作为唯一一个在一年级就是二级术师的狗卷棘很少会主动找老师汇报消息，避免给老师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这次事件不是小事，所以一离开烂尾楼后，狗卷棘就立刻手机联系在北海道出差的五条悟，说明了本次情况。
回完这条消息，狗卷棘准备将手机放回口袋，却不曾想五条老师的消息又跳出来了一条。
[五条老师：不过根据你的形容，那两名术师的能力应该在你们之上，你们是怎么解决的
？]
看到这句话，狗卷棘下意识手抖了下，一向诚实的他破天荒说了句谎话。
[棘：运气而已，老师注意安全。]
收到学生发来的这条短信时，五条悟刚顺手碾死了一只一级咒灵。虽然由于他的无下限术式的能力，咒灵的残秽及污渍不会溅到他身上，但五条悟还是下意识甩了甩手。
“注意安全啊……”五条悟微微勾唇念出自家学生给自己发的消息。
让咒术界最强的人注意‘安全’已经暴露了很多信息——比如因慌乱随便扯了个蹩脚的借口。
他原本只是好奇，毕竟按照狗卷棘的说法来看，那两个人至少有准一级以上的实力，在里香那个行走兵器没被放出来的情况下，以他们现在的实力还不是对手，所以随口问了下，没想到好像得到了一些意外结果。
估计是他们那里发生了不太好意思告诉他的事情，不过重点还是那些趁他不在就不老实的老家伙们……
看来还是早点回去吧。
想着，五条悟独自一人往雪山里走去。
……
“狗卷同学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乙骨忧太拎着一袋速食朝狗卷棘小步跑去，快接近时看见狗卷棘神色有些不自在，便问道：“怎么了？”
“大芥。”狗卷棘抬了抬手，示意自己没事。
他只是不好意思告诉自家老师自己打败强敌不是靠自身实力、而是一些下三滥的阴招。
是的，阴招取胜。
不得不说，那下三滥的手段太有效了，几乎是言灵生效的下一秒，一个很诡异的画面就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的敌人身体紧绷、提臀、夹住、屈腿内八、单手捂住肚子、再不能战。
而那一刻，他才真正感受到两人的‘杀意’，不是一开始只是想阻止他的那种，而是但凡眼神能杀人、一定会把他凌迟的那种。
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未来的他以及他的术式会成为咒届最痛恨的存在。
当然了，就眼下的话，他还是一个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又过分又不道德的事情的三好青年。
所以他对着两个快要夹不住腚、以一种龟速又急切离开的人说道：“鲑鱼。”
狗卷棘这个意思其实是：不好意思，不过我没注入过多咒力，应该三小时后就能解除，真的抱歉。
但那些家伙可没和狗卷棘接触过，不懂那些藏在食物配料名称背后的意思。见刺头发少年神色冷漠地拉上领口的拉链，对他们只说了两个字，只感觉对方这是在嘲讽，所以在离开时也不忘用杀人的眼神瞪他。
……
现在是下午一点，距离烂尾楼事件过去了大概半个多小时，那两个职业术师不知道在东京的哪个厕所里释放灵魂，而狗卷棘和乙骨忧太在了结了任务后，一个去便利店买了点吃的作为临时午餐（因为两人身上都有些伤，去店里吃东西过于引人注意，虽说乙骨顶着流血的头去便利店已经很引人注意了，但他开心就好），一
个刚无人的公园给自家老师发完消息。
说真的，狗卷棘不太想回忆刚才发生的事情，但一想到刚刚乙骨忧太也同样看见了那个东西，就没办法真当无视发生。
拿着已经加热好的金枪鱼三明治吃了一口，狗卷棘犹豫片刻，在手机上敲下几个字。
[你是什么时候看见那个奇怪的东西的？]
看到这句话时，乙骨忧太吃饭的动作一顿，而后露出为难的表情。
“这个……其实不太好说。”
“海带？”
乙骨忧太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小声道：“如果要说那个什么看漫画、关于厕所的话题，其实我也是今天才看到的。”
在交战过程时，乙骨忧太那次明显呆滞就是看到那个光屏在身边亮起。
画面内容就是那两位拉肚子人士争抢厕所。而卷毛男人利用成年人肮脏的手段率先一步占领厕所。
就是因为这幅画面又奇怪又让人心里有一种很想像那位眼镜少年咆哮的奇怪感觉，乙骨忧太才会在那种情况下愣住。
“但如果是关于那些人，我其实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乙骨忧太补充道，“大概是一个月前。”
狗卷棘：“？”
事实上，如果他们这些都看见过光屏的人聚在一起讨论一下就会知道，最早被这光屏‘绑架’的人其实是乙骨忧太。
不，更准确的说应该是——
“其实是从里香变得有些奇怪的时候开始的。”
——已经被诅咒成怨灵的祈本里香。
事情是这样的，一个月前，差不多就是五条老师给他了一把太刀，让他学习控制咒力的时候，里香开始变得奇奇怪怪。
一开始还没有什么感觉，甚至因为他不再抗拒里香的存在，一人一咒灵有时还能正常沟通。
[呐……忧太……你是不想要里香了吗？]
“没有，我只是想让里香得到解脱，我不想你因为我的自私而一直滞留在这里。”
[可是里香还是想和忧太在一起……]
“我知道，不过里香，你现在会有这种想法还是因为我的诅咒。那种‘想在一起’，还是等里香能自愿作出选择的时候再说吧。”
[啊啊啊啊啊里香果然很喜欢忧太喜欢喜欢喜欢喜欢……]
虽然在有些设定里面这样的里香会被定义成病娇，但乙骨基本上都能接受，甚至觉得里香只要不再乱攻击人，还是挺可爱的，但渐渐地，他发现里香有点不对劲了。
[忧太，最近你找里香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呜呜呜……]
“抱歉，因为最近一直在学习如何控制咒力……”他向往常一样温和地和里香说话。
结果里香：
[是因为忧太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吗？果然，男人一旦有点本事就会到处沾花惹草，忘记自己的糟糠之妻。]
每天累死累活训练的乙骨忧太：“？？？”
他疑惑的倒不是
里香那样‘嫉妒’他和别的人相处，毕竟这是常态，以前那些靠近他的人会被伤害和这个有很大的关系。他疑惑的是里香的语气里充满幽怨。
如果不是因为他知道这个被诅咒的里香心智大约停在十一岁左右，他甚至都会怀疑这是什么晚间苦情剧的女主。
要知道里香不高兴的话会直接动手，绝不会像苦情剧的女主一样只是抱怨，更何况已经是咒灵的里香会说的词只有几个，根本说不出一句语意完整的话。
不过当时由于里香没展现出过分的攻击性，他又把对方的转变当做是自己能很好控制咒力的结果，也就没怎么在意里香的变化，直到又过了几天，在他半夜睡觉的时候，里香现形半个黑影在他房间里——
捣乱。
天知道在他半梦半醒时睁眼看见一个黑影在房间里造反的时候心情是何种微妙的。
看着基本上的东西被破坏得一干二净，他沉默了很久，开口问道：“里香，我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吗？”
而里香呢？
她说：
[忧太，你醒啦，还想等你醒来给你一个惊喜，你喜欢里香收拾的房间吗？]
乙骨忧太：“……”
收拾房间？
确定不是破坏吗？
大概是读懂了乙骨忧太的表情，里香那黑影从一跳一跳的雀跃变成散发黑气的阴郁。
[果然，小神乐她说得没错，男人这种东西，一旦女人变丑变难看了，都会变得不耐烦。]
乙骨忧太：“……”
他哪里不耐烦了？
他难道不是只是询问了个‘他是不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吗？
还有，小神乐是谁？
如果乙骨忧太能认识一个叫志村新八的人，那他此时能吐槽的东西一定很多，只可惜他只是一个被半夜叫醒质问是不是变渣了的倒霉蛋，他只能爬起来收拾房间，顺便安抚里香。
这样之后又过了几天，他终于知道了‘小神乐’是谁。
那是一个扛着一把伞会当众抠鼻屎但长得清纯可爱的少女。
少女出现在一个凭空弹出的画面里，在他准备睡觉的时候。
这不是让他最错愕且无助的，让他大脑死机的是，他在那个画面里看到了里香。
完完整整、是活人状态的里香。
他还来不及反应里香为什么会出现在画面里的时候，他看见那个橙红色头发少女带着里香——
进了一家牛郎店。
没错，确实是一家牛郎店。
乙骨忧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