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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的眉头皱起来。
“奖励女人？”把女人关起来？这算什么奖励？
穷看着那栋红楼，眼眶微红。
这也是她觉得最讽刺的地方，可没有任何人觉得有问题。
于彤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穷深吸口气，吐出来后，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我没关系，现在怎么办？”
于彤看着下方的建筑群，问：“你哥哥住在哪里？”
穷一指下方最靠近红楼的一栋石头房子，“以前他住在这里，不知道这几年他有没有换。”
于彤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我们……救不救那些女人？”穷迟疑了半响，看着那栋红楼，犹豫着问。
于彤看她，“你想我们救吗？”
穷微微咬唇，神情纠结。
“我不知道，我当年被关进去的时候，无时无刻不祈求着被救，可……她们不一样，就像我那个朋友，刘怡，她从小生活在楼里，满心想的最多的也是将来第一个选中她的男人能对她好一点，能让她怀孕，留在外面久一点，可真等到能离开了，她却选择了留下，其实不止是她，楼里的所有女人都是这样想的，她们对外界不了解，也没兴趣去了解……”
于彤静静的听着穷的絮叨，直到她最后的一声苦笑，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就不急，我们先处理别的事吧，你不是想问问你哥哥，刘怡的死因吗？”
穷点头，看着下方的建筑，却又迟疑了。
“我以前没觉得自己是一个着，看向于彤的视线里带上了脆弱和茫然。
“没事，”于彤握住她冰凉的手，“不是说了，我们是你的后盾吗？”
“你知道我最害怕的是什么吗？”穷呢喃的问。
于彤想了想，说：“最害怕……你的哥哥吗？”
穷怔了下，闭上眼睛缓缓点头。
是的！
这个部落养大了她，却也带给她诸多伤痛。
她本是没有留恋，牵挂的人彼此倚靠，哥哥又是未来部落首领，她是放心的。
可却在蛮荒，看到了不可能出现在那里的好友的尸体。
这对她的打击无疑是毁灭性的。
好友死亡了，那哥哥呢？
她唯二惦记的人，一个死了，另一个呢？是死亡？还是……变了？
其实越多的经历她也越明白，人的心是复杂的，无时无刻不再改变着。
她不能强求一个人的感情能维持多久，但同样的，她也不能因为她的不放心而去强迫别人跟着自己的想法走。
当初离开的时候，她要求哥哥保证会一直保护刘怡，直到他保护不了的时候，或者不想保护的时候，放她自由。
可……真到了那一步，她却后悔了。
如果她当初没有说那一句话，没有要那一个保证，是不是刘怡现在还活着？
哥哥呢？他现在又怎么样了？她怕哥哥改变了，却也怕哥哥……遭遇意外。
原本她抱着微弱的希望，刘怡死在蛮荒，是不是部落出什么事了，哥哥才没办法去保护。
可如今再看这部落，依旧是曾经记忆中的模样，仿佛这些年都没有改变。
部落安然无恙，只有刘怡死在了外面。
“我要去问问他。”
穷说。
于彤点头，“准备好了吗？”
穷：“准备好了。”
王朝也说准备好了，于赤沉默的揽住她的腰。
阶梯从主殿向下蔓延，看不见的阶梯，停留在无人经过的地方。
四人来到地面，阶梯收了回去。
王朝回头看了眼，见主殿已经完全看不见，转过头急忙跟上。
离开了主殿，隐身的效果也就消除了。
四人暂时不想被人发现，快速的进了院子，在于赤的指挥下，成功避开所有人，来到穷说的她哥哥以前住着的地方。
因为不能用木制，所以这门顶多是有个门帘子。
掀开门帘子走进去，里边空无一人。
偌大的房子里，昏暗无比，只有门帘掀起的时候才有零星光点，随着帘子落下，恢复昏暗。
借着那一刹那的光，他们也看清了这房子里的摆设。
柔软的布制品，远比他们部落要好。
于彤认出来，那是蚕丝。
“大荒山还有人养蚕？”
“蚕？哪里？我只在书上看到过。”
穷站在门口看着屋内发呆，王朝有些诧异的看着于彤。
于彤指着屋子左侧的床，上面放着一套小孩儿的衣服。
衣服是用蚕丝制成的，凌乱的扔在同样是蚕丝制成的被子上。
而且，颜色很鲜艳，显然是经过漂染的。
“这是……蚕？”王朝看着衣服和被子有些呆。
不对！
他愣了下猛然回想起来，书上说的蚕会吐丝，吐出来的丝可以做成布料。
“原来这就是蚕丝做成的东西？”王朝喃喃自语，走上前，抚摸后，更加感叹，“好顺滑！”
也许是王朝的声音唤回了穷的神智，她的视线从那衣服上收回，看了眼整个房间的布局，肯定的说：
“我哥哥已经不住这里了。”
于彤其实也是这样认为的。
无论是床还是衣服，都很小，显然不可能是成年男人用的。
再看其他的摆设，拨浪鼓、毛绒球等等，显然这里真正的主人应该是一个不超过十岁的小孩儿。
“是你哥哥的孩子吗？”王朝推测道。
穷冷冷看他一眼，“我怎么知道？”
王朝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决定不说话了。
其实这话等于白问。
能住在她哥哥的房间里，除了她哥哥的孩子，还能是别的可能吗？总不可能是她那年迈的阿爸老来得子。
于彤转身，“走吧。”再去找找其他房间。
结果刚要掀开门帘，却被于赤抓住。
于赤回身看了眼房间，这房间不小，但也一目了然，并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过来！”他叫穷和王朝。
两人愣了下，却还是乖乖的走过来，然后四个人挤成一团，缩在门口旁边，于赤一张手，四人彻底消失。
几秒后，门外传来脚步声，还有一个小孩儿欢快的笑声。
“好玩好玩，阿爸，下次再带我去玩好不好？”